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齐,你们也在这里?”出了包厢,就见对面的包厢也开门了,出来的竟然是威远侯丁家的四爷,“我姐夫他们没有出来?”
丁四说的姐夫就是曾家五爷曾令扬,娶的就是威远侯府二房的嫡长女丁氏,曾六爷笑道:“呵呵,五哥他有事儿呢,出不来,就我们几个出来了,怎么着,你们要出来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咱们刚才可以一处嘛。”
“哟,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乐意单独呆着,呵呵。这不就是一处了,咱们下去猜猜灯谜去?”
“正好,一起去。”大家都是世交,所以也不必多介绍,一群人就下去了。丁家的几个姑娘朝后,和曾令宸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就慢慢的下楼了。
到了楼下,又碰到了几个相熟的人,大家就嬉笑着去猜灯谜去了。
曾令宸一直拉着小侄儿的手,也有兴趣的看灯谜,不过勖哥儿悄悄的拽了拽曾令宸的手,曾令宸问道:“勖哥儿怎么了?是想净手吗?”
勖哥儿满脸通红,这九姑姑就不能说点好的?“九姑姑,七姑姑不见了!”
啊?勖哥儿是小声的说的,这七姐姐不是跟着他们一起下来的吗?平时勖哥儿对七姐姐也没有这么关注啊,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也看到胡表叔在楼上了。”勖哥儿语出惊人,曾令宸心里一跳,胡望舒对自己的七姐姐有那么一层意思,这个曾令宸也是清楚的,还是三婶她到娘那边有意无意的说出来的,只是听那话的意思,胡夫人有些不乐意,这事儿就一直成不了,看七姐姐平时也什么都没有表示,难道都是假象?
这可不行啊,要是真弄出点什么事儿,那可就糟了,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七姐姐要是犯了糊涂,和胡表哥私相授受那可就落了下乘了,到时候就是胡舅母同意这门婚事,以后也过不上好日子。
曾令宸和勖哥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悄悄的朝楼上走去了,这事儿也不易多少人知道。不然就糟了。
两人到了楼上一看,几个包厢都是空的,大家都下楼了,最里端的拐角处会不会有人呢?其实倒不是有多危险,因为下面都是人,真的有危险,直接大叫大家都听到了就能上来。
“七表妹,我,我真的会让人上门提亲的。”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胡表哥,男女授受不清,胡表哥是男人,被人发现了,不过是说几句闲话,对我而言那就是要命的事儿,还请胡表哥让一让,我要下去了。”
曾七姑娘因为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和丫鬟找了伙计去净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胡望舒也从那边的净房出来,然后胡表哥就有些话想跟这位七表妹说。曾七姑娘也不敢大声嚷嚷,怕把别人给引过来了,到时候真的就坏事了,她是个庶女,在家里地位也不怎么样,平时都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还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想到嫡母要是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好?
胡望舒今天出来,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曾七姑娘,这大半年他也有意无意的跟小姑母和自己的母亲说了想娶曾七姑娘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如愿,心里着急的很,见这边只有曾七姑娘,就想着跟她说几句话,好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少年人都是头脑发热的人,胡望舒忘了自己这样做本身就是错误的。
“我!”胡望舒正要说,就听见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吓了一跳,而曾七姑娘则借着这个机会一下子跑开了,胡望舒觉得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这就走了?又怕真的有人听见了,然后在楼上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只当那个响声是哪个包厢的摆设不小心掉下来了,自己也就放了心,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下楼去了。
曾令宸见胡望舒下楼了,才和勖哥儿从一个包厢的幔子后面出来,幸好没有看见啊,不然真的是挺尴尬的。刚才是那这屋子里的一个茶具给扔下来了,然后自己和勖哥儿躲在了后面的幔子里,就是给七姐姐解围的。现在看来效果还真不错。
不过也说明胡表哥这个人吧,还是没有经历事儿啊,这要是真的被别人发现了,可不就是糟了。
虽然一般人遇到这个事儿,也不会到处乱说,但是要是遇到的是冤家对头或者是长舌之人呢?就这么堵着人说要提亲,还就在那过道拐弯处,你能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啊。
唉,想哪里去了,就是隐蔽的地方也不成啊,真是有些糊涂了。提亲这个事儿是长辈操心的事儿,你说提亲就提亲?现在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本人做主了?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吗?
还好七姐姐是个明白的,没有被说服,不然真的是有的麻烦了。
“勖哥儿,刚才看了一圈,都没有人吧。”曾令宸再次问道。
勖哥儿点点头,“没人,除了我们。”
那就好啊,她和勖哥儿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这个胡表哥,最开始看他还挺稳重的,怎么现在做事儿这么不靠谱呢?果然是感情冲动了?
“这事儿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千万别和别人说,知道吗?”曾令宸叮嘱道。
勖哥儿点头,心道,九姑姑,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我是多嘴多舌的人吗?
“好了,咱们起来,来,姑姑给你拍拍灰,一会儿要是他们问起来,就说是你肚子不舒服,我陪着你上净房了,知道不?”
勖哥儿点头,让九姑姑给自己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两个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个包厢,没有人看见,在他们后面出来了两个十来岁的少年,要是知道了,真是恨不得灭口呢。
“呵呵,有趣,幸亏咱们藏的好,不然就听不到这么有趣的事儿了。”穿着黑色长衫的少年笑道。
刚刚他们在这个包厢的里面,正要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小家伙悄悄的过来了,那姑娘还把一个茶具给推到在地上,接着就藏在了那厚厚的幔子后面,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另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说道:“先不要下去了。”
那黑色长衫的少年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想了想就明白了,这要是自己和表弟这个时候下去了,那不是明摆着上面还有人吗?所以最好还是不要下去了,等人都上来了或者人走光了再下去也不迟。
“我还想着下去猜几个灯谜呢,现在好了,也没有机会了。”
月白衫的少年说道:“这承安坊姑母也是有股的,你就是少东家,去了有意思吗?”
“你真是没有意思,一本正经的,没看到我在说笑话吗?还是那姑侄两个有意思,呵呵,
想一想,就觉得好想笑。”
“那就不要想了!”
唉,黑色长衫的少年觉得无趣,这个秦睿,真的被堂舅给教的无趣的很那。
“那个小姑娘我倒是像在哪里见过的,有些眼熟。”黑色长衫的少年现在一本正经的说话了。
“是镇国公的九孙女,在黄家见过。”月白长衫的少年说道。
“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不是看蓝牡丹的那次吗?原来是她啊,皇后舅母的外甥女儿,说起来我们也是亲戚呢。”这人是文乐长公主的独子俞墨,而那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正是恭王爷的嫡子,秦睿。恭王府的六爷。
“那岂不是跟你们还有过节?我记得你们家的四姑娘还把人家给伤了呢,啧啧,说起来,这都是缘分那。难怪我觉得这姑娘长得眼熟,跟曾三长得是挺像的。”曾令哲是在皇宫当带刀侍卫,而俞墨也经常进宫,所以见得也多,而曾令宸和三哥的眼睛挺像的。
“这姑娘倒是有些急智,不愧是镇国公的孙女呢。呵呵,你说要是我们告诉这姑娘我们也偷听了那件事儿,她会怎么样?”俞墨是满脸的兴奋。
“你话真多!“秦睿淡淡的说道。成功的把俞墨给说的闭了嘴,这家伙,真是无趣的很。
曾令宸和勖哥儿又悄无声息的从楼上下来,看见在里面的七姑娘,因为心神不宁,倒是没有发现他们,而已经和曾家几个爷说到一块儿的胡望舒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就放了心,其实吧,大家都挺能装的,她也是白操心了。
至于回去跟不跟娘说,曾令宸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要是说了娘肯定要找七姐姐问话去,现在关键是七姐姐是知道分寸的,这都好说,要是她像二姐姐那样不知道好歹,她才不打算替她隐瞒呢。
知道好歹的人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相信胡表哥也没有机会再单独见七姐姐了,而胡舅母那边过完年肯定要要把他的婚事给定下来,这样就尘埃落定了。
至于七姐姐的丫鬟,哪个人没有个心腹丫头,她要是说出去了,最后她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真是的,她小小的年纪,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啊。还是好好的享受童年生活才是最好的。
大家围在一起猜灯谜,也得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还有好些都是海外来的东西,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又到太和楼附近看了烟花,时间已经快到子时了,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六爷曾令明就安排大家去坐马车回家去了。
这个元宵节除了遇上七姐姐的那个事儿,其他的都是很愉快的,曾令宸猜着,今天晚上,七姐姐肯定是睡不好了,毕竟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儿,还必须埋在心里,又战战兢兢的,真是很不容易啊。
倒是曾令宸,想开了就没事儿了,又因为累得慌,所以一觉睡的香甜,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当小孩子真的很好啊。曾令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