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位妖精似的美人儿会突然做傻事,要将自己的性命了结。
…可是,为什么呢?
太子爷得知此事,虽然不耐烦,却还是派了郎中去瞧,心中对于这女子的娇气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
谁知女子爱作妖,也会撒娇,偏偏要太子爷来看,不来就不医治,连带着他想知道的事,也都会随着她一起埋进土里。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血这样不要钱地流啊。
太子爷思忖一会儿,妥协了。
若她真是个女刺客,那害他之人要培养出这样一个颠倒众生的祸水美人儿,必定花费无数心血。
…这女刺客接触到某些机密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她的威胁,说不定是真的,太子爷不能不重视。
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发觉人都往他隔壁房间进进出出,不由拧眉,嗓音清磁道:
“人死了?”
什么祖安太子。
房间里装昏迷的美人儿听见这句,心中冷笑一声。
这人活该没媳妇儿,嘴毒成这样,要不是太子,早被人打死了。
“还没有,郎中正瞧着呢。”
太子爷微微颔首,抬脚跨进房门,缓缓靠近床榻。
美人儿精致似妖的眉眼苍白虚弱,却难掩那一抹艳色,哪怕惨白,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太子爷长睫微垂,眸光冷冽幽静,头一次正眼看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的确很美,连皇宫里最美的那个什么嘉贵妃站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那暗中之人得恨他到什么地步,才舍得下这样的血本。毕竟这样的美人…若是献给他父皇,能得到的可多得多。
若是这美人将他那好色的父皇服侍高兴了,别说拉他下马,便是想要皇位也使得,不过是美人儿吹吹枕边风的事。
沈浪正装着呢,哪里知道这狗太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脑补出那么多东西。
倏然,她听见太子爷如冰缀玉的磁性嗓音:
“…孤来了,怎么不继续装了?”
沈浪心想,我装着呢。
可下一瞬,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秀眉的颤动。
好家伙…狗东西,你使诈?
太子爷皱了皱好看的眉,道:
“没死就起来。”
美人儿幽幽掀开眼皮,懒洋洋道:“你怎么发现我是装的?”
“拙劣的把戏。”
美人儿轻轻叹了口气,倏然转移了话题,道:“知道我叫爷来是为了什么吗?”
太子爷挑眉,“你说,孤听着。”
“你凑近来。”见他皱眉警惕的模样,美人儿笑得乐不可支,“我身上可什么都没有,爷不是让人搜过身了么。”
…太子爷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但还是弯下腰,凑近她。
量她也不敢做什么。
“爷说我是刺客,”美人瘪了瘪小嘴儿,粉嫩透红的指尖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的有力跳动,“那我便当一回刺客罢。爷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的人?”
“…”美人儿略微羞涩地垂下长睫,嗓音酥软入骨,自有一段勾人风情,“爷是太子,普天之下的女子,哪个不仰慕爷的英姿?人家…当然是爷的人了。”
她眉梢带笑,秾艳的眼尾微微上挑,泛着诱人的水红色,不点而赤的菱唇微微翘起,整个人都攀附着他。
哪里还有半分割腕之人的虚弱?
太子爷猛地握住她意欲作乱的水葱玉指,幽深的桃花眼底冷汽氤氲,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嗓音沉冷之极,“说是不说?”
沈祸水在心里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面上却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娇喘中带着细微的挣扎。
“我…说,我说。”
太子爷微微眯起眼,这才缓缓松了松力道。
“你知道孤想听什么。”
“我…是二爷的人。”
沈祸水不得已,扯了个挡箭牌出来,在原剧情中,这位二爷也就是二皇子,可是拼了命给太子爷下绊子,屡次派人暗杀,只是被太子爷给一一化解了。
“哦?”太子爷这才放下了掐着她脖子的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可有信物?”
“…没有。”
“你们是如何递消息的?”
沈祸水默了一瞬:“方法我暂时还没找到。”
“…”太子爷乐了,“你这算什么刺客?”
沈祸水抬起纤纤玉指抚了抚秀发,轻笑道:“可我知道二爷心口有颗小痣,大腿上也有…还有,二爷不举。”
这当然是她胡诌的。
太子爷:“…”
一个姑娘家的,嘴上怎的如此没有遮拦?
“你是如何得知?”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了这句。
美人儿笑了,道:“人家这一身魅惑的本事,都是二爷调教出来的呢…”
她这么一说,太子爷也就明白了,精致的眉眼稍缓,道:
“可还有别的没说?”
“有,当然有了。”美人儿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慵懒地侧躺下,轻笑道,“不过,为了保命,人家可不能全告诉你…要慢慢来。”
随着她姿势的变化,某些美好的风光便不经意露了出来,她却一无所察,自顾自笑得轻慢。
太子爷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看见她那处软嫩幽深的沟壑,与艳红的薄纱相衬,更显得肌肤吹弹可破…他几乎下意识就别开了目光。
白皙的耳尖悄然泛上血色。
非礼勿视,太子爷是个君子,自然不会用眼睛占她便宜。
沈祸水正疑惑呢,这位太子爷怎么突然耳朵就红了呢?莫非这么快就对她动了心?…不该啊,狗系统可至今都没有提示过。
直到太子爷目光看着别处,轻轻咳了一声,道:“你去…换件衣裳。”
沈祸水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脸蛋儿泛出酡红,立马就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
“你转过身去。”
太子爷被命令了,虽然不悦,却还是不得不照做,“孤让人给你送套不那么露的进来。”
说罢,他抬起步子就往外走。
沈祸水静静盯着他的背影。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目前是有价值的,他才愿意与她周旋。否则就以她这样大不敬的态度,就是死个千次万次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