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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太守府内。wj
韩遂见在座的一众羌人首领们都是一副惊魂未定、忧心忡忡的样子,眉头不禁大皱。
没想到,只是因为洪翔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外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就令己方本来必胜的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逃亡大戏。
眼下军心陷入低谷,若是不能及时想出个好办法来得话,恐怕这后面的战斗就没法打了。
怎么办才好呢?
韩遂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自己的军师——成公英。
“主公,金城易守难攻,天下皆知。而且敌军虽有猛将,但兵力不足,恐怕不会分兵去包围各门,给咱们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么,咱们留在长安城外的那支生力军完全可以在此时派上大用场。”成公英迎向韩遂投来的求助的目光,微笑着说道。
他那平缓自信的语气,打破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使得那些被洪翔杀得心惊胆寒的羌人首领们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场战斗己方还是有希望的。
因为他们此刻也都想到了,长安外还有马超的近十万西凉铁骑呢。
“不错,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韩遂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立刻派人前去通知马超,务必在十天内率军赶回金城。否则……哼,让他自己去想。”
……
洪翔军大营内。
阎忠在饭食端上来后便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扫荡,仿佛一个许久没吃过饱饭的叫花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叛军名义上的大首领、有“西北王”之称的名士——阎忠。
贾诩递过去一碗水,劝道:“阎老先生,您喝杯水吧,别噎着。”
阎忠闻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吃相太难看,老脸一红,解释道:“这些天随着韩遂那奸贼从长安赶到这儿,一路上就没吃过饱饭。”微微一顿,赞道,“嗯,这里的伙食当真不错,实在是太对老夫胃口了。这样吧,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我帮你们拿下金城,如何?”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一旁也在风卷残云的洪翔。
洪翔实在是太累了,之前的大战连续施展弓术,当时还没觉得如何,后路静下来后,便觉浑身酸痛,肚子更是咕咕直叫。幸好今天的饭食不错,所以若是不饱餐一顿的话,怎么对得起辛苦作战的自己呢。
感受到了贾诩投来的目光,洪翔三两下停下咀嚼,咽下嘴中的肉块,点头道:“恩,若能拿下金城,其他的便都不是事了。”
金城若得,韩遂那帮叛军自然无处可躲,救出马腾之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阎忠见洪翔如此说,向下垂着的眼角微微一挑,傲然之色摆到那张全是褶子的老脸上,道:“不过,老夫有一个要求,还请洪大人答应。”
“什么?”洪翔问道。
“请洪大人在拿下金城后,拥兵自立,推翻无德的大汉王朝。”阎忠一本正经地道。
“拥兵自立?”洪翔眉头微皱道。
今日之战,叛军虽然损失半数人马,但洪翔这边损失也有三万左右,幸好俘获的叛军人马也有三万多,若能顺利收编的话,倒也算是没损失多少兵力。
但是,即便是再加上长安和安定两城之中留守的兵力,洪翔这边满打满算也超不过十万人。靠着这点人人马,拥兵自重的结果无非就是成为又一个叛军中的“西北王”罢了,而且那样绝对会招致天下爱国豪杰的群起而攻之,就像眼下的西北叛军和黄巾军一般,绝无半点好处,只会落得个兵败身陨的悲惨下场。
这阎忠乃名义上西北叛军的首领,虽然真正的幕后老大应该是韩遂,但他的作用也不可小视。他此次主动前来劝说拥兵自立之事,恐怕肚子里没按什么好心。
“洪大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而居之。我自知不才,故而本不愿出头,但无奈形势所逼,只好当了那个所谓的‘西北王’。但是,我根本不看好韩遂和那帮羌人,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比之朝廷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对八两罢了。可洪大人显然不同!”阎忠滔滔不绝地说道,“我自问眼光一向不错,看人极准,以洪大人的德行,我想只要能够稳扎稳打,他日夺得天下,必然是百姓之福。”
“哦?”洪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夺取天下呢?”
阎忠微微一笑,道:“就凭你那出神入化的弓术、万夫难敌的武艺、以及麾下的数万精锐和大汉摇摇欲坠、百姓强烈渴望变天的现状。”
“先生此言差矣。”贾诩忽然插言道,“我家主公虽然武艺不凡,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可因此而小觑天下英雄。而且大汉百姓虽然渴望生存环境改善,但是却未必非要大汉改变君主,只要能够有口饭吃,想必他们还是不想轻易转换门庭的。”
他怕洪翔被阎忠的言语打动,到时候一旦洪翔发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眼下时机未到,即便真有心建立王朝霸业,也绝非是现在。西北平定之后,领了封赏去济南郡时,才是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大展宏图的关键时刻。而且“高筑墙,缓称王”的千古名言绝对不会过时,只有实力够了,才能够一气呵成地扫平群雄,一统天下。否则一切都是空言,毫无意义。
“文和所言即是,我无拥兵自立之心,此言还是少说为妙。金城我自有办法夺取,就不牢阎老先生费心了。”洪翔看出了贾诩的担心,立刻接言道。
如此不安好心的老头,即便是有主意帮忙拿下金城,也不敢轻易相信啊。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浪费时间听对方有何好办法拿下金城呢?
阎忠准备好的其他说辞立刻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喃喃讪笑两声,老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多说,告辞。”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慢着。”洪翔冷声道,“你以为我这是酒楼么,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阎忠感受到了洪翔身上传来的浓厚杀意,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贾诩见状立刻笑着说道:“阎老先生不必担心,我家主公没有恶意。只是你若要走,总得安排好了才行,否则韩遂他们一定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可就难说怎样了。”
阎忠也不是傻瓜,刚刚只是觉得自己枉做小人有些恼羞成怒罢了,经贾诩一番话立刻醒悟过来,忙问道:“不知文和可有何高见?”
他眼光极好,但出谋划策的本事远远不如贾诩,故而有此一问。
贾诩轻轻一笑,道:“我有一计,可助阎老先生弃暗投明,重获朝廷重用,不知您可愿采纳?”
“哦,何计?”阎忠露出心动的神色,“快快说来,若是真的行得通的话,老夫定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