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难受地轻蹙起精致的眉头,抬起手就要把钢笔拿出来,没想到被他一把握住了指尖他似乎对她的手十分喜爱,仔细把玩一会儿,然后在上面轻轻烙下一吻。
原祁漆黑的眼眸对上她的,倏然低笑道:“怎么,这就不舒服了?”
沈浪嗯了一声,随意抽回手,垂下长睫。
“以前我对你做过的,可比现在多的多。”
沈浪不知想到了什么,饶是再厚的脸皮也不禁酡红起来,猛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低低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可不能了。”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一次。”
“现在我更想搞事业,没有那么多精力分给你。”
“可事业与爱情并不冲突。…我也不需要你在我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了。”
沈浪突然抬起脸盯住他,恶狠狠砸了他一下,“是你让原昭接近我的?”
原祁眸光微闪,薄唇微翘,胳膊把她的腰更加搂紧了些,道:“没有的事情。”
“那你们兄弟两个的喜好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可以这么说,”原祁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沉思道,“我记得他之前喜欢可爱清纯的,…不知为何变了。”
沈浪蹙眉,觉得不大对劲,直勾勾盯着他:“我不可爱、不清纯?”
“当然不,”原祁意味不明地垂下长睫,喉结滚动,“你撩人、妩媚,是妖精,更是尤物。庸脂俗粉怎能跟你比。况且…”
他的话有未尽之意。
沈浪察觉到一丝怪异,水葱似的细白手指慢悠悠擦过他的眼,颤颤地笑道:“况且什么?”
“你勾魂摄魄,世间仅有。”
“在哪儿?”
“在榻上。”
沈浪就知道。
她轻轻笑了声,硬是掰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
原祁没有拦她,静静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看着她说:“你的新综艺我来投资,五个亿。跟原昭解约。”
“那我可是要支付巨额违约金的,”沈浪笑了,“你不要太天真。这是人情世故,不是区区钱可以解决的。”
原祁精致的眉宇皱起,道:“不能解约?”
“怎么,他让你产生危机感了?”沈浪不觉有些好笑。
“没有。”原祁眸光微闪,也跟着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瞬间将她的视线占据。
她笑道:“你们很像。”
“哪里像?我比那小子可高一头。”原祁缓缓向她靠近,垂眸望着她,“性子也不像。”
“好好好,不像就不像。”沈浪摆手道,“你该离开了,我现在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室那么久算怎么回事。”
“借口。”沉默片刻,他忽然启唇道,“是你自己说的,你是个导演。”
“没错。”
“你可以不用像那些演戏的明星一样,有那么多顾忌。”
沈浪微怔,笑道:“可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的对外感情状态是单身,却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同处一室那么久,他们会造谣我私生活混乱。换言之,我会因为你遭受网络暴力。”
原祁眉头拧得更深,不知想起了什么,退后一步,淡淡道:“需要我发表追求声明?”
沈浪噗嗤笑道:“什么追求声明,傻子才搞那一套。”
“那你说要如何?”
“你先离开。”
“…浪浪,”原祁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倏然道,“你在逃避。”
“我没有。”
“可你不肯正面回应我的感情,甚至对此避而不谈。”他不轻不重地按住她的肩,声音意味不明,“浪浪,你动心了。”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刺破。
雪白的闪电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留下彻耳的轰鸣。
她愣愣地,狐狸眼一瞬不瞬,“你说什么?”
“有些话,是经不起第二遍重复的。”他眸光幽邃,仔细捕捉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沈浪长睫微颤,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触碰,却被他握住肩膀牢牢掌握在手心,动弹不得。
“…你说我们像,”他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低笑道,“是否是因为像我,所以才放任他目的不纯地靠近?”
沈浪错愕不已,挣扎着掐住他一只手腕,低喝道:“你不要太过分。”
“哪里过分?”他俯身,淡色的薄唇轻轻落在她额上、眉眼、唇畔。
“是这样过分,还是这样?”
“你放开我!”
没有凤簪的力量,她根本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原祁眉眼冷意翻滚,靠近她的唇瓣,忽然张口含住,撕咬、吸吮。
似乎是有许多恨意要发泄。
沈浪不甘示弱,与他唇齿纠缠,一边咬回去,一边挣扎。
一来二去,两人口中都有血腥味淡淡蔓延。
半晌,原祁放开她的唇,直起了身子,垂眸凝着她眼中的怒涛激荡,还有那饱经蹂躏的泣血红唇,不由低低笑了声。
“浪浪这副模样…甚美。”
沈浪冷笑:“你也不遑多让。”
他比她还惨。
她可没有嘴下留情,每咬一下都是真刀真枪地咬,从不玩虚的。不像他,就是对她再恼恨,也总是舍不得、心存怜惜。是以他的嘴巴挂彩比她还严重。
“是啊,我的也破了。”原祁抬起指尖轻轻抹去渗出的猩红鲜血,薄唇微翘,“浪浪是属小狗的么?”
“咬也咬了,你也算是出气了,这回总该离开了吧?”沈浪指着门,“请你出去。”
“刚才接过吻,浪浪就这样翻脸不认人?”
“你管这叫接吻?”她越想越气,唇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恶向胆边生,竟然直接绕到他身后推他,一直把他推出门才松了口气,在他幽深的目光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大功告成,她仿佛丢了一包垃圾一样浑身轻松。拍了拍手,自顾自去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
而门外的男人因为被赶出门,整个人处于极度的低气压中,气息冰冷,生人勿近。
僵硬地站在门外许久,确定她真的不会再把门打开,才缓缓转身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