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拿了采儿给的信封,装在怀里,出了交州,直奔古勇县。
只是从交州到古勇县,距离足有五百多里,就算是打马过去,然后在半途换马,也是要到明日才能到了。
胡茂骑在马上,随着马背的起伏颠簸,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在想着,要不要暂歇一下,看看采儿给的信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想着自己已经答应了采儿,又不想失信,便忍者,打马直行。
只盼着,早点到了地头,再好拆信。
他在一路上,往北望,而在古勇县,也有人,踮着脚,在朝南看……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前和蛮部首领,现在和蛮部的万户,那个粗壮的莽汉子:古满!
古满正攀着古勇县的城墙,远远地朝南面看呢,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古万户!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听着声音是陈继科来了,古满便头也不会地答道:“早一眼看到,便早一分知道,早一分知道,便早一分出发呀!”
听到这猴急的声音,陈继科哈哈笑道:“你就这般笃定,副使一定会拒绝段宝龙的请求?”
“那段宝龙铁定是诈降!”古满嚷嚷道,“还是直接打下来稳当!”
陈继科却道:“你是怕段宝龙投降了,那攻下通海都督府的功劳,就没你份了吧……”
听到心思被道破,古满嘿嘿地一笑:“某还想拿着段宝龙的人头去求亲呢!”
听到这话,陈继科摇头道:“你呀!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王小娘子的婚事,铁定是她自己拿主意的!你就算是把郑买嗣的脑袋送给招讨使,招讨使也不会把她赐给你!”
“你不是说,这王小娘子是招讨使的义女吗?既然是义女,为啥不能送人?”古满摇头不相信!
“某在扬波军这么久了,就没见过招讨使什么时候把女人当过赏赐!”陈继科苦口婆心地说道,“就算你当真是立下了不世的战功,也只能拿着这战功去小娘子面前去炫耀一番,可她是不是因此而心动,那就看你造化了!”
“至于,招讨使那边,他会给你赏银钱、记军功,发勋章……但是,铁定不会给你发女人!”
见陈继科说得这般肯定,古满一阵地失望,他转过身来,看着陈继科,失落地问道:“那某该怎么办?”
“某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多去医疗站,多给她帮帮忙,时常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多说些她喜欢听的话……”陈继科叹气道。
“某是去了啊……可是,某每次去,她就赶某走……”古满委屈道。
陈继科一听,又想起这活到了医疗站,闻到酒味就犯傻的事,只能无奈道:“那是因为你总是想去偷喝里面的药酒!自然要赶你!”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上次不是说,给小娘子试药的吗?试得怎么样了?”
“试了啊……”古满说着,脑袋又低了下去,“可是某去跟她说,她说某骗她!”
“你骗她?”陈继科看了一眼古满,觉得这家伙不太像会骗人的模样,不过,如果他当真要撒谎,那铁定是谁也骗不过去,被识穿也是必然的,便问,“你当真骗她了?”
“她那药没个准呀……”古满连忙低声道,“某拿回去给族里打摆子的人吃了,有的人吃了有用,有的人吃了没用啊!”
“那你怎么跟她说?”
“某就说,所有人吃了之后,马上就全好了!”古满一边说,脸刷地一下全红了……
陈继科一听,不由得一阵头疼:“你这个笨蛋!你不会实话实说吗?”
“万一她听了她做的药不灵,她不会伤心吗?”古满可怜巴巴地答道。
听到古满竟然这般答复,陈继科一巴掌就pia了过去,拍在古满的光膀子上:“你糊涂!这种药,是招讨使安排她做的,在做的时候,招讨使就说过了,可能最先做出来的药,会一点效果也没有,也许会有一点效果……但是,只要能有一成的效果,就能挽救十分之一的人的命!那么这药就有用的!”
古满一听,傻了……他愣了好一会,才使劲往自己脸上一抽:“哎呀!某就是个混蛋!坏了小娘子的事!啊……活该被赶出医疗站……”
听着啪地一声,他这一巴掌,抽得还当真是重,眼看着,半边脸就红了,还开始微微地发肿。
见古满竟然把自己打这么重,陈继科也是无语了:“你这又是何必?还不跟某来?”
“去哪里?”
“去医疗站啊!你现在受伤了……”陈继科叹气道,“虽然是自己打的,想来,她也不会直接把你赶出来吧!”
“哦……”古满苦恼地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跟在陈继科的身后,往医疗站走去。
古勇县本就不大,没走多久,就到了医疗站。
站里的医者和护士见陈继科领着古满过来,猜想着,估计是来找王忠秀的,不等陈继科吩咐,就有人将王忠秀叫了过来。
王忠秀还是那幅落落大方,简洁干练的样子,见了陈继科躬身一礼:“忠秀见过都尉……”然后,迟疑了片刻,才补了一声,“还有,古万户……”
陈继科道了声免礼后,指着古满对王忠秀道:“他脸受了点伤,你给他上点药吧!”
“诺!”王忠秀连忙应了一声,才朝古满的脸上仔细看去,看到他果然半边脸都有些发肿,伤得还不轻啊!
“过来吧……”王忠秀瞪了一眼古满,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坐下!”
古满连忙乖乖地过去,象讨好主人的小狗狗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
“又跟人打架了吧!”王忠秀一边寻了止疼效忠的药出来,给古满擦上,一边责问道。
听到这责问声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关切的味道,古满两个眼睛刷地就红了,然后豆大一滴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面涌。
见状,王忠秀脸色一寒:“唉!你哭什么!这点痛都吃不住?”
“某不是因为痛……”古满连忙分辩。
听到古满流泪另有原因,王忠秀才脸色平和了一点点:“那你哭什么?”
“某……”古满听到这声问,脸皮刷地又红了。
平素大嘴巴扯习惯了,什么话都直接往外面捅,现在,要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他觉得,好像在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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