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病情更加重了。”李妈妈去了一趟姨娘们住的院子,吴姨娘从进入冬天,就开始生病,慢慢的病情更严重了。
也可以知道吴姨娘是怎么想的,二姑娘做出了那种事儿,还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从那次事后,镇国公世子对吴姨娘就更是厌恶了。生活已经没有了念想,只是数着天数过日子。
李氏道:“甭管怎么样,该请大夫的也要请。”她不会虐待妾室,也不会苛刻她们,觉得没有必要。
“跟大奶奶说,吴姨娘生病,这个月给两倍的月钱。”李氏吩咐道。
明年小九就及笄了,唉,时间过的真快,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嫁妆是从她小时候就准备的,一直到现在还再继续准备,公中出的两万两,这些也只是买些田地和庄子罢了,她也不缺这些银子。
陪房人选也在选,魏紫一家子是肯定要跟过去的。还有好几房,也要仔细挑选。
“你这又是何苦呢?好死不如赖活着。”齐姨娘叹道,看着吴姨娘现在这个样子,齐姨娘也有些心软。
“我这样活着,也没有了指望。还不如早早的去了,也好过在这里熬日子。”吴姨娘说道。
齐姨娘不是多事儿的人,不过听吴姨娘这么说,就道:“按说这话不该我说,只是你想一想,你这样的不想活着,别人还以为是谁对你不好呢,可是你凭良心说说,到底谁对谁不好?二姑娘的事儿,是她自己做错了,夫人对她也没有怎么样啊。既然二姑娘都不顾你,你自己也得顾着自己吧。”二姑娘做的那些事儿,件件说起来,就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换了是二姑娘对付七姑娘,她早就直接把二姑娘给掐死了算了。现在二姑娘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还好好的活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齐姨娘见和吴姨娘说不通,自己也尽力了,她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对吴姨娘只是怜悯罢了。
赵姨娘倚在门上,看齐姨娘出来了,就冷笑着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让你不要去,你非要去,去了也是白去,自己要找死,怨不了别人!”
齐姨娘只是淡淡的看了赵姨娘一眼,没有说什么,倒是把赵姨娘气得够呛,觉得她好歹生了个少爷,而这齐姨娘不过是生了给姑娘,凭什么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
“世子爷,吴姨娘病的已经快不行了,爷您去看看吧。”李氏劝着曾祥熙。
曾祥熙想着二姑娘做的那些事儿,哪里还想去看吴姨娘。李氏自然知道他想着什么,说道:“那些事儿和吴姨娘没有关系,好歹也伺候了爷这么些年,就去看她一次吧。”
镇国公世子在李氏的劝说下,来到了吴姨娘的房间,那得到消息的赵姨娘心中不忿,这二姑奶奶做了那么多坏事儿,世子爷竟然还要来看这吴姨娘,简直太不公平了。不过心里不忿归不忿,她也不敢拦着不是?
吴姨娘见世子爷来看她了,眼神一亮,忙要爬起来给世子爷行礼,曾祥熙说道:“不必多礼。你好好的养着吧。”
吴姨娘本来就是想借着最后一面来见世子爷,然后跟世子爷说说以后多照顾照顾二姑娘,虽然二姑娘做了那些事儿,但是到底是吴姨娘的亲闺女,以前世子爷也挺疼二姑娘的,好歹是世子爷的骨肉,以后还生活的那么不如意,希望世子爷能够不计前嫌的适当的照应照应二姑娘。
“世子爷,奴婢知道二姑娘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儿,可是看在她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份上,就请世子爷能稍微照顾她一些,不让她生活困顿就成了。”
曾祥熙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儿,就知道不应该来求我!人生在这个世上,有些事儿可以做,有些事儿不能做,做了就应该承担下来。如今她在婆家,吃的好,穿的好,也没有人小瞧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难道她做错了事儿,就因为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什么不计较了吗?但是她伤害的也是我的另外的骨肉,我若是不计前嫌的还要纵着她,那对我另外的骨肉是不是不公平?”世子爷看了吴姨娘一眼,“以后你就好好的养病吧,别想些有的没有的。”曾祥熙说完就离开了,吴姨娘的神色更暗淡了,她不过是个姨娘,有什么资格让世子爷做这个做那个?不过是抱着一个希望罢了,现在希望没有了,她也是没有了生气儿。
强人所难那,吴姨娘不过是想让镇国公重新对二姑娘看重起来,然后在婆家过的好一些,只是这样的要求却真的让人办不到,明知道对方是对别人做了那么多恶事,真的因为骨肉亲情,就完全的放过了?不去报复就不错了,吴姨娘是没有想到曾令宣他们几个,要是真的让世子爷以后要顾着二姑娘,恐怕二姑娘会过的更不如意吧。
其实二姑娘如今在婆家,只要本本分分的就没有事儿,毕竟二姑爷已经成了那样了,二姑娘的婆家更不会休妻,好好的养着儿女长大,那就是能过的很好的,但是如果二姑娘还是心大,那么过不上好日子也怨不了别人。
没过几天,吴姨娘就病逝了,曾令宸也是早就知道吴姨娘病重了,不过府里的规矩,姑娘是没有那个责任去看姨娘的,对她们来说,姨娘也就是个奴才,哪里有当主子的去看奴才的道理?
曾令宸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去看吴姨娘的,而是明白吴姨娘的心情,知道二姐当初得罪和害的是自己,她一片慈母心肠,要是见着了自己,非要自己原谅二姐姐怎么办?那时候吴姨娘病成那样,她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是真违心的答应了,她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对于一个害了自己那么多次的人,还原谅了她,曾令宸真心做不到啊。
不答应吧,吴姨娘又是那个时候了,说那些话,心里也是受到波动,所以最好是不要见面,就听不到那些话了。
府里死了个姨娘,不是什么大事儿,按照规矩把丧事给办了,然后赏了吴家人一些银两,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李氏也让人给二姑奶奶那边送了信,她亲娘死了,也有这个权利知道。不过可想而知,现在的二姑奶奶是不乐意重新回来京城的,说起来,二姑奶奶对吴姨娘也没有什么感情,原来也是只在李氏身边奉承,觉得吴姨娘出身低,还间接的拖累了她。对她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如今吴姨娘过世了,恐怕她也会很淡漠吧。这样自私的人从来都是她自己好过才算是好别人好不好过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俞墨苦恼的找到秦睿,“你说我娘是怎么想的啊,这么早就给我定下亲事了,我真是说都说不通!”他懊恼的不行,为什么会这样啊,都没有跟他商量商量。
秦睿道:“钱家的姑娘不是挺好?你不是也见过?”
“我也没有说不好,就是多一个人管着我,不习惯那,再说那钱家的姑娘都及笄了,说不定明年我都要成亲了,烦那。你倒是好,曾九明年才及笄,还能逍遥一两年呢。”俞墨苦恼的说道。
“不过,你恐怕是巴不得越早成亲越好吧。”俞墨揶揄的说道。
“是又如何?”秦睿说道。
“哟,你还承认了啊,真是不容易。”俞墨笑嘻嘻的说道:“可惜你还要等着了,人家是要多留两年的。”真是同人不同命那,他就盼着晚成亲,可惜娘非要说明年就要成亲,而秦睿想着早成亲,那边镇国公府还非要多留两年。
“咦?那个不是你的连襟吗?”俞墨靠着窗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说道。
“好像是镇国公府几姑娘的夫婿?那个晋山伯的儿子?”俞墨边说边想。
秦睿也看到了,说道:“是四姑娘的。”
“你还真是熟悉啊,这几姑娘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不会你把镇国公府的人都打听清楚了吧。”俞墨问道。
秦睿没有说话,转头下楼去追那个四姑爷去了,俞墨忙喊道:“等等我。”有热闹不看,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追着那位四姑爷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是在外面养外室呢,你还要揭穿他不成?”俞墨说道。
秦睿道:“你还记得上次那苏缎的事儿?”
“那个事儿?难道和这个四姑爷有关系?”俞墨问道。
“那苏缎是从这位四姑奶奶的铺子里出来的,说是一个远房的客商低价转给她的,中间牵扯的人我都已经清楚了。”
“那你怀疑这个四姑爷也搀和进去了?”俞墨问道:“不是说上次的事儿,和他无关吗?”
“如今他们分家单住,这位的家用都是靠妻子,说话没有底气,所以才让那位四姑奶奶行为做事儿有些太过嚣张。”
“所以你想让你这位连襟有点儿男子汉的气度,把自己的女人给管起来,免得到时候又被人利用了?”俞墨说道:“可是这样的人,到时候不会是要坏事儿?”没本事的人,最容易拖后腿了。比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更麻烦。
秦睿道:“此人也不是完全无能,不过是因为手头无钱无权,所以才被钳制。”
“钱是不可能的,就让他去侍卫营做个侍卫。”
“你说的也对男人嘛,谁喜欢女人比自己强的,每天用给自己女人的钱,那就是低人一等了,给他个差事当当,好歹也能让他抬起头来。把自己的女人给管住就好了。要我说,还不如给你这连襟塞几个女人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曾四姑奶奶就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哪里会管外面的事儿?嘿嘿,不过现在你连襟这种情况,他也不敢那样啊,所以还是你说的对,让你这位连襟先立起来才是正经。”
“看,他进那边的破院子了,这到底是干什么那?”俞墨越看越觉得不理解,这位曾四姑爷到底是干什么呢,跑到这个地方。“我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一会儿就当成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