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江秋燕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周氏,周氏朝着江秋燕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回去吧,钱想别的办法愁,大山我是一定要救出来的,那是我儿子!”
她说完这话,没有再去看那些人一眼,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打架而显得凌乱的头发。
路过李寡妇的时候,周氏甚至都没去正眼瞧对方一下。
那种鄙视看不起,是刻在骨子里的,刺的李寡妇难受的要命。
明明这次赢得是她,她却丝毫没有扳倒老周氏的喜悦。
“大哥家出了事,我们得回去帮帮忙。”
老三跟媳妇念叨着家里的那位兄长,他们能有现在,司福顺跟周氏是没少出力的,可以称得上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话。
司老三的性子很稳妥,他跟媳妇养了一个小子,生意没有二哥做的大,但也是手艺活,在镇上经营着一家棺材铺。
铺面不大,但温饱存款都是有的。
老三媳妇睡得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这些等明天天亮再说。”
“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给我拿点银子我给大哥送去。”
他继续念叨着。
他媳妇怒了,一翻被子坐起身,朝着自己家的男人就开始吼起来:“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家里有几个银子,够你给那边填无底洞的。”
“你还要不要养儿子了,还要不要进货了?”
她一声声的质问,都是真实的,却也刻薄的让人心寒。
司老三板着一张脸,正要板着脸凶回去,三媳妇扭身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一个木匣子,翻出一张银票扔给男人。
“这是家里能挪出来的所有闲钱了,你拿去给吧!”
喊完扭头就睡。
司老三捏着那一百两银票,颤抖的手都开始跟着哆嗦。
“媳妇……”
“你闭嘴!”
“铺子灯灭了没?”
“……”
棺材铺里面全部都是上等的棺椁木材,因为木材极易着火,他们一般对店里明火都是十分上心的。
老三媳妇想了想,也有些睡迷糊了:“应该是灭了。”
她记得是灭了。
司老三的眼睛望着窗外,哪里一片火光,光线越来越亮,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
“贼老天,这是要毁了呀!”
老三媳妇也不睡了,跟着自家男人从床上爬起来去救火。
可燃烧的木材,哪里是那么好扑的。
那木头就跟浇了油一样,烧的又快又猛,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都在大火中消失殆尽,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哭喊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
周氏起身去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灰头土脸出现在门口的司老三还有他一家大小。
小孩子受了惊吓,趴在他娘怀里一个劲哇哇哭着。
司老三身上的衣服被大火燎没了一大半,皮肤上还有烫伤的痕迹。
他枯坐在院子里,朝着司老爹喊着:“大哥完了,我的铺子都毁了!”
昨天晚上,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再发现晚点,他们一家也都得死在那火里。
周氏一听,急火攻心身子一僵,一头栽在了地上。
几人七手八脚将周氏抬劲屋。
老三家去换了衣物,进门详细的说了一下原因。
中午的时候顾二叔也回来了,自然也听说了司老三发生的事情。
“林县令给了我们十天的时间查明真相,我们要尽快找到最近一直针对司家的人究竟是谁。”
若是一开始只有司老爹出事,可以说是意外,那现在司大山,司老二,老三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在司家发生。
再说是意外,就真的是有些牵强了。
顾二叔一直没有说话,等众人平复下来,才问出了一个关键:“这绝对不是巧合,司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司老爹极力的回想着,他们顶多跟村里的村民有过口舌争执,但也不至于能闹到这种地步。
算起仇家那更说不上。
“也许是大山官场上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他们没有证据,只能是一点点的摸索。
“要不要问问念念他们?”
毕竟那银子是特意因为顾长临送进来的,目前家里一头雾水,也应该想一下从哪两人那边找到一些。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顾二叔沉默了很久,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他们那边我等下会给念念写封信。”
“告诉他们就完了。”周氏还记着司福顺的叮嘱。
“家里出事的事情绝对不能跟司念说,就简单问些他们的近况,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顾二叔给出了建议,这话众人没有异议都答应了下来。
信寄出很快,来回怎么也得到五六天的时间。
这期间司家的众人,就开始详细的调查跟司家有关的关系,希望能找到一些原因。
司念的信回来的时候,一家人的心是既激动,又担心。
江秋燕将信中的内容跟众人回了一下。
连带着上次江秋燕的信,司念一起给汇总了一下。
“爹娘师傅师娘放心,还有二叔,我们一切近况都好,相公还有两三天就要参加考试了……”
“念念的意思就是,他们目前一起都好,长临科考在即,这几天没来得及回信,长临很高兴二叔回来的消息,说考完试,就会尽快赶回来。”
江秋燕又给解读了一下。
众人听着江秋燕的话心都跟着放了下来。
只要那两个人都没事就行。
“念念没提仇人的事,想来问题应该也不是出在他们那边。”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人又开始愁起来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半了,他们依旧什么也没查到,问题似乎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司念捏着手中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一字一句的话,她好像都要挨个拆开反复理解着。
“你这是怎么了?”
顾长临从外面进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女人。
司念抬眼看一眼男人,托着腮嘟囔着:“我怎么觉得家里好像出事了呢?”
顾长临摸摸她的头:“怎么这么想?”
“就是心里觉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