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殿作为布拉佛斯最重要的行政设施之一自然格外宏伟,高耸的拱顶还有高塔全部由切割整齐的方形石条砌成,内里的通道繁琐复杂,通向了四座大门。
如今正值征服历二百八十四年的八月末期,盛夏的尾巴还没有完全消退,而这座完全由方石建造而成的海王殿内却格外的凉爽。
布拉佛斯这座城市内没有树,但在海王殿内却绿茵葱葱,鸟语花香,庭院间仆人们穿行其中。
韦赛里斯和奥柏伦并肩走在海王殿半敞开的走廊中,前面有一位侍女正在引路。
这位多恩的亲王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还不时伸手摸一摸走廊墙壁上的浮雕然后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艺术领域颇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而韦赛里斯则是自始至终都只看着自己身前的地方,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两个人的身份就好像是互换了一般,奥柏伦好像才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子,而韦赛里斯变成了一个缄默其口的成年人。
“奥柏伦亲王。”
踏踏...
走廊中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登上了盘桓向上的石阶,这里不透阳光有一些阴森和压抑。
而韦赛里斯终于微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男人,然后主动了打破了这一份沉寂开口道。
“嗯。”
奥柏伦没有转过头来看韦赛里斯,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墙壁的浮雕上,这里雕刻着布拉佛斯从创建之初到如今的辉煌历史。
布拉佛斯从来都不是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一部分,而是在大约伊耿登陆前五百年的时候,由逃离瓦雷利亚奴役的避难者们建立起来的城邦。
那个时候一支瓦雷利亚舰队里负责划船的奴隶发动起义,夺取了舰队。因无力抵抗瓦雷利亚人的魔龙,所以这群奴隶尽量远离瓦雷利亚人的势力,穿越狭海向北逃亡。
最后由月咏者们带领这些起义的奴隶来到这座位于咸水礁湖之中,经常被浓雾隐藏的群岛。
这群逃亡的奴隶来自许多不同的地方,拥有各种不同的信仰,因此布拉佛斯的建立者给所有的神灵一席之地,并宣布永不会偏向于任何一个神。
他们包括安达尔人,盛夏群岛人,吉斯卡利人,纳斯人,伊班人,萨洛尔人,以及欠债和犯罪的纯血瓦雷利亚人。
其中一些是经过训练的奴兵,一些是床奴、厨师、马夫、管家,还有一些是熟练的工匠,木匠、铁匠、石匠、职工,还有渔民、厨房奴隶,等等。
新获自由的民众们讲很多方言,因此他们最后的主人的口音——瓦雷利亚语,成了他们的共同语言。
奥柏伦沉迷在这沿途关于布拉佛斯辉煌的历史浮雕上,而韦赛里斯眉头微微蹙了蹙,但还是继续开口道。
“据我所知...奥柏伦亲王。”
“多恩如今似乎正在和非法占据铁王座的篡夺者谈判。”
韦赛里斯没有去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因为他希望从奥柏伦这里试探出来多恩真正的态度,以及给这一次的谈判先找一点基底。
而正摸着下巴胡须看着浮雕的奥柏伦听到了韦赛里斯的话,眉梢微微挑了挑随后终于转过了头望向了韦赛里斯。
“你说的没有错,小家伙,不过这不是我的意思。”
奥柏伦点了点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深邃,声音异乎寻常的平静。
“我不会和这些人谈判,因为我只想让他们死。”
奥柏伦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让人听着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后脖颈都微微有些发凉。
“是么。”
而韦赛里斯听到了奥柏伦的话,眼眸也凝了凝,但他沉默了半晌然后继续开口问道。
“那...不知道奥柏伦亲王这一次通过布拉佛斯连线,是仅仅代表着你自己,还是道朗亲王同样也有这个意思?”
“哦,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而奥柏伦上下打量了一下韦赛里斯,似乎有一些惊奇他能够问出来这么直接切中要害的问题。
然而正在韦赛里斯和奥柏伦两个人边走边说的交谈之际,他们已经在侍女的引导下来到了海王殿的会客厅前。
屋内一名深色头发棕色眼眸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这间房间格外的宽敞,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地板上铺设着华丽的灰色地毯,还有一座金色的大床,边缘覆盖着幔帐,墙边的书柜中堆满了世界各地的珍藏书籍。
这位费雷哥·安塔里昂海王大人似乎格外的喜欢读书。
而在这时,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还有细碎讲话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中年男人微微抬起了头。
然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随手在书页上打了一个折痕,然后微微合拢了手上的书籍开口道。
而侍女听到了他的声音推开屋子的大门走了进来。
“海王大人,客人带到了。”
侍女向着海王微微施礼,男人点了点头,随后侍女缓缓退了出去。
而韦赛里斯和奥柏伦两个人则是走了进来。
韦赛里斯刚刚走进了这间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淡淡花香,然而仔细嗅了嗅就能够闻得出来这似乎是香水的味道。
“嗯?”
韦赛里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间屋子里要喷这么多的香水,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开口问出来。
随后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间屋子很宽敞,拥有采光很好的大阳台,金色的大床还有书柜,这里不像是一个会客厅倒是像一个卧室。
“欢迎,两位尊贵的客人。”
而坐在圆桌前的那个中年男人没有站起身,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了一下,随后礼貌的开口问候道。
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布拉佛斯的现任海王,费雷哥·安塔里昂。
“尊贵的客人不必惊奇。”
而海王似乎发现了韦赛里斯脸上奇怪的表情,然后平静的开口解释道。
“我有恶疾缠身,每天需要服用大量的药汤。”
“所以屋子内都是草药的味道,自然要用香水的味道掩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