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他才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走在最中间,跟两边谈笑风生,尤其是诺亚在跟他说话的时候,那微微低头含笑注视的模样,让好几个小姑娘都暗搓搓兴奋着呢。
路问之已经自暴自弃了,他一手拿着一根肉串,吃得一脸满足。
君天覆默默的吸溜着奶茶里的珍珠,手上还拎着一杯热可可,说要带回去喝。诺亚替他拿着还来不及吃的糖葫芦,Z则忙着逗弄刚从摊上买回来的缩头乌龟,致力于让这小东西伸出脑袋,可惜并不怎么成功。
一群一米八的帅小伙走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
一米七的路问之:呵呵,我就知道我不配拥有姓名。
倒也一派和谐。
但光吃还不满足,路问之望着不远处人群围成一团,好奇心蠢蠢欲动:“去看看?”
这三个高个儿大帅哥并肩走在一起,路人基本第一眼就只能看见腿,上街就跟上T台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模特集体出来街拍呢。
根本就是牛郎团出动啊!
尤其是庙会这种人多到不行的地方,路问之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向他们行注目礼,就连八十岁的老太太见了,也忍不住会多瞅两眼呢。
但等到真正出门的时候,路问之才发现了不对。
他以为自己是带朋(儿)友(子)出门溜达,可事实上,在旁人看来,以这三位的颜值和打扮……
一想到这个,路问之就忍不住想要微笑。
他转头问在客厅的几人:“今天下午,一起去逛庙会吧?就在N大那边,打个车很快的!”
他轻轻呼出了一口白气,窗户上立刻泛起一片水雾。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向来是懒得弄这些东西的,没人看,自己也懒。
凛冬已至。
到了这个时节,就连最忙的诺亚也得了闲,所以当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诺亚走在他右手边,一身厚实的白色羽绒服,脖子上还系着那条灰色的围巾,一双长腿被黑色笔挺的裤子包裹起来,五官深邃,唇角带笑,显得整个人年轻又富有朝气;
不过,因为听多了路问之关于“新年一定要红”的建议,他围了一件红围巾,红黑搭配,倒也很是和谐。
君天覆走在他左手边,在路问之的强烈建议下,新年他终于不再穿那一身黑,而是改成了宽袍大袖的白色古装——虽然也不是什么喜庆的颜色,但长发飘飘、衣袂胜雪的模样,总是能叫人眼前一亮的;
至于走在君天覆身旁的Z,介于他并不怕冷的缘故,便随意套了一件黑色大衣出门了,半长的头发也未扎起,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倒颇有几分随性儒雅的艺术家气息。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今年的春节,有人陪着他一起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还会一起度过下一个下下一个,和往后不知道多少个节日。
可没等三人回答,他自个儿就先身先士卒的挤了进去。
诺亚叹息一声,悄悄比了个手势,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自然分出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Z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拨弄起了那只宁死不屈的乌龟。
在诺亚的帮助下,路问之顺利进入了最里圈。原来是有人在表演剑舞——他就说呢,好端端的放什么古风音乐。
但这剑舞,着实是有点儿一言难尽。
像是在打醉拳,深一脚浅一脚;动作还慢到地老天荒,直叫人打瞌睡。要不是那音乐放得震耳欲聋,估计人全跑光了。
路问之觉得,要么是这活动的主办方没给钱,要么是这人饿了三天三夜。
瞧瞧这有气无力的动作!敷衍至极!
但大概是因为观众也就是看个乐呵凑个热闹,这人都舞成这样了,还有人在用手机拍呢。
“舞的,什么,玩意儿。”
一道不屑之声在身旁响起。路问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君天覆,难得今天出来一次,他心情好,便随意吹捧道:“这只是表演而已,花架子把戏,当然不能跟帝君您比。”
“哼。”
听到这话,旁边的工作人员可不乐意了:“这可是大师,马上过年了,才免费出来为群众表演的,他平时一场可要好多钱呢!”
君天覆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虽然他这口舌也费不起来。
于是,便采用了最直截了当的回应方式:
“哼。”
那人生气了:“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怎么说起话来是这个德性?”
还不等君天覆回答,场上那位身着唐装的“大师”,大概是终于受不住严寒,拎着剑,哆嗦着过来了。
他说:“给给给我一杯热热热热水……”
君天覆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剑,然后把那杯还未启封的热可可塞到了他怀里。
动作一气呵成。
“大师”一脸懵逼的捧着热可可,看着他走上舞台。
然后转头问工作人员:“你们还找了一个?”
刚说完,他又立刻警醒地问道:“工资不会对半分吧?”
工作人员:“……”
帅哥的力量是无穷的,原本准备散去的人群见君天覆替换了那位地中海大师,不由得眼前一亮。要走的不走了,原本没过来的也三三两两凑了过来。
古装长发帅哥,谁能不爱?
就连那几个原本被七大姑八大姨强拉过来、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姑娘也纷纷掏出了手机,对准了舞台。
路问之很怀疑,就算帝君站那儿不动,估计她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当个花瓶,当然不是君天覆的作风。
“好好看看吧,”Z愉悦的弹着乌龟壳,走到他身后,“这个世界上,对于剑这种兵器的了解和使用,帝君敢说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诺亚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他的实力确实是不容置疑的。”
“……”
听到这句话,路问之竟一时不知是该为君天覆高兴好,还是伤心好。
音乐并未停止。
台上的青年闭上眼睛,起手,扬剑。
路问之看到他的起手式,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诺亚敏锐的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低声问:“怎么了?”
路问之喃喃道:“那个起手式,是……”是他毫无灵力的父亲教给他的,唯一一套剑法。
这是被整个修真界嘲笑百年,被誉为“史上最无用、最垃圾”的一套剑法”。因为它毫无杀伤力,就连一片树叶也无法斩断。
根据虚无缥缈的传说,它唯一的作用是:
祈福、消灾、镇压邪灵。
修真界也有新年,少年时的君天覆,曾经在宗门内为他的师父和师兄弟表演了一次。
然后,当着全体弟子的面,他被师父轰下了台。
从此,他便再没有施展过这套剑法。
银剑划过空气,如流水,柔中带刚。
风息无声,长发青年的脸庞俊逸淡漠,剑招收放间潇洒有力,白衣蹁跹,身姿挺拔,仿佛史书丹青里描绘的翩翩公子。
举世无双。
“我的天……”
路问之清晰的听到不远处几个妹子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是哪家未出道的偶像吗?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我都粉定了!”
他笑着戳了戳诺亚:“你有竞争对手了哦。”
诺亚的神色淡淡:“还不至于,帝君他不适合。”
顿了顿,他又道:“话又说回来……”
他盯着路问之,微笑着问道:“不要看得太入神啊,我可是会吃醋的。”
“……”路问之老脸一红:“谁看入神了!现在还在外面呢,你注意点儿!”
诺亚揉了揉他的小卷毛,毫不在意的答应,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好。”
“发型乱了!”
路问之一把打掉他这只可恶的手,抬头望向舞台。
根据他的记忆,这套剑招不长,应该快要结束了。
祈福是它的最后一个环节。根据传说,在结束之时,舞剑者用剑尖指着哪个方向,在那个方位的人们,便会获得一整年的好运。
而为了剑招的连贯性,一般来讲,受祈福的人都是要坐在舞剑者对面的。这也正好是观众所在的位置。
路问之他们现在则站在舞台右侧,算是后台吧。这里虽然有观众,但不多,加上他们,也只有不过十来个人。
可就算如此,路问之心里还是隐隐有种预料。
他觉得,像帝君这种性格的人,一定会……
果不其然,在歌曲播放停止的那一刻,舞台中心的青年脚下一转,以一个较为高难度的姿势转体一百八十度。
剑尖直直的指向了路问之。
路问之双手放在羽绒服的兜里,静静的看着状似面无表情、但肯定心里忐忑的不得了的长发青年。
上一次的表演,没有人理会,只有嘲笑。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把手伸出来,开始一下一下、用力的鼓掌。
君天覆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但很快,一阵隐晦的杀意立刻让他警惕起来。
他皱眉望过去,却发现,原来是站在路问之身旁的蓝眸青年。
诺亚把手按在路问之的肩膀上,也在朝他微笑。
但他的眼神很冷。
Z捏着那只半死不活的乌龟,轻声道:“把头伸出来吧,有好戏看呢。”
乌龟:“……”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你一脸血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路问之站在凳子上,规规整整贴好窗花,然后透过红色剪纸的缝隙,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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