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弟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好像我要跟你抢温师妹似的,我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清冷出尘的靳大小姐一旦打破了人对她的固有印象,就开始彻底放飞自我,
怕谢渊渟不信似的,她还特地挺了挺胸前的傲然。
谢渊渟直接嫌弃的撇过头去,温婉看的嘴角直抽搐,同行的师兄弟们也都尴尬的望天望地,不敢看靳无衣,深怕冒犯了小师妹。
掌教的周桥无奈道:“小师妹,你再这样下去,不同谢师弟嫌弃你,温师妹就该对你退避三舍了!”
哪个女人能接受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这般展示自己的身材?
就算靳无衣本身并无他意,也架不住男人的好色本性吧?
靳无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的确有些不妥,俏脸儿一红,强自道:“温师妹才不会那般小气,
再说了,谢师弟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
入宗门这么久,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看过温师妹以外的人?
温师妹根本不必担心好吧啊?”
说完,她不死心的拉温婉做盟友,“你说是不是啊,温师妹?”
后者无奈道:“你和二师兄打嘴仗就别拖我下水了,
倒是宗门大比的事,我们几个到现在也还一无所知,等着你解释呢,
你这当师姐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宗门大比是大事,靳无衣闻言立刻正经起来,严肃道:“不闹了,我跟你们说一下宗门大比的详细情况,以你们的实力,上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就丢脸了。”
校场上有许多供弟子们休息的凉亭,几人拐到一处角落坐定,
靳无衣正色道:“宗门大比每十年一届,没到宗门大比,玄门百家都会受邀到不夜城进行综合性的比试,
参加宗门大比的人首先得是四十岁以下的宗门弟子,其次,他所在的宗门要拿到不夜城的邀请函,之后方能前往不夜城参与比试,
参赛人员数额不定,不分行业,剑修、琴修和医修拢共选出前三十名优胜者,
这三十名优胜者可以和不夜城的弟子一起进入不夜幻境修炼,
不夜幻境是整个不夜海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在里面修炼一日,便胜过在外界修炼十年,
所以,这个几乎有多难得,可想而知。”
同行的除了谢渊渟和温婉几人,还有几个最近关系不错的弟子,
想比起谢渊渟和温婉,他们对宗门大比是比较了解的,听靳无衣说完后,还是一脸唏嘘。
谢渊渟却是一脸淡定道:“这跟睥睨峰未来十年的地位有什么关系?”
靳无衣噎了一下,激动的拍了一下凉亭的栏杆,吹着手指道:“当然有关系了!
宗门大比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入不夜幻境最多,该宗门便是接下来十年之内的宗门之首,掌管玄门百家,其他宗门的地位也由宗门大比中弟子的排名来决定,
而这些宗门的地位排名则关系到来年新入门弟子的多少,
现在,你们该知道宗门大比有多重要了吧?”
说直白一点,宗门大比就是玄门百家之间的一场洗牌,如此,谢渊渟和温婉也就理解了。
温婉安抚的拍拍靳无衣激动的无处安放的爪爪,柔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说到底他们就是几个小喽啰,宗门地位排名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与其在那里杞人忧天,操自己不该操的心,还不如操心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靳无衣显然也是理解她的想法的,直言道:“其实宗门大比,真正要操心的是我爹和长老们,
我们大家只要勤加修炼,别拖后腿就行了,
对了,门中可能还没下通知,宗门大比之前,也就是这个月十五开始,睥睨峰会进城一场内部的比试,选出前三十名代替睥睨峰参加宗门大比,
你们两个可能是唯二的今年才入门的弟子,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我来给你们加油打气啊!”
靳无殇和周桥附和道:“我们也来。”
这件事谢渊渟和温婉倒是早有耳闻,果断点头道:“那就先行谢过几位的好意了,我……”
“少主、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们了!”
穿着灰衣的侍奴慌慌张张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夫人旧疾又犯了,掌门让二位到霞飞殿去,
对了,还有温师姐,掌门也命人去客院请您了!”
原本笑闹的众人连忙起身,靳无殇肃声抱拳,“家母情况若是不危险,父亲不会想到来找你,温师妹,拜托了!”
面冷心热的靳无衣也红着眼眶道:“我爹居然让人去找你,定是七长老也没了法子才病急乱投医的,温师妹,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温婉一一己之力放倒了校场上数百人,连大长老和七长老这两个睥睨峰最厉害的医修都中了招,
又是鬼手红衣的弟子,这些人虽然从未亲眼见过温婉救死扶伤,但对她的医术已经抱有很高的期待了。
他们越是这样,温婉便越谨慎,虽然也没推辞,却也客气道:“我对夫人的旧伤并不了解,先看过再说。”
说话的功夫已经起身,“如果是内伤的话,我需要阿渊帮我。”
靳无殇二话不说,直接道:“谢师弟与我们同去。”
周桥是靳北堂的弟子,自然也是陪着几人一起去前的,一群人风风火火到掌门夫人居住的霞飞殿,
还未进门就听到靳北堂愤怒的咆哮,“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本座没让你们彻底治愈夫人的顽疾,只是让你们减轻她的痛苦也做不到,本座要你们何用?!”
话音落下,叮铃咣当一阵声响,大大小小的药瓶药材扔了满地,
一个圆溜溜的,拳头大的药瓶滚落在温婉脚边,温婉本想抬脚避开,那药瓶却不知道撞倒了什么碎了,
海色的药丸散落一地,温婉脚步微顿,捡起地上的药掐岁,细细闻了闻,回头问靳无衣,“这是给掌门夫人用的药吗?”
“应该是吧?”
靳无衣不太确定道:“我一看医书药典就头疼,怎么,这药有问题吗?”
“身为救死扶伤的医者,这种药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病人的面前。”
温婉冷着脸道:“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用这药救人,我会觉得他比草菅人命的狂徒更可恶。”
“这么严重的吗?”
靳无衣也捡了一颗那种药丸跟进去,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掌门夫人的病榻前,温婉便也没有回答她,
靳北堂看到温婉,忙道:“温婉你来了,快来看看夫人,
以前也犯过,但从未如此痛苦,这究竟是怎么了?”
温婉应声走过去,只透过帘子看了一眼,她心里便凉了半截,
靳北堂的夫人躺在床上浑身战栗,口水眼泪流了满脸,被靳北堂和两个女弟子摁着还在挣扎,
这症状,哪是什么旧伤发作,分明是毒瘾犯了,
想到刚进门时看到的东西,她心里已经有了数,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医修,
不知道是谁给掌门夫人用的那种药,让靳北堂知道了,怕是要活生生把人给撕了!
出神的功夫,靳北堂着急道:“愣什么神呢温婉,快过来看看啊!”
温婉回过神来,冷静道:“不用看了,还请掌门将在场的男丁都请出去,
您和我夫君,七长老和无衣留下帮我,再帮我一套十二寸的金针,七寸的银针来,尽快。”
七长老当即道:“金针和银针我有。”
“那就更好了!”
温婉说的一点不拖泥带水,那些医修们却是不乐意了,
大长老第一个呛声道:“小丫头,吹牛也要把表面功夫做足了,连患者都未近身就敢要求这要求那大放厥词,
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耽搁了掌门夫人的病情,你担待的起吗?”
“掌门夫人”几个字被刻意加重,深怕温婉忘了病患的身份,吓唬不到她似的,
而温婉则冷声道:“大长老倒是没提要求,可您为什么不去治好掌门夫人的病,还要等到我来呢?
如果您那么厉害治好夫人,我不久没有这大放厥词的机会了吗?”
大长老一时哽住,掌门夫人这旧伤的确是他们睥睨峰上下所有医修共同的心病,
不是他有多关心掌门夫人,而是一群医修居然连自己宗门夫人的病都治不好,
这件事任谁都能提出来刺他们几句,而他们也无法反驳,的确令人气短。
温婉说完,也不管大长老什么态度,直接去看靳北堂,
后者迟疑了那么一瞬,咬牙道:“我不要求你治好,但如果恶化了,我会与你算账的。”
温婉勾了勾唇,别具深意的回到:“我倒是不介意,只怕到时候您就无暇找我算账了。”
靳北堂不明其意,但还是将人请了出去,
温婉幽幽补充道:“只是请出去,可别让他们走了啊,不然我怕掌门您待会儿又要费力再召一次。”
这下众人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了,一群医修愤愤的握拳到了外殿,好整以暇的坐定,只等温婉治不好掌门夫人的病,出来被他们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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