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102章惩罚世界:又见许衣白②
纪容与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条煎锅上的死鱼,被许衣白剖开,翻面煎来煎去。
许衣白在煎鱼时很有技巧,一点都不像是初次做鱼的人。
许衣白垂眸,先将鱼周身均匀涂抹好料酒,这么做的目的是使入口口感更加滑嫩可口。
许衣白做鱼时,动作一丝不苟,十分认真。
将鱼的两面涂抹好后,许衣白紧接着又将鱼翻了个面,嗅了嗅鱼身上的味道,确认鲜美,随后开始煎鱼。
许衣白手上刀具铝亮,先倒油预热,紧接着剖开了鱼的肚子。
“嘶”
纪容与睫毛微颤,眼眸水光涟涟。
“抱歉。”男人声音温柔,但拿刀的动作丝毫不减慢。
刚开始上油锅时,是会有些疼。
没过多久,油温升起,温度上升,无比燥热。许衣白很沉默,但做鱼时很热,他鼻尖因为温度上升沁出些许的细汗,瞧着竟有些性感。
许衣白低头,毫无疑问他是个合格的厨子,这时也并未放下手中的刀。许衣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缕一缕沾湿在额头,露出那双沉定的漆黑的眼睛。
慢慢的,鱼和油接触发出化学反应,表面被煎出些水分。
许衣白尝了一口。
嗯,还需要再多些火候。
渐渐的,许衣白做鱼的动作更加熟练起来。
他加了水,锅里很快泛起奶白色的汤,鲜甜甘美,尝一口在舌尖唇齿留香,泛着浓郁的香味。
纪容与却有些受不住了。
他竟不知道煎鱼这么疼。
“乖,忍一忍。”
许衣白低头,碎发与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男人的唇落在他的眼睛上,有些痒,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纪容与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沁出了泪水。
还有多久
纪容与轻轻颤了下。
许衣白似乎透过纪容与的眼睛窥见了他的内心,轻易读出了纪容与内心的想法。他低声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还早。”
烹饪一一时辰、火候、手法缺一不可,要经过长久的熬制,这样熬出来的汤才会更加香浓。
怎么可能会这么早便结束。
等做熟端上桌,纪容与已经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死鱼了。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神色有些茫然,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水痕,湿漉漉的。
许衣白靠在床沿,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但此时,许衣白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纪容与身上。
男人的手指摩鲨着他的脚腕,那处方才叮当作响的厉害,落在许衣白的耳朵里,竟让他感到有几分愉悦。
许衣白手指随意拨动一下,不知触碰到了哪处机关,一声脆响。
许衣白将扣在他脚腕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那圈脚腕因为方才的动作已经积起一圈红痕,纪容与皮肤白皙,痕迹落在他的瓷白的脚腕上显得格外显眼,像是被蹂蹒过一番。
许衣白眸色一深。
他将纪容与抱起来,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帮他搓洗。
被屏蔽到崩溃终于解开限制的唧唧一脸菜色,“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方才唧唧愤愤不平,什么都看不到的痛苦令它变态,思来想去,唧唧痛定思痛,将自己压箱底的小黄漫翻出来,怒看之。
他需要打开小黄漫仔仔细细看一番才能缓解那种愤愤之情!
并没人理他。
从浴室出来,许衣白将纪容与扣在怀里,给他戴上项圈。
纯黑色的项圈卡在修长宛如濒死天鹅般的脖颈上,有种献祭般的破碎美感。
许衣白呼吸微微一蹙,他敛去眸光,手指摩拏着那一圈,指腹带着炙热温度。
许衣白声音哑了,真漂亮。
他由衷赞叹。
男人将纪容与抱到镜子前,让他直视镜子,在他耳旁呢喃,“你能看到的吧?很漂亮,是吗?”
“多么好看。”
男人眸底浮现出痴迷执拗。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根本得不到怀中人的回应。
许衣白将纪容与抱回到床上,给他打了一剂营养针。
因为无法进食,只能靠这种方式维持基本的能量消耗。
纪容与趴在床上,针管推进他的身体,纪容与埋首在枕头里,眼眶全是因为疼痛沁出来的泪水。
那些泪水被枕头吸走,晕开一片涸湿的痕迹。
纪容与疼得大脑空白。
给他推完这针营养剂,许衣白便消失了。
屋子里重新剩下纪容与一人,有些空荡。
很奇怪的是,从在这个世界醒来以后,纪容与便没有在这间实验室见过除了许衣白以外的任何人,纪容与的一切都是许衣白亲力亲为,小到刷牙大到给他推营养针,都只有许衣白一个人在做。
纪容与靠在床头,舒了一口长气,跟唧唧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唧唧,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完成这个世界?”
他来这个世界也有三天了,但每天除了睁眼躺在床上,就是那啥啥,三天了还未探讨过关于任务的事情。
纪容与的思路很清晰,他平静分析,“既然是惩罚世界,在主世界中也算是任务世界的一种吧?自然也有完成任务脱离惩罚世界的方式。”
唧唧一愣,唧唧仔细思考之后,摇了摇头。
“不清楚。目前我所知道的惩罚世界的所有规则是,惩罚世界是根据宿主脑中的算法,从宿主的潜意识中挑出一个宿主最惧怕的人,将他推选为惩罚者。”
纪容与眨眨眼。
唧唧接着道:“至于惩罚者的方式,因为不同的算法不同的惩罚者,所以各有不同。”
纪容与瞬间便明白过来。
每个施罚者都是由不同的因素界定,各有不同,所以完成找到任务完成任务的方式,也不是千篇一律。因此想要完成,必须要从许衣白身上着手。
根据纪容与现在所推测的,大概许衣白对他的惩罚就是把他关小黑屋?
“是的!”
唧唧屈服于宿主强大的脑力,点头如捣蒜。
纪容与皱眉,他陷入思考,“若是我永远都找不到任务所在,永远都完不成的话,那又会如何?”
这下将唧唧问住了。
“老大无解。”
这便是惩罚世界的恐怖之处。
若是找不到关键点,甚至有些人不会发现惩罚世界还有任务,那这个惩罚世界,将会像是一座牢笼,将宿主永远困在其中,不知多久才会脱离此处。
不知怎么开始,也不知怎么结束。
许衣白不在,纪容与莫名有些无聊起来,他望着天花板,忽然感叹一声。
“唉,好寂寞啊。”
唧唧:“?????”
临近傍晚,暮色初合,许衣白终于回来了。
许衣白一回来,先按着纪容与给他打了一针。
字面意义上的打针。
纪容与趴在床上,疼的沁出汗水,等许衣白将一整管的针推进去,纪容与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沾湿在额头,显得几分脆弱。
许衣白手指掠过他额前的发丝,将他的头发撩开,露出精致眉眼,许衣白吻去纪容与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诱哄道:“真乖。”
纪容与很想说不是。
要不是他不能动不能开口,他绝对不会这么乖。
他疼的死去活来。
这辈子都对打针留下了阴影!
入了夜,气氛又躁动起来,真是个适合煎鱼的好时机。
许衣白又拉着纪容与搞夜宵。
纪容与莫名发现,自己好像会说话了。虽然只是不经意喘了一声,但也算是能发出声音了。
许衣白骤然停下动作,死死盯着他。
纪容与睁着那双湿漉漉懵懵懂懂鹿似的眼睛回看过去。
许衣白又动了下。
“再叫一声。”
纪容与极为配合叫了一声。
许衣白眸子骤然波动起来,他垂眸,忽然掐着纪容与的腰,发了狠。
翌日一早醒来,纪容与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死鱼眼,宛如一个植物人。
也不对,他好像本来就是个半瘫了的植物人。
唧唧一脸严肃问他,“老大,你这两天什么感觉?”
唧唧总感觉,纪容与这两天过得好似有些痛苦。
纪容与仔仔细细回味了下,“许衣白活儿还挺好的,而且有进步。”
能感觉出来。
唧唧顿时感觉一腔真情都喂了狗!
唧唧摔桌。
“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丿□)」一■—!”
渐渐的,纪容与发现自己的手脚好像也能动了。
刚开始动的时候还很艰难,勉强抬起来一些。
许衣白感受着身下人细微的变化,呼吸粗重起来,他眸中掀起波澜。
许衣白掰过纪容与的下巴,动作有些急切,急着要确认些什么似的。
“你能动了?”
纪容与眨眨眼,点了点头。
“认得我么?”
许衣白说这句话时,语气危险。
好像纪容与若是哪句话说不对,下一秒就能立刻将他掐死一般。
纪容与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那十分自信的信仰一跃,以及婚礼之前许衣白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莫名觉得心脏发紧。纪容与故作不懂般摇了摇头。
纪容与表示自己失忆了,什么都听不懂。
许衣白周身凛冽的气势散去,神色微微缓和。
他揉了揉纪容与的头发。
“乖,重新让你认识一下我的身份。以后,要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