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叶皇从怀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根开始慢慢的吸了起來,眼神则是轻眯着看眼前三人的神情变化,
这边,二奎子跟另外两人听叶皇撂下狠话心中都不禁是暗暗叫苦,
早就说那姓萧的不能动,这可倒好,常威那混蛋还沒什么事情在,自己跟俩小弟倒是先遭殃了,
想到常威那混蛋最后的无情,再联想到如今三人的凄惨遭遇,心里就极其的不平衡,
真要为了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把命丢在这里,
不甘心啊……
可是此刻的二奎子看着眼前这一群凶神恶煞,心里却也是沒底儿,在燕京这个圈子,他听说了太多的富公子杀人灭口的桥段,
以前自己都避之不及,唯恐碰上,哪想到躲过了初一沒躲过十五,最终还是摊上了这档子事情,
想到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想到自己那还沒有实现的抱负,二奎子就别提多郁闷了,
若是平常时候,他还真就坦白了,可是眼前这形势还沒摸透,
自己不说或许还有条命在,说了,估计连被抽脸的机会都沒了,
眼前的这位得罪不起,在西门町里的那一位也够他喝一壶的,自己这种混口饭的市井小民被夹杂进了这种冲突之中,直接就沦为炮灰了,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地上的二奎子同其他两个跟随着自己的小弟打了个眼色最终还是咬着牙沒有开口,
“好了,五分钟过了,不错,很有骨气,來人呢,把他们带回去,把全身扒光,买几麻袋粗盐,把他们埋在里面,直到他们说为止。”
说着,叶皇嘴唇微微勾勒出一个邪异无比的弧度,旋即起身一副并不怎么关心在乎的样子往外面走去,
“西门町那边盯好了,燕大一有动静,就把那小子给我捉回來。”
“是,公子。”
身侧,叶家保镖点头,旋即真的往二奎子三人走了过去,
这边二奎子一听要用粗盐把他们三人埋了,头皮一阵阵的发炸,
自己这全身是伤,真要埋进去,那还不疼死啊,
一想到这种结果,二奎子便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等一等,我说,我全都说,求公子放过小的一马,我只是混口饭吃的,身不由己啊……”
“要说了。”
“是是是,我全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连连点头,二奎子选择了妥协,整个人就彻底的歇斯利地的了,
想到因为常威的缘故挨了这一顿毒打,他心里既是憋屈,又是怨恨,
“现在怎么说了,刚才干什么去了,你不是嘴巴挺硬的吗。”
叶皇冷笑的转身回來,看着疼得直抽风二奎子冷笑不已,
“公子,您……您误会了,不是二奎子我嘴硬,实在是您这阵仗把我们哥仨给吓唬住了。”
“你是以为我会杀人灭口。”
“燕京城不少公子哥都好这一口,前些天我有哥们就卷进俩公子哥的争斗中,被大卸八块了。”
一边说着,这二奎子一脸的恐惧模样,
这事情他是道听途说來的,可是像他们这种专门替人打听情报的,小道消息基本就等于事实,
一想到以前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哥们直接被剁成了七八块然后沉了密云水库,他就一阵阵的全身发冷,
“现在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大卸八块了。”
“怕,可是二奎子我也无路可走了,只能看运气了。”
一边说着,这二奎子倒是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一抹掉出來的几滴眼泪,红着眼睛忍着全身疼痛站起了身來,
“这位公子,今天您真要对二奎子我开刀,我认了,只求您放过我这两位小弟,他们都是我从山里带出來的,本想着在燕京出人头地的,沒想到要死在这里。”
“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二奎子就死而无憾了。”
“奎子哥,你干嘛呀……”
“奎子哥,你死了,大娘咋办啊,他还让你过些天回去呢。”
……
这个叫做二奎子这么一说,旁边俩看上去年龄很小的眼睛也是一阵阵的发红,吱吱唔唔的哭了起來,
“哭什么哭,出來混总是要还的,今天我若真的死了,那是还债,沒什么好苦的,倒是牵连了你们俩,做哥哥的过意不去了。”
说着,这二奎子泪珠子便是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后面那俩年轻人则也是跟着呜呜的哭了起來,
看到这一幕,包括叶皇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纳兰干戚和刑天眉头都是一皱,俩人都是受过苦的人,工地里扛过包,也跟着一些地痞流氓干过架的人,明白下层人民的生活困苦,
先前只顾着逼供了,一股脑的把三人揍得不轻,却是根本就沒去想这三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一看,倒是看的俩人心里有些泛酸了,感觉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你们是哪里人。”
搬了张椅子,叶皇重新坐下,淡淡的问道,
“我们是太行山里出來的,这位公子,您放我们一马成吗。”
说话的不是二奎子,而是后面明显看上去眼神还有些生涩的年轻人,
“你刚來燕京。”
看着对方那明亮的眼神,叶皇断定这还是一个孩子,只有未在大城市之中被熏染的山里人才会有如此纯净质朴的眼神,
像眼前的二奎子在燕京城摸爬滚打时间久了,那一种质朴的眼神早已经敛去,代之以的则是一种精明和对现实的狐疑猜忌,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不安全感一般,
“嗯,过年的时候跟奎子哥出來的,刚來俩月。”
点点头,后者眼神之中带着畏惧之色的答应道,
“他也是。”
指了指另外一边的一个,叶皇又问道,
“树子哥比我早來半年,是去年秋天收完苞谷上來的。”
“你们都还沒成年吧。”
“我十七,树子哥十九。”
“哦……”
听了之后,叶皇点了点头看向了二奎子,
“來燕京几年了。”
“五年,”
“不短啊,怎么会跟着常威那小子干。”
“这位公子,不是我要跟着他干,是我们这些在燕京漂的,根本就是无主浮萍,谁给钱我们跟谁干,以前我是跟着西门町另外一个老板干的,去年这常威突然成了西门町的老板,这才跟着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