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基’,挺有味儿的。
黎西真在炕上捂脸三分钟后,就选择性的忘记了那一个片断,正要下炕换衣打扮时,听到‘笃笃笃’敲门声。
“阿真,我将暖水瓶放门外啊……”霍建刚刚是下楼去要热水,他在房间内呆坐了半个多小时,知道黎西真自带着两个搪瓷盆和两条毛巾,他也没有乱翻,就那么铺摊在窗户下晒着……当时,开锁进屋去就是想要喊醒她来着。
他在楼下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又上楼敲了十几分钟门,再不醒来,来不及回兵团,天黑上路是很危险的,说不准就会遇上狼……可,对着她的白皙娇美的睡颜,不忍出口。
因此,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十分好,并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让她留在兵团小学当数学老师,而不是让她去县城供销社当营业员。
本来,霍建是想让她自己选择的,而见过她之后,便不想让她留在人来人往的供销社。
“嗯,谢谢!”此时,黎西真的声音已经恢复自如。
不光如此,等她梳妆换衣下楼后,与霍建面对面,她也应对自如,全然忘记了之前那尴尬的片刻。
一直到新婚之夜,霍建这个混蛋在她耳边低语这件事,才重新爆红了脸。
对,新婚。
……一开始,霍建就一边打结婚报告,一边给她安排工作单位,三个月后,黎西真便在兵团食堂结婚了。
这一回,真真是‘裸’婚。
不对,是裸嫁,就是没有嫁妆的出嫁。
而霍建准备了一切——新房,家具,自行车,手表,还有衣服鞋袜,等等。
黎西真在扯了结婚证后,与霍建一起手捧奖状般的结婚证,在县城唯一一家国营照相馆拍了一张合照。
“师傅,没有闭眼吧?”霍建边递烟边问道。
老师傅乐呵呵的接过烟,夹在耳后,道:“放心,我连拍了三张,是不是要加急啊?”
“不急不急,洗出来,就寄到这个地址上啊……”黎西真忙摇头,目前俩人穷的很呢,她是真穷,那点钱几乎全花在火车上买吃的了,而霍建将所有的钱和票花在给她置办行头上。
“师傅,如果拍的好,给我冲洗五张,不,十张。”霍建想着得给父母亲寄一张,大哥寄一张,还有爱人家里也要两三张,自己更要多留几张。
“师傅,别听他的,就冲洗五张。”黎西真忙道,一回头,那狭长凤眸轻飘飘的嗔了霍建一眼。
“好,多听阿真的。”霍建笑的心满意足。
几日后,收到了合照,黎西真只给黎家寄一张,并附上一封信,又给大哥和二哥各去一封信,说一声自己结婚了。
没有想到,大哥一收到信,就给霍建这个妹夫打电话,并要求调过来。
不知道霍建是如何做的。
当大哥调过来时,已经提了干,成了一名排长,不过,不是同一个兵团,大哥被安排去了大部分是知青的建设兵团。
当大哥不大高兴的质问这个妹夫时,霍建却一本正经的道:“那边未婚妹子多啊,大哥,你还没有对象吧?近水楼台啊,大哥……”
大哥想一想,对啊,二弟不光结婚了,还有了个娃,小妹也结婚了,只有自己落后了,是得找个婆娘了,他喜欢大屁股大胸|脯的女人,能生儿子。
天不从人愿,大哥被一个‘瘦成竹杆’的知青拿下了,前后不过两月。
瘦如竹杆,这是大哥说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瘦,就是苗条,还有平胸而已,是个精致小巧的上海姑娘。
上海姑娘实在精明,不知道如何得知大哥有个好妹夫,结婚后,大嫂撺掇着大哥给她换个轻松些的活儿,不想再下地干活儿。
“谁家婆娘不是这般干活的啊,等你先给我生两个大胖小子,再想别的……”大哥直接蹶了回去,本来就不是自己瞧上的婆娘,是硬缠上来的。
……
时间过的很快。
到了1967年夏天,黎西真收到了二哥给她寄来的中专毕业证。
“唉,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小学老师。”黎西真对着如同奖状般的中专毕业证,感慨道。
“孩子们很喜欢你,咱们也要一个吧。”霍建趁机提出要求。
“这边卫生院的条件太差,我害怕难产……”说着,黎西真将毕业证盖在自己的凤眸上,不想谈这个话题。
“那再等等,咱们兵团条件会越来越好的……”说着,霍建将那毕业证取走,放入炕柜里,捧起这百看不厌的娇颜,亲了又亲,他也舍不得爱人受苦。
因此一切听爱人的,说出去,不能射里头,就乖乖的出来。
“我也这般觉得……”黎西真一想起原主的遭遇,便不想生,为此,她一开始便跟霍建说起自己的恐惧,将原主的遭遇改头换面讲出来,霍建很是体谅。
“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说着,霍建便用大掌托起爱人小巧精致的下巴,将她白皙的小脸抬起,轻轻含住她的粉唇,不待她反应,舌头强硬的滑进去,一直搅的她呼吸不稳,才向下移去。
……
霍建也算被黎西真调|教出来了。
刚好,霍建正巧不喜圆脸大眼还有一把力气的女人,他的两个大姐正是这种类型,他反而喜欢时下‘不受待见’‘不是好物’‘狐狸脸、水蛇腰’的黎西真。
……
事后,黎西真急急起床去马桶蹲着,而霍建则将刚刚垫在下头的旧毛毯取出,扔去洗衣蒌里,明早去河边挑水时顺便过过水。
接着,在屁|股专用搪瓷盆内倒入一些热水,放着等爱人出来先用,自己开始扫炕。
远处传来一声连着一声的狼嚎。
黎西真立马从小号马桶上起来,这个简易厕所是外搭的,就用土坯做墙,毛草为顶。
兵团内是有好几个公厕,可公厕很是简陋。
还有那个味,黎西真娇滴滴的抱怨说受不了。
霍建和她同时失忆了般,忘记她本是农村姑娘。
霍建,倒是打小住二层小洋楼长大的,很是理解,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忍忍也便习惯了。
但是对爱人的娇气,很是体谅,便给爱人搭了个专门放马桶的厕所,还有专门洗澡的澡间。
澡间搭建的极方便,一边连着一个大灶呢,灶上放着一只焗过的大铁锅,专门烧洗澡水。
放马桶的厕所,被大家学了去,只因目前家家户户有块自留地,自家的农家肥,自家用。
“老公,我怕……”黎西真只披了件土黄色的短款袍子,一跑进屋,就扑向霍建,抱的紧紧的。
这时的霍建,一丝|不挂。
大夏天的晚上,除了满天的星光,处处黑洞洞的,也不怕人瞧了去。
“不怕不怕,那儿狼叫啊,听着近,其实远着呢……”霍建搂抱着黎西真一通安慰,说着说着,感觉又上来了。
唉,不能怪他,黎西真一害怕,就抱的紧紧的。
黎西真不像大嫂是飞机场,与大嫂的平地一比,她便是珠穆朗玛峰……
在这种事上,霍建不会客气的,将爱人向上一托,又将刚刚扔进脏衣篓的旧毛毯一捡,在桌上一铺,就……
“轻点,刚刚……还不舒服着呢……”黎西真这嗓子又柔又娇。
“嗯……”霍建不由的俯下身,去亲吻这张小嘴,可真甜啊,他知道有不少军属在背后嘀咕自己爱人不会干活,还不会生娃……可他就喜欢这样子的,爱人做菜好吃,爱人爱干净讲卫生,爱人说话好听,爱人会教书……爱人的皮子保养的白又嫩……
今晚的霍建已经被喂的八分饱了。
因此,这一回,还真的又轻又慢,前前后后又花了半个小时。
最后的最后,还自觉的出来了。
霍建不想爱人又去蹲一回马桶。
时间不早了,快十点钟了,他低头瞧着软成一摊水的爱人,自己帮着擦拭干净,送上炕。
霍建心道:爱人总说炕太硬,趁着夏天,活不多,请会木工的战友打张床,不要床板,就用藤条编制的吧。
……
有个词,叫‘意外怀孕’。
这一年的冬天,黎西真意外怀孕了。
说是意外,也不算意外,大冬天的,她在安全期便放松下来,没有立马去蹲一蹲。
一确定怀孕,霍建很是紧张,忙问道:“要不要请岳母过来?”听说怀孕的女人特别娇气,有亲娘在身边最好。
鞋子落了地,黎西真倒是坦然了。
今年二十二岁,是正正好的年纪,反正不能不生一个孩子,那晚生还不如早生呢,于是道:“没有那么娇气,我妈是个重男轻女的,可不能让她过来……”心想,黎母来了,不知道是照顾自己还是去照顾大哥那一家子呢,大嫂还算争气,三年抱两,给大哥添了一对儿女。
对黎家人,她也学上一辈叔叔们,一个月寄五块钱,别的,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可,五块钱在农村是有大用处的。
虽说没有票,可农村本来就极少分|票,镇上供销社也不是件件样样需要票的,还有特别贵的、好的,也是不要钱的。
霍家的父母那是真真好。
霍母跟着霍父在带温泉的山上住着,每个月都会寄些这边买不到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