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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杀她。”洪翔道,“一会我会先去找她聊聊,到时候再决定如何处理她,这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另外,帮我把王越送过来,我帮他治疗一下。还有,一会羌人援兵抵达城下时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贾诩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洪翔叫住拔脚欲走的贾诩,道:“我这里有个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法门,名唤《修仙桩法》,据传乃仙家秘法,你可愿尝试着练一下?很简单的。”
贾诩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愿闻其详。”
洪翔便将《修仙桩法》传授给了贾诩。
由于内容实在太过简单,贾诩一听就明白了,暗暗又默记了两遍,这才满含激动之情地告谢一声,出去安排洪翔交代的事情了。
不一会,奄奄一息的王越被两名亲兵抬了进来,洪翔命手下出去戒备,不准任何人打扰,然后对神智已经清醒了的王越嘱咐道:“我这就用秘法给你医治,一会不管看到什么,身体有什么样的感觉,一定不要乱动,明白吗?”
王越双目黯然毫无生气,之前羌人小王子折辱他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包含了精神上的巨大折辱。他明白自己眼下的状况,对于未来更是毫不报希望,他只是希望自己快点死去,快点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绝望的世界。
“听到没有?”洪翔见王越毫无反应,一把拽起王越怒喝道。
王越苦涩地笑了一下,弱声道:“如果你可怜我,就杀了我吧。”
洪翔怒其不争,骂道:“那么一点点挫折你就不想活啦?你不是一向侠义么,不是一向不畏生死么,不是一向固执自傲么,怎么现在像个可怜虫一样,连活下去勇敢面对惨淡人生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人躯体上的创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灵上的创伤。洪翔就是明白这一点,才觉得有必要骂醒王越,否则也没必要浪费力气医治他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王越脑中闪过因自己而死的百姓,闪过自己被羌人剥光衣服丢在掉着眼泪、被逼无奈的少女们面前时可耻的一幕,闪过自己被羌人阉割的悲愤时刻……“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下辈子我愿用一生还你这个人情的。”
洪翔闻言哈哈大笑,讥讽道:“王越,别人称呼你一声‘大侠’,难道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见王越毫无反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被你砍了一条胳膊的羌族二世祖是怎么折辱你的,也懒得知道,但我希望你能了解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做那些事的原因就是想让你自暴自弃,彻底完蛋。”见王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道:“没错,你彻底完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对方折辱你的目的就达到了。不是么?”
“我……”王越想说什么,但刚一开口,便不想说了。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一向自诩侠客,好打不平为民做主,如果仅仅只是身体遭到创伤他才不会介意,可是自己连累了那么多人,还……
“你什么你!”洪翔不屑道,“我看你就是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笨蛋。”
“我,我哪里自私了?”王越一向觉得自己大公无私,此刻听到洪翔骂自己自私,忍不住反驳道。
“你拿着自己被辱那么点破事要死要活的,可曾想过你手中的利剑明明可以为天下苍生做很多事?大汉的百姓还指望你去斩杀那些贪官污吏呢。你的家人亲友还指望你去为他们挡风避雨呢……”洪翔道,“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能令你恢复如初。不过你若是不愿重新站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活下去的话,那么谁也救不了你。老天爷也不救自暴自弃之人。”
王越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当场。脑中充斥着的再不是之前那些令人屈辱至极的事情,而是开始想到了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标,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乃至两个徒弟。
是啊,一死了之容易得很,活下去才是最难的事。难道我王越真的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难道我王越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笨蛋?
王越心中翻江倒海起来,黯然的双眸中有了一丝纠结,那丝纠结逐渐变得粗壮起来,让他粗喘连连、满脸是汗。
洪翔知道王越需要自己想通才行,故而任由对方去纠结,自己则利用南华老仙的道术掐指一算,暗道:不好,马云?,哦不,是那个假的马云?,她居然跑到城外的五万羌人大军那里去了。
若是让她把这边的事一说,那引君入瓮之计恐怕就泡汤了。
不行,我得立刻去阻止她。
洪翔见王越还在思索,不耐烦地双手一挥,口中法诀默念,一道乳白色的光晕笼罩在王越的身体上,快速的修复起王越的身体来。
王越依然沉溺在纠结之中,要死与要活、自我与抛弃自我的种种念头激烈地冲撞着,让他根本没注意到周身的变化。
仅仅过了十余个呼吸的时间,王越遭受重创的身体得到了完全的治愈,包括被阉割之处也重新恢复如初。
洪翔懒得再在王越这里浪费时间,招呼也不打一声,一捏法诀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洪翔已经到了那个假的马云?身边。只见那个假的马云?正骑着一匹战马驻足在郊外,出神地望着远处业已进入视野的羌人马队呢,洪翔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伸手轻轻一拍对方的后背,莞尔道:“马云?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啊?”
“啊!”那个假的马云?一心要去羌人那边报信,眼见远处羌人的马队已经进入视野,正松了一口气呢,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愕然反应过来那声音的主人竟是自己的干哥哥——洪翔,做贼心虚之下,所受惊吓可想而知。
洪翔趁对方惊慌失措的片刻,立即法诀一捏,施展幻术,想要看看那个假的马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过去,以此来决定该如何处理对方。
“啊,这怎么可能!”
洪翔施展幻术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原来这个假的马云?不是别人,而是自小与家人失散了的赵云的妹妹赵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