简柯脑补了下池信默默哭泣的画面,心上的那块石头像是砸了下来,砸得他的心有点疼。
抽完一支烟,简柯回到了客厅。
池信做好了饭,在沙发上玩游戏等他一起吃。
简柯说:“先吃饭吧。”
池信说:“哦。”
吃完饭后,简柯摆出了要长谈的架势。
池信规规矩矩地坐好,想,这次又要玩什么惩罚游戏?
简柯□□,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合十,宛如坐在谈判桌上。
简柯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说:“池信,你对我有别的情人这件事怎么看?”
池信有点懵,搞不懂简柯问这个做什么。
简柯有多位情人的事从来不是秘密,他在跟着简柯的第一天就对此一清二楚了。
他记得在跟简柯签情人合约之前,简柯就说过这件事了。
他当时的回答是:“您是金主,是出钱的人,要拥有多少位情人是您的自由。”
池信以为自己很早就说过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了,为什么简柯又要来问?这个问题里难道有什么陷阱吗?
池信说:“这是你的自由。”他思考了下,还是采取了第一次时的答案。
简柯说:“你会为此难过吗?”
池信说:“……不会吧,我不会为了简总你的自由而难过。”而且他有什么立场去难过呢?
简柯说:“那如果我不再有别的情人,只有你一个情人呢?”
池信被问住了,他迷茫地看向简柯,像是听不懂这个问题的含义。
池信说:“我……我会感到荣幸?”他的调子轻飘飘的,饱含着浓浓的不确定性,“简总,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简柯点了点头,说:“没什么,我的问题问完了。”
池信愈发茫然了,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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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池信本以为简柯会对于他隐瞒了祁栢连的事儿惩罚他,可简柯只问了他一个古怪的问题,就没有再多说。
池信当然不会找虐地去问简柯要不要惩罚他,只当无事发生。
到了第二天,池信有点担心简柯会不让他去剧组,可事实是,简柯比他还早出门,只给他留了一张便条,说公司有晨会,他提前走了。
晨会这种例行会议,哪里轮得到简柯这种级别的大佬来主持?不过池信也没有细想,去了剧组。
到剧组后祁栢连不在,跟祈同一打听,才知道祁栢连请了事假,今天不会来剧组。
祈同跟池信说:“我选你当男主角真是选对了,我弟这人吧,其实有点孤僻来着,可认识你后,整个人都活跃多了。”
孤僻?这个词跟祁栢连可是半点不搭边儿。
池信琢磨了一下,发现祈同其实也没说错,这校园网剧的取景地就在电影学院,是祁栢连的母校,可他从没看到过祁栢连和别的学生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朋友来探过他的班。按理说,二十来岁的男生,正是重兄弟义气的时候,要是祁栢连有关系好的朋友,不至于在这里拍戏拍了快一个月,一个都没能见着。
祁栢连孤僻不孤僻他不能断定,但没什么朋友倒是真的。
难怪那么粘着我,池信想,可咱们俩这身份也不好做朋友啊。
收工后池信去坐地铁,才出电影学院的大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在墙后,做贼似的看着他。
池信莫名其妙,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祈导说你请了事假,这是忙完了?”
祁栢连一反常态,没有叽叽喳喳,就直勾勾地盯着池信,盯得池信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抹了一把。
池信说:“你怎么了?”
祁栢连瘪了嘴,眼眶迅速红了,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祁栢连长得白净显小,这么一落泪,看上去可怜到不行。
池信听到周围路过的人在纷纷议论。
“咦,那个小男孩儿怎么哭了啊?”
“他是不是被那个帅哥欺负了啊?”
“胡说!帅哥怎么会欺负小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
“那个帅哥看上不去不大好惹诶。”
……
池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搜遍了衣服上下的兜,没搜到一张餐巾纸,只好捧起祁栢连的脸,用自己的衣袖胡乱地帮他擦了擦脸。
幸好没有流鼻涕,池信想。
池信说:“你别哭了,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祁栢连本还没哭得多厉害,一听说有人在看他,那眼泪立马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愈发汹涌地往下掉。
池信:“……”
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池信拽起祁栢连的手腕,转身就走,把人带到了一个人少的转角处。
池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你到底在哭什么?我还没有跟你算昨天的账呢!”
祁栢连哭着说:“你不用跟我算账了,简哥跟我算过了。”
“啊?什么算过了?”池信明白了,说,“你哭是因为简总骂了你吗?没有理由啊,他骂你做什么?咱们两人一个剧组本来就是巧合,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啊。”
祁栢连说:“简哥要是骂我就好了,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有一点位置呢。”
池信说:“他没有骂你那你为什么要哭?总不可能动手打你吧,别的不说,简总不是这样的人。”
祁栢连说:“简哥跟我解约了!”
解约?池信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简柯昨晚问他的话——那如果我不再有别的情人,只有你一个人呢?
池信觉得很荒唐,简柯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他和别的情人解约?这怎么可能!
池信脱口而出,说:“不可能。”
祁栢连取下自己的书包,翻出里面的解约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了甲方简柯单方面与乙方祁栢连解约,终止情人关系。
池信问:“简总为什么要跟你解约?”
祁栢连说:“简哥为什么要跟我解约不是应该问你吗?”
池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简总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祁栢连哭得眼睛通红,却又扯着嘴角笑了下,说:“简哥和我解约都是为了你啊!你跟我们这些随时会被简总抛弃的情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特别的,只有你自己认为你不是!现在,简总为了你,跟我解约了,至于柏奕那个家伙,更是半点信儿都没有了,你赢了!”
池信说:“我赢什么了?”
祁栢连说:“你赢到简哥的心!”
赢到简柯的心?开什么国际玩笑。
池信向来对自己的定位一清二楚,他是简柯的情人,他需要的是简柯给他的报酬和性,但他不需要简柯的心。
就像简柯也不需要他的心一样。
祁栢连见池信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哭得更厉害了。
祁栢连一把抱住池信,把自己的脸埋在池信的胸口,肆无忌惮地哇哇大哭,泪水把池信的衣服都给染湿了一大片。
祁栢连边哭边说:“呜呜呜我本来以为这场游戏我就算赢不了你也不会输得太惨,可现在我输得一败涂地了,呜呜呜,我好羡慕你啊池信!”
祁栢连作为简柯的情人,并且是毛遂自荐的情人,从未得到过简柯的青睐。
他喜欢简柯,可能见到简柯的次数太少,他这喜欢便也无处安放。
这喜欢一天天消磨,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简柯了。
既然不那么喜欢了,那就把这场关系当做是一场游戏。
祁栢连是这么想的,在这场游戏中,他就算赢不到简柯的心,也要打败简柯别的情人。
柏奕早早就出局,那么他的敌人就只剩下池信了。
祁栢连用尽各种方法想引池信上钩,可池信就是不咬饵,这个男人跟个规则机器似的,牢牢遵守着与简柯签订的那份合约。
祁栢连自认换做他的话是做不到的。
祁栢连搞不了池信,就跑去简柯那里上眼药,想让简柯和池信心生罅隙,便是吵架冷战也好啊,他乐得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