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孪介绍:“没什么名场面,我只是众多参与治水的妖怪之一,水神出来捣乱的时候,与众妖一起拦住水神和他的部署,若是水神不来,我就替大禹挖沟清淤,挖出了一条沟渠,引走了淤积的洪水。”
可就算只是一个挖沟的临时工,高小君的眼里也满满都是他:“哇,敖总,你好厉害啊!你果然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龙。”
她向来不吝啬自己对敖孪的崇拜之意。
敖孪只是笑了笑,抬头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眼里有一个漩涡,卷走了他眼里所有的光。
而高小君对他的情绪一无所知,看完了敖孪大战相柳,又翻到了敖孪大战魔物的经典名场面。
爆米花嚼得‘粽粽粽’作响,看到精彩的地方,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特效,可比凡人拍的五毛特效好看多了,精致到敖孪的鬃毛上挂着的血珠里的尘埃都能看清楚。
她一边看一边问:“敖总,什么是魔物,也是一种妖怪吗?”
她学的修真界历史里,没有这一段,这大概是筑基之后才要学的知识点。
敖孪介绍:“有阳就有阴,你所能见的三界,都是阳间,还有一个你看不见的世界平行于阳间,是一个绝对黑暗的维度,居住的都是一些可怕的黑暗生物,他们与我们构造不同,甚至都不算碳基生物,他们信奉杀戮,所到之处,会吞噬所有生命,我们称那个地方为阴间,或者是魔界、鬼界、地府,但与我们所说主六道轮回的阴司不一样,那是一个生命的禁区。”
“两个平行世界本是相安无事的,但在数千年前,两个世界之间产生了一个虫洞,黑暗生物入侵了光明世界,肆意收割生命,那个时候,我率领四海龙族前往虫洞阻击杀过来的黑暗生物。”
高小君听得兴致勃勃,赶紧问:“后来呢?你们把那个虫洞炸了吗?”
敖孪摇头:“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将那个虫洞关闭,更别说是炸了,最后,只好在虫洞之上布下结界与阵法,但那边的魔物时不时的还是会撕裂结界杀到人间。”
高小君立马就点头:“我听说过,上次是在一千年前,李瑜姐也参加了,用五十年时间把结界修补好了,李姐因为那一战,而进入了化神期。”
敖孪的手心已经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但凡三界动荡,都是建立大功德的时候,许多人因此丧命,许多人却因此而累积功德成功飞升,李瑜曾经只是龙宫的一个侍女,但是她有冲劲儿,主动地参与了阻击黑暗生物和修补结界的任务,几次差点身亡,可都挺过来了,也因此,突破了修为瓶颈,进了化神期,也升职加薪了。”
“哇!!李姐好厉害啊,我也要向她学习,等我修为有成了,下次三界有难,我上!”高小君拍着胸脯保证。
“呵。”
敖孪低笑。
一人一龙继续看幻影,吃爆米花,敖孪拿出了一瓶可乐,才打开,高小君就主动接过去了,敖孪又开了一瓶。
一会儿,高小君喝完可乐,又说话了。
“敖总,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敖孪:“没有。”
高小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你就有,我已经看出来了。”
敖孪别开眼:“没有,你想多了。”
高小君往嘴里塞了两口爆米花,喝了两口可乐,才笃定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前几天我和慕容修在这里说话,他也跟你一样一脸失落,你们心里想的都差不多。”
敖孪眉毛一拧:“你和慕容修在这里说话?说了些什么?”
内心似乎有一种不愉快升腾而起,敖孪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
只是内心十分不舒服,就好像得知高小君和别的龙卿卿我我了。
高小君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们都在渴望三界出现巨大变革,这样,你们就能在乱世里做英雄,建立大功业,累计大功德!你们在等第三次封神!”
敖孪一愣。
内心深处的某些见不得光的政治不正确想法似乎被人曝光了,他别开脸:“没有,你想多了。”
高小君伸手,把他的脸掰回来。
“慕容修和你都一样,体测理论都过了,但就是功德分迟迟累计不起来,以现在的太平盛世,你们永远也累计不起下一阶段的功德,所以,你们在渴望战争!我说得对不对?”
敖孪的脸也不动了,没有回避,但也没有回答。
“不要瞎想。”
虽然高小君才进这个修真界,但她能感受到敖孪的苦闷。
他的修为在大罗金仙,大罗金仙是神界的一个分水领,上不去,就只能当个中层管理干部,若是能上去,就能成为天地秩序的制定者。
慕容修也是一样的,他就差了一步位列仙班,可是这一步迟迟迈不出去,所以现在只能天天开着救援艇在辖区的水域里抓下河下塘洗澡的小学生,和趁机吃小孩儿的水妖。
他们,都需要一场天地剧变,越大越好,最好能跟封神之战、西游之战一样,他们也能借此机会突破瓶颈。
见敖孪不想回答,高小君望着天空,那星宿每一颗都是如此明亮,就算昆仑山的霓虹也如此夺目,可依旧盖不住那漫天的星斗璀璨。
“对了敖总。”她忽然扭头问正在喝可乐的敖孪:“那个虫洞在哪儿?那里也有可以参观的景点吗?”
敖孪仰头将可乐瓶里的液体一口闷了,喉结涌动,将苦闷与彷徨也一同咽了下去。
他这才回答:“在——”
忽地,那种令龙浑身一寒的感觉又来了,不比上次的海洋世界摩天轮事件,这一次,他感受到了胆寒。
仿佛,有什么他都不敢招惹的绝世凶魔,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这里是昆仑山,是修真界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天帝行宫所在地,谁敢来这里作乱?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感觉浑身一凉,就身边这个对危险感知力几乎为0的初生牛犊高小君,都抚了一下胳膊上升起的鸡皮疙瘩,朝敖孪那边靠了靠。
“敖总,你有没有觉得,头顶上忽然就吹来了一股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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