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门口的活计,顾长临回神看向床边,司念还窝在被子里,藏着不见人。他将热水倒入浴桶中,调好了水温。
司念趴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此刻的行径有些窝囊,躲起来到显得她怕了顾长临一样,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掀开被子揭竿而起时,一双大手隔着被子朝着她的屁.股拍了一记。
惊得她又软了下去,郁闷的趴了回去。
男人的声音透过被子朝着她喊着话:“热水给你准备好了,起来去洗一下再睡。”
“我身上已经干了,你去洗吧。”司念闷声回了一句,也不打算掀开被子。
她揪了揪乱糟糟的头发,其实还是想洗洗头发的。
这边还在天人交战,下一秒她身上的被子就被直接给扯开了。
寒凉的空气一下包裹全身,两人再次坦诚相见。
“……”
“顾长临不要每次都掀被子好不好!”
司念的抱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男人丝毫没有顾虑的上前抱起她,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将颤颤巍巍的她一把按到了浴桶中。
一开始她还在奋力挣扎,等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酥麻的感觉从传达四肢百骸时,舒服的她靠在浴桶中彻底消停了。
顾长临瞧着手心下面略微凌乱的头发,伸手碰了一下:“我帮你洗?”
“不要!”司念双手抱住胸口,瞪着眼睛看他。
顾长临被司念警戒的目光瞧着,竟然笑出了声,男人眉眼缱绻,说不出的妖冶,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欠揍:“小菜头有什么好挡的,我都瞧遍了。”
司念低头看看自己确实不算大的胸,手猛地拍了一下水面,“顾长临,谁说我不大的!这是还没发育完,我现在还小!”
按着常理还能长好今年的,现在这幅身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本就是个孩子!
外间顾长临用剩余的热水给自己简单擦了一下身子,刚坐下翻出一本书打算看,耳边就传来了司念气急败坏的声音。
男人摇头轻笑着,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萝卜头,也是我喜欢的,别人比不得。”
他不知道这话是回给谁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里间伴随着司念滑动水的声音,断断续续竟然洗了半个时辰多。
顾长临看了一眼油灯,拿着木棍挑了挑火光,朝着里间去看那边这会没了动静,也不知道她洗好了没。
“水凉了,久泡会着凉。快些出来吧”
他说完,里面还是没反应,起身将书倒扣在桌面上,起身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浴桶内的热气早就没了,伸手去摸水温甚至已经有些寒意。
司念没有动,人趴在浴桶壁上,后背搭着一块毛巾,睡的毫无形象,哈喇流了一地。
“……”
顾长临上前帮着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擦干水换衣服都是对他来说更是折磨。
等全部收拾好已经到了后半夜,司念睡得人事不知,感觉到冷就一个劲往身边人怀中钻。
顾长临看着怀中是熟睡的司念,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没多久房门口传来声响,顾长临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司念,才起身摸黑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枕头下。
阿三看着出门的顾长临,视线下意识看向房间内,却被男人横身挡住了视线。
他回神对视上男人不满的眼神:“安排的人呢?”
“在外面候着,肯定会安全送小娘子回家。”
顾长临听着才算是松开了眉心。
关上门的时候,已然看不清床上人的脸,顾长临还是深深看了一眼,才彻底的离开。
司念觉得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香甜,也不知道是昨晚热水澡泡的缘故,还是因为某人。
迷糊中,司念没有睁眼,手却下意识的在身侧摸索着,半天没碰到预想中结实的胸膛,司念倏地睁开了眼睛:“顾长临?”
她朝着空荡荡的房间喊,没有人回应。
她心中觉得不安,急忙下床穿好衣服,开始找人。房间就这么大,司念叫了一圈朝着门口走了没两步,门刷的被推开,:“顾长临你去哪了!害我找半天。”
话还没说完,司念看清了推门进来的人。
店伙计一脸尴尬的瞧着差点扑到他怀中的小娘子,忙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
“小娘子,这边给您送水来了。”
“跟我一起来的人呢?”司念没去看水盆,追问着顾长临的下落。
店伙计挠挠头,也是一脸的茫然:“今一早起来就没瞧见郎君,想来应该是一早就出去了。”
“娘子可以稍等会,指不定是给娘子买东西去了。”
店伙计帮着司念找着原因,司念却几乎没听进去。
“这年头还兴旅店扔媳妇的?”
司念怎地都想不明白顾长临不告而别的原因!
“昨天还抱着人家亲亲小宝贝!”
“转眼提裤子就不认人了!”
“顾长临,这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回来就给我等着睡猪圈!”
另外一处,某男正指着地图动笔,喷嚏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周围人一脸憋笑。
等到中午,司念算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拉开门就下了楼。
牛车还停在院子里,她让店伙计帮着套好车,人跳到车子上就走了。
等着店家收拾完客房,店伙计捡到枕头下掖着的信封,看了又看他不认字。想着应该是那位郎君给小娘子留下的信,等店伙计追出去,司念早就没了人影。
司念驾车走了半天,等天快黑的时候才到了村口。
一天一夜未归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司家人早就等的慌了神。一家人轮流在村口等着,
周氏更是恨不得一天往村口跑十几趟。
眼看着天色擦黑,她料想着今天那俩人怕是也不会回来了。
正准备扭头走,一脸就瞧见司念驾着车过了村口的桥。
“念念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顾长临回来了吗?”
两人同时问,周氏的答复已经掐灭了司念心中的期许。
那个该死的男人,果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