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旦开了荤……晚间总要折腾上一二个小时方能入睡。
“不许熄灯……”朱三奋的声音有点哑,是刚刚给孩子们上课时,讲多了话。
听在齐归妮耳中,有点小性感。
可这会儿却不能听他的,就要去吹灯。
朱三奋以为女人没听见,无奈一笑,只得又说了句:“别熄灯……”他是好奇她在外套里头穿了什么?
夜里,那么软绵一大团。
到了白天,咋那么听话呢?乖乖缩着团着,前妻是穿西式胸罩,可乡下女人哪里买得到啊?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齐归妮嗔了一句,家里头,每晚要开小课堂,本来就很费灯油,还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没门……齐归妮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得让米家和卢家自己带灯油上门来,蹭课不算,还要蹭灯油啊,这个时候,她是将之前得到的好处都忘了,只想着让哪个凤开这个口,比较不伤感情?
“就一会就一会,让我看看……”朱三奋见女人不听自己的,只得急急拉她,接着从背后抱住她,将人往双人床上送,自己也压了上去。
“看什么看?灯一熄,想成什么样的天仙,都行啊?”齐归妮刚刚在想事情呢,一回神,已经在床上了,只得笑骂一句。
朱三奋不搭话,与女人无法沟通时,就当自己是个聋哑人,他低头去解齐归妮身上格子外套的衣扣。
扣子圆圆的,挺大颗的,这种是比较贵的。
这是妇联主任说自己胖了,穿着显小,送她了。
其实吧,给齐归妮穿,小是不小,却是短了些,半个屁股也盖不住。
“会不会勒啊?”朱三奋好奇的试了试。
“还行,是纯棉的料子。”齐归妮自己做的运动内衣,又教会了一凤和二凤,还有月事带也做了,没有用厕纸,也没有用草木灰,而是去裁缝店秤了十几斤布头,只挑出纯棉的来,剩下的做鞋用。
纯棉的,染了血,就洗洗,再放热水里消毒杀菌,最后放在大太阳底下晒一晒。
朱三奋帮着松了下头那带子,一下子便松开,向上一撩,见到了……薄唇轻轻一碰……
“行了吧,先去吹灯……”齐归妮让他如了愿,见他亲到了平坦的腹肚,才又提醒了一句。
“嗯。”这一回,朱三奋倒也听话去了,只是心里头却在要不要大白天也试一试,可惜家里的孩子太多个了,还是去玉米地吧,听男人说起玉米地津津有味的。
……
到了1967年10月份,得到复课指示,全国各地大、中、小学一律立即开学。
同时,学制也受到了改革
小学从之前的六年制,改成了五年制;
初中和高中由之前的三年制,改成了两年制。
开学了,让二凤听学校的直接报初二,在家里的一年,她没有浪费光阴,该学的都学过了……家里几个小学生,爱如何就爱如何?
只一点,成绩下降,家里给分的伙食也会下降……
会心一击啊,哪能不用心啊?娘,真坏。
接着,齐归妮带着齐一凤跑进了城。
县城没高中。
县城去城里坐车两小时,每日有两班车,一早一晚,为了赶七点早班车,她们母女是五点钟便起,一凤背着一个背篓,里头放着粮食和生活用品,齐归妮背着她的被褥。
嘉宝一直跟着一凤睡觉,一凤带走了被褥,嘉宝只能用朱三奋的。
那朱三奋要与她共用一床被褥,如今的被子可不大,不想挨冻,还不得紧紧抱一起。
朱三奋还不乐坏,那修长的手指还不要时时抓住不放。
齐归妮觉得朱三奋有恋母情结,特别喜欢含着,像个不愿断母乳的孩子……
南方的冬天,可不好过呢,还是多多收集柴禾吧。
两小时的车程,就在齐归妮这样子胡思乱想中过去。
县城高中乱哄哄一片。
齐归妮背着被褥直接找去了教务处,里头坐着一位低头看报纸的男人。
“请问去年初三生,能不能直接上高中?要不要考试?”齐归妮先敲门,见对方抬头,才问道。
“要的。”要与不要,没有明确的指示,可问到他的跟前,那自然是要的,他内心是极为厌恶学校的情况,想着要将这一批不听话的统统送去下乡,之前高一和高二的,统统给补发了毕业证,走吧走吧。
“什么时候考试?”一路过来,齐归妮明显感觉到学校还处于混乱之中,今天显然是无法考试的。
“先去报名缴费,入学后,再考……”中年男人淡淡的道。
接着,齐归妮又问了些别的,才礼貌的告辞。
高中学杂费加住宿费要二十块呢,吃饭可以自己带粮食,用饭盒在食堂蒸着吃。
“好好上学,就两年……”报了名,齐归妮又跟一凤多说了几句。
其实,齐归妮早就与几个已经懂事的女儿说过,那八百块是姐弟们的,人人有份,一人花一百,是应该的。
可谁要是多花了,就要工作后再补进去……没有提之后的物价高涨,一百块不算钱。
“知道知道。”一凤在家里的一年,已经让小爸爸将之前落下的课全补回来,很自信的应下。
……
齐归妮约莫是易孕体质,她已经很小心的避开危险期,咋还这般快就怀上了。
对朱三奋这个很想做爸爸的男人,齐归妮是不能说要用上计生用品,那是要断他的后啊。
打从听朱三奋咬牙切齿的说起前妻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那眼神分明在说要如何如何报复……
又时常听朱三奋说起朱家几代单传,子嗣如何如何艰难……
因此,齐归妮只得私下悄悄的避孕
如在关键时,将瘫软男人推开,自己下床去蹲马桶,之后还要洗洗掏掏……
可,便是如此小心,还是在同床不过半年,齐归妮就怀上了。
大冷天的,朱三奋那个高兴啊,立马从暖烘烘的被窝跳下床。
比收到老管家从老家寄来的包裹还高兴。
朱三奋的父亲还是留了后手。
当初的朱三奋还太小,没有发现,父亲为了保险,也没有露出半分来。
还好没提过,不然,也许会被那个恶毒女人知道。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可,那个蠢女人是半点也不记恩……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不能想,想想就窒息。
后来,朱三奋也慢慢推演出来了,他和父亲一出事,就有人悄悄通知了老管家。
老管家便让孙子趁着串联,四处打听朱家消息
知道他在上海附近下放,而父亲被下放去了北方,就联系那边的老仆,给父亲通一通关系,让吃住舒服些。
而他,暂时入赘了,不必住牛棚了。
很好,每个月都会大大方方的写上齐归妮的名字,寄来一个包裹。
可,还是有人拆开寄给齐归妮的包裹。
齐家几个姐妹一商量,大冷天直接进入邮电局,大哭大闹几天。
她们直喊着,有人要贪她们五保户的东西,是丧良心的,是生儿子没的……这回,齐归妮没参加,一怕丢脸,二是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还是去了县城卫生院,说是心口绞痛啊。
妇联主任又来了,她与齐归妮一直有来往。
不,是齐归妮硬凑上前去的,像前年冬天和去年冬天,她都是直接上门去,只为了送五斤红薯干。
虽少,可是齐归妮亲自做的呢,那味道可不赖呢。
妇联主任立马高兴了,说她手艺好。
这位主任还是个副的,当初和齐归妮相识,还是刚刚跟着当副县长的丈夫过来的。
她啊,正是要做点成绩出来的时候,遇上了齐归妮,而齐归妮又送上了一面锦旗,正如了她的愿。
说起马主任啊,对,她姓马,爱人姓杨。
马主任是个好命的,是烈士遗孤,在老乡家纵容着养大,与老乡家的小儿子杨鸣结婚。
解放后,被她爹的战友找到。
夫妻俩被特殊对待,先是送去上学,接着安排工作。
这场运动一起,怕杨家也被波及,就送走他们一家。
真是哪哪都拼爹啊。
“要不,你请假吧?”朱三奋自个儿赤着瘦长的大脚丫在夯土地上走来走去,兴奋的没边。
可一下子想起了前妻怀孕初期,可是连文化宫的钢琴老师也不当,在家里当起了少奶奶,可惜父亲不让找保姆,她便自己心疼自己,从老家找了个亲戚……不想了,想那女人干嘛,还不够晦气的呢。
“小朱啊,来,到我身边来……坐吧。”本来是想让他进被窝的,可是他在夯土地上走了足有十分钟,齐归妮就在最后改了话。
“妮子,咋啦?没有不舒服吧。”妮子都喊出来了,此时的朱三奋是感觉妻子哪哪都可爱?!
“没有,我不是在医院呆了两天吗?没生病,可马主任是个好人,安排医生给我开病号饭,又给我挂葡萄糖……”齐归妮念念叨叨说了十来分钟,最后还记得提醒一句:“脚冷了吧,去泡泡热水。”
“好好好。”朱三奋立马听话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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