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八十八章剜掉他的眼睛
“嗯。”荣珊珊点头,“现在江恕虽然在我们手上,但还有个姜韫不好处理。”
姜韫其人,武功高强,行踪神秘,背后还有个逍遥门,牵扯到江湖众多门派。所以就算他们捉住姜韫了,也不能轻易将他杀了。
江黎笑笑,手臂缓缓搂住荣珊珊的腰,薄唇落到荣珊珊的耳垂处,“姜韫此人,由江恕自己来处理即可。”
荣珊珊不解其意,诧异的看向江黎,还未来得及问话,江黎便直接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瓣。滚烫的气息充斥在她鼻翼间,熟悉的味道令她微微心安,她长睫翕动,慢慢阖上,感受着男人热烈的吻。
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付出太多,太多。
只愿他此生能不负她的深情。
牢房内,江恕陷入到昏迷中,腰部的伤口被人简单包扎过。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皮肤如同干燥的白桦皮,不见一丝血色,错落的阴影洒下,将那张英挺的五官勾勒的越发深邃立体。
他薄唇喃喃翕动,从胸腔深处发出细弱如蚊的声响,像是在喊着什么话。
荣珊珊同江黎温存过后,便来地牢看望江恕。为了刺激江恕,她故意衣襟敞开,露出脖颈处斑驳旖旎的风光。她要从身心上,折磨江恕。
她命人打开门锁,沉下脚步走进去,看到江恕在说胡话。
她俯到江恕身边,听了会儿,才听清他在念荣羲的名字,她忍不住绷紧脸皮,一脚踩在江恕胸口上,硬生生将江恕踩醒过来。
“江恕,就凭你也配喊我哥哥的名字?”
江恕痛苦的佝偻着脊背,被荣珊珊踩中的地方像是压下一块大石,压的他快喘不过来气。
他眼神凶狠愤怒的瞪向荣珊珊,看到她脖颈处的痕迹,嘴角兀地紧绷,这个女人……恶毒虚伪,凶残暴戾,阴险狡诈!
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她纯良无害?
荣珊珊唇角勾勒出残忍的弧度,慢慢俯下身盯着江恕,欣赏着他眼中的仇恨。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想到,陛下你会这样伤害臣妾的心……”
说着,荣珊珊将手伸向江恕的心脏,声音骤然阴冷下去,“臣妾此刻真的很想将陛下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爱臣妾,然而却背着臣妾,强占了臣妾的哥哥……”
“咳咳……”江恕咳得不行,说不出来话。
荣珊珊见状收回脚,这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江恕胸腔内的呼吸倏尔变得顺畅,喘息着抬起头,眼神嘲讽的睨向她,“唔……朕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朕之所以会封你为太子妃,不过是因为认错了人,误将你认作荣羲罢了。”
荣珊珊闻言,愣了愣。
他从未喜欢过她……
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因为认错人了?
她恍然间想起,上次施展美人计失败的情形,意识到原来他不是移情别恋,也不是花心无度,而是从未爱过她。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她沉下愠怒的眸子,又一脚踩中江恕的胸口,俯下身,抽出匕首利索的插进江恕的肩胛处,向下划出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她犹如在看着什么好玩的事情,弯着眸子,欣赏着江恕鲜血淋漓的样子。
“那陛下你一直在耍臣妾吗?”
“唔……”江恕痛的薄唇颤动,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幽暗,凶猛。即使掉落进泥泞,但他身上那股野兽般的气息还是不损一分一毫。
他从没有耍过她!
但现在,他后悔的是,怎么没有在发现她不是记忆里的那人时,就直接杀了她呢?
他不该看在荣羲的面子上,对她手下留情!
荣珊珊迎视着他的目光,莫名就想到了她曾养过的一只雄鹰,眼神深沉如夜,有股摄人心魂的压迫感,令人望一眼便觉得害怕。
她一手缓缓抚上他的眼睛,一手拔出匕首,“我很讨厌你的眼睛。”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听宫里的人说,陛下你以前想打断我哥哥的腿,那我取你一双眼睛怎么样?也算是给我哥哥报仇了。”
锐利的刀尖缓缓抵到江恕眼角处,稍稍这么一用力,便刺破脆弱的眼眶,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尖一股股溢出。
江恕察觉到疼痛,收拢手指,绻缩的骨节惨白,但仍咬着牙,未露出一丝惧意。
匕首下一瞬,便悉数没入到血肉之中。
只听噗的一下,鲜血喷洒出来。
刀尖最终划向的却是江恕的脸颊,硬生生在他的右脸留下了一个狰狞的疤痕。
她没有要他的眼睛,并非是生了不舍之情,而是想起来江黎的话,要他亲眼看到他的江山,在他手中颓败的场景。
“江恕,你的这双眼睛,我迟早会来取的!”
布察被初弈从军营救走后,两人没敢做停留,直接骑马南下,逃离苍海。
每耽搁一刻,危险便增加一分。
两人一直来到衮阳县,才稍作歇息。
布察思绪乱乱的,身体也有些不舒服,休息了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
想起来先前发生的种种,他忍不住抬眸望向正打水的初弈,“初弈,云国的敌军怎么会出现在那儿?是你……泄密的吗?”这一切,太巧了,巧的有些不可思议。
初弈摇了摇头,将打好的水递给布察,“不是我,我只是碰巧遇到敌军来袭,否则单凭我一人想带你走没那么容易。”
布察接过水,喝了后便又将水壶递给初弈。
初弈没有擦拭,就这么对着壶口喝。
布察见状,轻轻咳嗽一声,撇开头去,看到收拾好的包袱,越发觉得初弈心思缜密,考虑周到。
在潜伏进军营的时候,初弈就想好后路了。他真的不像……一个普通的画师。
想到这,布察心里一紧,随后又释然了。
他现在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还怕别人有什么坏心思吗?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初弈,自己早就……
初弈从包袱里找到些干粮递给布察,布察没有胃口,将干粮放到一边去,抬着头望向远处的天空陷入到沉思中去。
他不说话时周身仿佛被一股忧郁的气息笼罩住。眉眼都是淡淡的哀伤。如一座孤寂的石雕,与这世间格格不入,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初弈也吃不下了,垂下头默默望着他,有些时候初弈感觉自己离他很近,很近,可有些时候又感觉离他很远,很远,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初弈叹了口气。
来日方长。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终归有一天会挤进他心中。
稍作歇息后,两人又继续赶路。
他们原先是打算在小渔村呆个几年,然后再换一个地方待个几年,可没有想到被江恕这么一打搅,只能更改计划,先赶去下一个落脚点。
来到镇子上,布察跟初弈又去采购了些干粮,以做备用。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的都是边疆战事,这如今是人们最为关心,也最为担心的事情。
“唉,内叛才平定没多久,咱们陛下就贸然发动战争,这根本是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啊。”
“听说陛下这次发动对云国的战争,为了就是替自己惨死的男宠报仇,啧啧……”
“古有妲己乱世,今有男宠祸国,这天下是要亡的征兆呀。”
“嘘……你们说话注意点,妄议朝堂正式可是要杀头的。”
……
布察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空洞的落向远方。
云国与夏朝,势力旗鼓相当,这场战乱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平息下去。
当权者以一己之私,便要将万千黎明陷于水火中。
当真是任性妄为,德不配位。
初弈看布察神色凝重的样子,出声宽慰,“布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云国与夏朝的战争,是必然的,无非是来得早或来得迟。”
这两国的君主都年轻气盛,且都妄想着统一四海,建立一国专政霸权。早在之前,江恕与庄寻便已经暗中交手无数次。现在,不过是将一切问题都摆在了明面上。
“我没有心理负担,只是觉得黎民百姓何其无辜……”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初弈忍不住感慨一声。
旁边刚刚平静下去的几人,忽然又出声交谈起来。
“我还听到个事,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说是咱们陛下想御驾亲征,直捣黄龙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敌军给抓住了!”
“啊呸!这仗才打呢!你就在这说这样的混账话!”
“我这也是听云国那边的小贩说的,那小贩也是给云国军营供物资的,听到这么个说法……”
“这肯定是谣言!是敌方故意散播出来的,想要击垮我方军心!”
“是的,你别再传谣了,小心把你抓进去!”
……
布察听到这,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浮起不好的感觉。
这会不会,不是谣言?
前些日的偷袭,将江恕给捉住了?
布察正想问什么,转身却看到初弈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他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有些虚。
“布察……”
“嗯?”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