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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玩那边已经开打了!”主将阎行双眼瞪得溜圆,气鼓鼓地大声问道。
“马玩那个混蛋家伙,怎么能这么干!”副将程银也是一脸的不忿。
不怪他们生气,出发之前是马玩不断叮嘱他们说是要两边一起发动攻击的,可是眼下来人通报消息,说是马玩那边居然已经开打了,如此作为,如何能不让人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来人见状立刻解释道:“并非马将军故意耍弄二位大人,实在是敌人太过小心谨慎,在进入埋伏之前便发现了马将军,所以没办法这才……”
“行了,滚回去跟马玩说,下不为例。”阎行冷声道。
来人如蒙大赦,立刻快步退开,翻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走,咱们先去看看姓洪的小子那边有没有动静。”说罢,阎行翻身上马,向一处高地驰去。
“就算暂时没有,估计很快就会有了。”程银冷笑道,“等他们一动,嘿嘿……”
二人派探马找到洪翔军的下落后,便率手下人马隐藏在洪翔军前行的必经之路上。令他们感到高兴的是,洪翔军居然正正好好停在了他们隐身处不远的地方,十分利于他们发动突然袭击。若非见洪翔军营盘扎得严实,防备毫无破绽,再加上与马玩说好了一起发动攻击,他们说不定早就忍不住直接开打了。
只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营寨防御得如此老辣的洪翔军,居然连个探子都没放出,就跟个战场菜鸟一般,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私下嘲讽洪翔定然是个没上过几次战场的菜鸟后,他们便安心等待马玩那边的消息。
他们已经合计好了,要让马玩那边先开打,然后待洪翔军这边得到消息匆匆赶去救援时,再突然发动袭击,打洪翔军个措手不及。
眼下既然马玩那边已经开打了,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剧本来演,但是也算没有走偏。只要洪翔军得到消息后赶去救援,那么机会就来了。
“咦,他们好像还没得到消息呢。”程银策马来到阎行身边,遥望着洪翔军安稳的营盘说道。
“毕竟是马玩发动的攻击,咱们的人应该来的早些。不过洪翔军那边恐怕很快也会得到消息了,咱们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就行,不必着急。”阎行毕竟是西北名将,行军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即便是大战马上就要打响,他也能不急不躁地说话,好似没事人一般,真是大将风范十足。
二人就这么干等了大半天,可是洪翔军那边竟然毫无反应,似乎完全没有拔营出发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心中同时感到纳闷,忍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若非知道眼前那足够容纳五千人的营盘并非软柿子,恐怕他们都要立刻下令硬冲进去开打了。
“阎老大,怎么办,打吧?”程银问道。
阎行依旧大将范十足地遥望着洪翔军的大营默不作声,心中暗骂道:那个姓洪的混蛋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是帐中藏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妞,不然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起来出兵,难不成今天他是想在此呆上一整天?!
又忍住性子等了半天,阎行终于到极限了,对身旁早已经不耐烦的程银道:“准备一下,若半个时辰后还没动静,咱们就直接杀下去,不等了。”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程银瞬间兴奋起来。
对于一名沙场大将来说,能够上阵杀敌、一展雄风才是最开心的事情。即便是沙场无情危险重重,但那也比窝在一旁干等强多了。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阎行决定再不等待,大手一挥,大声喝令道:“全军出击!”挺矛跃马一马当先,直奔洪翔军大营杀去。
“杀啊!”程银大喝一声,不肯落后,舞着手中森寒的马刀追着阎行狂奔而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入了洪翔军的大营,却并未引起多大的骚动。只见洪翔慢吞吞地走到营门前的高台处,命淳于琼搬了个条凳来,然后便像看大戏一般,翘着二郎腿欣赏外面的叛军如何攻营拔寨。
虽然这营寨便是洪翔自己的,可人家就是一点也不急,有条不紊地对身旁的淳于琼道:“之前我命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淳于琼忙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包管一会让那帮叛军吃个大亏。”
“好。”洪翔赞了一声,又道:“去把公达请过来吧,如此好戏,他也有份参与,自然应该好好瞧瞧。”
淳于琼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去请荀攸。
不一会,荀攸便来到了洪翔身旁,微微眯着眼望了一下远处狂奔而来的敌人,轻笑一声,坐在洪翔身边道:“他们遇到大人你,可真是不太走运啊。”
洪翔哈哈一笑,道:“若非公达提醒,我之前的安排可是与他们硬碰硬,哪会像现在这般轻松惬意。如此说来,还是得多谢公达的计策啊。”
正说话间,叛军大将阎行已经带着数不清的大批人马杀到了营前。
“慢!都给老子停下!”阎行马快,第一时间来到洪翔军营寨门前时,便发现了不对之处,立刻大声喝令道。
身后疾驰而来的骑兵们闻令立刻勒紧缰绳,堪堪停住前进势头,阵型顿时混乱起来。若是此时有一支骑兵队冲击而来的话,必然可以让他们吃个大亏。
程银见状不解地问道:“阎老大,为何不打了?”
阎行以手中长矛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地面,傲然一笑,冷声道:“你仔细瞧瞧那边。”
程银凝神望去,嘴巴瞬间张成了一个大喇叭,喃喃道:“幸好阎老大你眼尖,不然咱们恐怕真得吃个大亏了。”
原来,昨夜洪翔与荀攸一番畅谈后,决定改强攻敌人为智取。
于是他们趁着深夜天黑的好机会,命人将许多缝补帐篷的细针倒插在营前百余米处的空地上,每隔几步就插上几个,若不留心去瞧的话,极难被人发现。
然后,他们又命人在“针阵”之后挖了许多拳头大小不起眼的陷马坑。
最后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免得前面两个暗阵被轻易发现,他们又命人在“陷马坑阵”之后营门之前的地方,布置了好几个粗大尖锐的拒马。
有了这些拒马,即便是战场老手如程银一般,在冲锋时骤然间也极难发现拒马前面空地上的布置。若是毫无准备之下踏入拒马前的两个暗阵,即便是有千军万马,恐怕也得在营前的空地上被洪翔军的弓箭手们射成刺猬。
程银想到自己刚刚差点丧命于此,额角冷汗瞬间狂涌而出,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下意识望了望营门处搭建的射塔上张弓以待的洪翔军弓箭手们,忍不住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难到要退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