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真是我听过最奇葩的比喻。”白十然对牛排失去了胃口,招来侍者将它撤下去。
“甭管奇葩不奇葩,你就说你现在是不是这么个感受?”
白十然装作没听见,翻开菜单,准备重新点一道菜,。
对面的吴粒被她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吓得不轻,可即便如此,嘴角依然挂着笑,她像是把白十然的心思揣摩透了。
“心里是不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她捂住心脏,“这里仿佛被丢进了油锅,然后又被捞出来扔进了泡椒坛子。”
吴粒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要不然你总盯着手机看什么啊?刚才再给尚尔忧打电话吧?人家是不是没接?”
“你……”
白十然一度怀疑牛排是不是上错了,七分熟都还有化不开的血丝,她握刀叉的手一抖,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将刚吃下去的食物吐出来。
起身拿了瓶可乐回来,一口气喝下一大半,这才压住胃部的不适。
复又觉得不妥,胃部舒服,哪还有喝可乐的道理。
居然是白十然打来的。
尚尔忧不免得意:“算你还有良心!”
此刻阿莉已经把饭盒抱进来,正掀开盒盖,把主菜和配菜依次摆放在几案上,饭菜的香味顷刻间扑鼻而来。
尚尔忧揉揉酸涩的眼睛,伸伸懒腰,起身走到沙发边落坐。
遇上白十然后,她发现白十然的做事风格,倒是很配这句话。
她虽然不认同,但现在她决定慢下来。
listyle="line-height:"尚尔忧的母亲尚龄曾经跟她说过,做事不能急,要慢慢走,才能走的快。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阿莉停下手里的动作,折过身子,将其拿到手里,给尚尔忧。
遂将手机搁到沙发角落,任由它自顾自的响着。等到铃声停下后,阿莉等上小半晌,确定对方不会再打来后,才道:“尚总都安排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阿莉并不多问,点头说了声好。
用纸巾擦了擦筷子后,尚尔忧往碗里舀着鸡汤,她母亲退休前是名西医,退休后开始研习药膳,今天的鸡汤里特意添了枸杞和当归。尚尔忧喝上一口,嘴里有股淡淡的药味:“下班再去吧。”
现在她正掌握主动权,只需牵着白十然的鼻子,让她跟着自己的节奏就行。
临近十二点,午休时间到了。
尚尔忧的眼睛还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她家距离公司并不远,午饭都是母亲方夏亲自做好,让家里的阿姨送过来。
“猜中了!”吴粒用叉子指着白十然,上头还叉着半朵蘑菇,“哎~”她重重地叹息一声,“可怜我们白总啊,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也有单相思的一天。”
白十然彻底怒了,她生气时不爱说话,旁人只能从她紧抿的嘴唇中察觉她的情绪。
吴粒的目的达到了,耸耸双肩,瘪瘪嘴,表示自己不说了。她已经戏弄白十然许多年,唯独这次最有趣,白十然居然能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上心。
她要不抓紧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吴粒的嘴碎白十然再清楚不过,压根儿没指望她能闭嘴,顺了顺头发,提上包转身走了,吴粒忙喊了她一声,央求她留下,白十然立刻折回来,她走到桌边,把剩下的可乐倒进吴粒的盘子里。
挑衅一笑,眨眼的功夫,拐出了门。
吴粒反应片刻,气恼地两手一松,将刀叉丢在盘子边,可怜她的奶油蘑菇汤,一半都没吃到,就这样被糟践了。她冲着白十然离去的方向低骂一句。
白十然取了车,转转方向盘,上了辅路,她真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回公司足足要半个小时,有这时间她小憩一会多好呀。
想来想去,干脆在十字路口处调转方向,决定直接去和客户约好的茶餐厅,那里环境幽静,地上铺的是精心打磨过的鹅卵石,其间插有绿竹,颇有意境,正好可以缓缓心神。
一想到绕乱她心神的罪魁祸首,白十然就没来由的发慌。
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看。
没有尚尔忧的回电,甚至连简讯都没有。
扭开头,白十然开始笑自己,就不该邀请尚尔忧当自己的舞伴,要没有这档子事儿,她也不至于把人得罪到如此地步。
只是她得罪的人不少,为什么偏偏就放不开尚尔忧呢?
或许是因为她很特别吧。
除此之外,白十然找不到别的理由。她不是个自我的人,当吴粒戏说她喜欢尚尔忧时,她就在考虑自己是否对尚尔忧有额外的感情。
答案是否定的。
她谈过恋爱,结过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日思夜想、魂牵梦绕,而不是堵得她心里发慌。
近来她一边忙着离婚、忙着争抚养权、忙着给女儿申请入学资格,另一边还要应付工作,现在再加一尚尔忧,她能不心慌吗?她没发疯都算不错了。
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像走马灯一样盘旋在她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以至于中途走错方向都没发现。
好在导航的提示音及时拉回她的思绪。
在预期的时间内到达茶餐厅。
这里位置稍偏,周围五公里以内,鲜少有车辆的影子,属于还在开发的区域,两边紧邻的是新修建的生物科技馆和画廊,都还没对外开放。
茶餐厅刚运营不久,是一中式的三进院落,面积还算大。
女侍者穿着青花瓷纹的旗袍,带她穿过抄手游廊,引她到一有假山的院子,东面那间屋子,是白十然预定的。
她绕过玄关,双手扶着茶案坐下。
廊下有一只灰蓝色的英国短毛猫翘着尾巴悠然的走过。
白十然觉得这猫眼熟,不禁多看上两眼,目光紧随着那只猫而去,见其利落的跃上假山,接着又快速的跃下,颇为灵巧,身影变幻几下,停在对面的那间屋子前。
门被缓缓拉开,有人走了出来。
尚龄!
尚尔忧的妈法。电商巨头之一。
怪不得她觉得那只猫眼熟,原来是尚龄的宠物。尚龄喜欢猫,无论走到哪都要把其带在身边,白十然曾在一次商业活动上见过。
那只猫当时窝在尚龄怀里,和尚龄一样,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其实神秘又危险。
白十然走出去,跟她打招呼。
她们在之前当过一次对手,以白十然大获全胜而告终,因此结下了梁子。
尚龄眯起眼睛瞧向白十然,弯腰把猫关进屋子,朝白十然走过来,和蔼可亲道:“小白总。”
她保养的不错,年逾五十还是很有精神,称得上是在骨不在皮的美人,唯有脖颈上的几丝颈纹暴露她的年龄。
“尚董事。”白十然礼貌着。
“听说最近你和我家尔忧走得很近?”话里有危险的味道。
她近几日出差去了美国,回来就听妻子方夏抱怨说尔忧着了白十然的道,非要去给人当后妈云云。
“尔忧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前几日本想上门拜访您,但尔忧说您出差不在家。”白十然在故意激怒她。
尚龄的眼睛一眯,抬手拍拍白十然的肩头:“那边的事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动作很轻,却让白十然很不喜欢,她也是做上司的,自然明白这动作的含义,尚龄在警告她逾越了。
白十然退开一步,拉开她们的距离,微微颔首。这是送客的意思。
尚龄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落下。不过她依然在笑,笑是她的面具,无论和何时何地她都戴着它,可眼前的人,似乎在努力的将她的面具揭下来。
如此一来,她笑得更甚了。
她想继续看看,白十然能忍耐到什么程度,谁知白十然一直保持着颔首的动作,头也不抬,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好似比她更有耐心。
尚龄冷哼了一声,原路返回,进了房间。
白十然也摇摇头,转身关上门。
客户来得很准时,准确来说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他们虽然是甲方,但实在不敢怠慢白十然。却没想到白十然比他们来得还要早。
当即说着抱歉的话。
白十然请他们一行二人落坐,不拖泥带水,开口切入正题。
三人一起在各自的笔记本上写写停停,用口舌展开拉锯战。
直到黄昏时分林柔若一通电话打进来。
白十然此时正和对方聊到关键之处,她占据着上风,决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二话没说把电话掐断。
嘴上的讨价还价丝毫没受到影响,一瞬也没停,对方在被她持续打压。
林柔若急得直跺脚,她不罢休,焦躁地扯下围巾,站在街边的光秃秃的树丫子下,又给白十然编辑了一段文字。
“白总,尚小姐来区二医院了……”
白十然的话被客户打断,很明显他们已经自乱阵脚,白十然心知鱼已上钩,松了口气,解开手机的屏幕锁,点出未读消息。
下一刻,双肩一震。
区二医院?
尚尔忧去那干什么?
去找严婷子?
发现她的假结婚计划了?
或许仅仅是凑巧?
无数个问题像捏在一起的拳头,对着她的面门砸过来。
白十然狠狠地吸上一口气,四肢都在发凉。
listyle="font-size:color:#"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丈母娘登场啦
以前尚尔忧不懂,认为这话自相矛盾,直到这些年她历经俗世的洗礼,渐渐地悟出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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