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辉?”
下一刻,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星彤冰出现在陈景辉眼前,她没有穿动力甲,一身贴身的白色制服。
“是我。”陈景辉说:“你那边有急事吗?”
星彤冰克制住了眼神里的喜悦,激动说道:“没有,我一直在工程船里等你,你没事吗?”
陈景辉道:“遇到了一些事,但我和邱玲都已经回到千风城了。”
当下,陈景辉把这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时间不急。”陈景辉道:“我掌控古神剑后,古神剑稳固了梦境世界,我现在可以长久地滞留在这儿了。”
“原来是这样……”星彤冰说:“怪不得,你看起来和之前梦境里的不一样。”
“不一样?”陈景辉问。
“嗯,之前看起来像是雾气扭曲之下的青年男子。”星彤冰道:“现在的感受是,雾气之下的你好像佩戴长剑的剑客。”
还有这种变化?陈景辉惊讶。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星彤冰说:“我都打算回去找星月求救了。”
“没事。”陈景辉道:“你们不要急着回来,明天晨风来时再回来,为了安全。”
星彤冰说:“你不要出来千风城,我们自己回来就是。”
陈景辉点头:“我知道这点,你待会儿出去时,把我们安全回来的消息告诉张修姝,但是不要说详细过程。”
星彤冰说:“这我知道。那我这就离开?”
陈景辉说道:“再待一会儿吧,我想看看你。”
女孩脸蛋羞红,她没说话,点了点头,眼神飘向另一边。
陈景辉微笑着看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具现出了一张桌子,将手上的古神剑放了上去。
“你试着触碰一下?”陈景辉说。
“好。”
星彤冰没有询问,直接碰了上去。
不知是否是错觉,陈景辉感到古神剑微微明亮了些。
“拿起来,小心一点。”陈景辉道。
星彤冰小心翼翼地举起了剑,陈景辉在最后一刻放手。
“果然,你也算凡人弑神者。”陈景辉道:“可以拿起古神剑,不遭到反噬,你可以使用它吗?”
“怎么用?”星彤冰舞了几个剑花:“这样吗?”
陈景辉陷入了沉思,他还是能感到古神剑和自己亲密的联系,纵然给星彤冰使用,也无法改变古神剑的主人是自己的事。
他猜,神剑有灵,已经认主后,除非主人死去,应该不会再认第二个主人?
“没事了。”陈景辉说道:“我在想,你是否能拿起现实中的古神剑?现实中的古神剑,和梦境这把,又有什么关联呢。”
星彤冰把古神剑递还给陈景辉:“之后有机会再试吧。”
“嗯,那么我送你回去了?”陈景辉问。
星彤冰点头,下一刻,她就消失在了梦境世界。
陈景辉也一个念头,离开了梦境世界。
……
谷/span回到了千风城内的小房间,陈景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脱下了动力甲,离开到了外面。
脱掉动力甲后,他感到晚风吹拂在身上的凉爽和惬意。
庭院里,陈景辉瞥到大门外,邱玲在和什么人说话。
“在聊什么呢?”
陈景辉走过去,没走几步,他就嗅到了贼臭的气味,像是没有冲的厕所。
他看到了邱玲的交谈对象:一位挑粪工。
他满脸皱纹,身形极瘦,大冬天的,衣服却是短袖衬衫,露出了精干的肌肉。
“你出来啦?”邱玲问,这话配合这味道,让陈景辉差点以为自己刚刚在上厕所。
“他是这条街的挑粪工,按照往日惯例,他每隔五天会挑走各家粪便,想进来,我按你说的话,把他先拦住了。”
陈景辉想起了,自己和星彤冰这段时间都是用工程船的厕所,没怎么用过这住处里的,不过王晓思应该用过。
千风城没有排污系统,排泄物和垃圾什么的都需要专人处理……陈景辉想着,点了点头,让这位工人进来。
“请进,你知道位置吗?”
挑粪工看着一身制服,显得格外英俊的陈景辉,低着头,受宠若惊道:“打扰大人雅兴了,我先前来过这里,知道位置。”
“那你自去吧。”陈景辉说:“谢谢。”
他显然没想到陈景辉这么礼貌,连忙走了。
邱玲上下打量着陈景辉,说道:“你这一身,还挺帅的,是宗门内的制服?”
“算是吧。”陈景辉说:“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张修姝应该已经知道你没事的消息了。”
“我都说了……”邱玲看了看周围,无奈道:“可惜这里的‘音乐’不适合谈情说爱,不然我一定要继续打趣你。”
陈景辉现在已经了解邱玲的说话风格,他猜“音乐”指的是周围的臭味儿。
“我不想和你谈情说爱,邱小姐。”
邱玲举起双手:“不要这么严肃。不要这么严肃嘛……你对刚刚那个挑粪工很尊敬,为什么?”
她显然是读到了陈景辉隐藏的情绪。
陈景辉道:“因为这工作很辛苦啊,挑着这么臭,这么重的东西走很远,反正换我是做不来。”
“很奇怪。”邱玲说道:“我也见过其他大宗门,大家族的人,他们不少对下人都很礼貌,但那种礼貌是假惺惺的,纯粹出于教养和高傲的礼貌,但你不一样,你明显……怎么说呢,你明显把他们当成和你一样的人,为什么?”
陈景辉很惊讶,这也能看得出?
他的态度,是因为他生活在一个星际社会,在南门二,所有使用人力的工作都是非常高贵,值得尊敬的工作,这对陈景辉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刚想说,难道他们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吗?又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对,在这个有修行者的世界,显得很不合时宜。
陈景辉默然片刻,说道:“墨家教导兼爱,对每个人都要抱着爱,不应该有等级地位差别。”
邱玲说道:“我感觉你说的不是实话,但又好像是实话。”
陈景辉被逗笑了,说道:“我感觉你说了话,但又好像没说话。”
“那我呢?”邱玲问。
“啊?”陈景辉道:“你说什么?”
邱玲问道:“那我呢?我是一个舞女吧,是最低贱的下九流职业,你怎么看我呢?你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