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一百一十章荣羲,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一次,海贼几乎全部覆灭,寨子又复平静,村民们举办盛宴庆祝。
荣羲跟初弈是消灭海贼的功臣,成为了寨子里的英雄,被安排坐在上座,欣赏着婆娑族的歌舞。
篝火闪耀下,众人的脸上都映衬着明媚喜悦的光。
荣羲却垂着眸,静静坐着。先前生了场大病,才刚刚初愈,面色仍旧苍白,眉眼里缠着股忧愁倦怠的气息。
他喝了口婆娑族特制的小麦酒,辛辣味入喉时,刺激的他差点儿要落泪,眼眶也不由得红了。
鲁察跟勖穆正在比摔跤,两人身手敏捷,一来一回看的众人热血沸腾,纷纷鼓掌为二人加油。
荣羲抬起头,隔着摇曳篝火望向场中的二人,但是思绪却飘远了。
五日,距离江恕失踪已经过了五日。
几乎可以判定江恕……活不下去了……
其实他的死活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只要想到江恕是为了救自己才身陷险境,他心里就难受。明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为什么现在还要纠缠在一起?
荣羲又端起酒杯,饮了口酒,喝的有些猛,辛辣味从咽喉直窜入鼻腔,初弈瞧见了,将酒杯从他手中拿开。
“荣羲,你别喝了。”
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双颊微微泛着红晕,小巧的耳垂也被渲染了几分艳色。
初弈看的眼神有些暗,嗓音沙哑几分,“荣羲,你……”
荣羲摇摇头,“我没事,你让我再喝几口。”
荣羲夺回酒杯,不顾初弈的劝说,将酒一口饮尽。初弈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凝眸安静的望着他。
寨子里的青年将荣羲跟初弈带起来,挎着两人的手肘,围着篝火一同唱歌跳舞。
荣羲借着酒意尽兴,玩得忘乎所以,最后散场时醉醺醺的,两腿打飘走路都有些不稳,初弈不放心他,伸手扶着他。
回了屋后,荣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黑夜中,眼神却是定定看着上方。
初弈坐在床边望他,“荣羲,你不开心。”
荣羲眉峰微微收拢,单手撑在额上,模样似是有些痛苦,没有回答初弈的话。初弈又继续道,“是因为江恕吗?”
“不是。”
气氛沉寂下去,漆黑的房间内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都各怀心思,想着事情。
夜风忽然吹响木门,吱呀一声,惊回思绪。
初弈没忍住,“荣羲,那晚你明明可以跟婆娑族的少女一起逃掉,你为什么没有走?”
“初弈……”荣羲感受到初弈话语中的咄咄逼人,心里忽而悲怆,难受,像是喘不过来气似的,胸腔战栗,被一股浅淡却又入骨的情绪牵扯住。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听到初弈问,“是因为江恕对吗?”
“我……”
“荣羲,你还爱他吗?”
“不,我不爱他。”
初弈神色这才微微放缓,犹豫一下还是握住荣羲的手,荣羲颤了一下,想要躲开却被初弈握的更紧,荣羲的心忽然乱了起来,乱得一塌糊涂,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初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荣羲,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你给我的答案是爱。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心悦你,自然希望你心中也只有我,我很害怕,你还会重新爱……”
“不会的。”荣羲打断他的话,阖上眼睛,喃喃说着话。
他只是觉得难受,愧疚。
他不喜欢欠别人,有时候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想去麻烦别人。可如今江恕为了救自己,生死不明,这让他心里很不好过。
他对这个人的情感,本来都已经麻木,现在又被吊的不上不下。
“荣羲,既然你不爱他,那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初弈大着胆子,俯下身,抚摸向荣羲的脸。
荣羲的身体突然僵硬住,抬起头感受到脸颊上灼热的呼吸,意识到初弈要亲吻自己。他下意识撇开头去,“初弈,我……”
然而话还未说话,便被初弈的吻堵住了。
初弈的心始终郁结着一团气,不知道在气什么,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荣羲可能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得想办法做点什么,抓住荣羲,就像曾经一样,紧紧抓住荣羲。
他欲分开荣羲的唇,想更深入一点占有荣羲,荣羲却伸手抵在他胸前,颤动着唇瓣唤他,“初弈……你冷静点……”
他察觉得到初弈的异样,初弈很少会这么失常。
难道是自己的行为,让初弈不安了吗?
想到这,荣羲缓缓松手,任由初弈亲吻自己。初弈误以为他同意了,心里很欢喜,整个身体倾上前去,小腹抵在荣羲小腹处,伸手缓慢抚摸着荣羲的脸颊。
荣羲闭上眼,微微喘息,感受到脸颊处的手越来越向下,直至抚摸到敏.感处。
“荣羲……”
初弈的吻也逐渐向下,落到他的胸膛处。他忍不住咬住下唇,心随着身体一同颤动,想要做什么,却一直在隐忍着。
不能,不该。
初弈那么爱自己,自己这条命也是初弈救回来的,把自己给他也无可厚非。
但是在初弈的手绕到他后背,想要分开他的身体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忽地伸手将初弈推开,然后抱住自己,惊恐的喘息着,声音隐隐夹杂着哭腔。
他还是不能接受。
初弈呆呆怔住,夜色的阴影笼罩住他的眉眼,遮盖了其间忧伤。
“初弈,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不要今天……”荣羲唇瓣喃喃,言不由衷的说着借口。
初弈半晌缓过神,苦涩的笑了一下,他妄图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荣羲心中没有江恕。
可现在发现就算荣羲不爱江恕,但是也不爱自己啊。
“嗯,荣羲你安心睡吧。”初弈伸手帮荣羲盖好被子,然后去另间床歇息。两人住的石屋比较简单,所以一直分床不分房。
这一晚,两人都一夜未眠。
第二日,初弈顶着个熊猫眼下床,路过荣羲床边时,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推门出去。
荣羲过了会儿掀开帘子,朝门边望了一眼,眉头慢慢蹙起,想着昨晚差点儿要发生的荒唐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初弈。
当时他喝了点酒,借着那点昏意,差点儿跟初弈……
幸好他及时制止了。
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对不起初弈了。
因为初弈爱他,而他却不爱他。
他只是想借初弈疗伤。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出去,今日的天有些昏沉,乌云压得很低,像是密密麻麻的织网向下要笼罩住一切。
他抬起头,不由自主地看向远处的苍海。
这些时日,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望着苍海。在等待什么,盼望着什么。
然而一天一天过去,等待与盼望的心逐渐落空。
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甚至他连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在第十日,荣羲不再望着那海,神色看起来平静许多,似是已经接受那个人死掉的事情。但晚上却做起了梦,每个梦都与江恕有关,有好有坏,以致每日早晨醒来时,总是精神恹恹的。
“布察,你要跟我们一起打渔吗?”
荣羲发愣之际,忽然听到鲁察的声音响起,转身看到鲁察一行人背着捕鱼器路过。寨子里的男人总会定期出去打渔,以此养家。
他跟初弈来到寨子里,打渔的事一直都由初弈来承担。
荣羲刚想试试,初弈的声音先响起。
“不了不了,布察的身体不好,我去跟你们打渔。”
“哈哈哈,还是初弈你会疼人。”
“你们别胡说。”初弈微微瞪他们一眼,收拾好捕鱼的装备,叮嘱荣羲几句话才离开。
荣羲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大抵是初弈不在身边,荣羲更加恍惚,晌午做米饭时,饭烧焦了,炒菜时,放错了调料,气的他没有吃饭,去溪边清洗衣物。
但是衣物顺水飘走,他也没有注意到,直至越来越远,他才缓过神拖鞋跳进水中,抓住衣服。
他怀疑是不是江恕将自己傻病传给自己了……
他现在有种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感觉,人木讷了,傻了。
想到这,他自嘲的笑笑,收拾好衣物后,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头发蓬松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荣羲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
眼前的男人突然朝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委屈的说着话,“唔唔唔……荣羲……荣羲……”
荣羲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他伸手想要去碰怀中的人,可又不敢,怕将梦给戳破。
直到那小傻子搂住他的脸,亲上他的唇,熟悉的占有欲与霸道气息包裹住自己时,他才恍然明白,他没做梦!
是江恕!
他真的回来了!
荣羲怔怔看他,任由他亲吻自己。
江恕足足亲了好几分钟,才埋首到荣羲脖颈处,哼唧唧,“呜呜呜……荣羲你去哪儿了?我……我……醒过来……没有看到你……我好怕……”
“呜呜呜……荣羲,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
“我没有要丢下你,江恕。”
荣羲伸出手,搂住江恕的后背。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