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凭着记忆,一路走出了县令府的大门,坐上牛车往家赶去。
途中路过一家口碑尚可、生意还算不错的药铺,司大河让两人待在车上,自己拿着药单进去抓药。
目送男人进店,顾长临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了司念。
“这是什么?”
司念接过青色的瓷瓶,只觉得手心凉凉的,外加上面的花纹还挺好看。
等等,有点眼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花瓷?只不过是缩小版的?
发财了发财了!
顾长临刚要回答司念刚才的问题,就见她忽然眼冒金光地看着自己,“干,干嘛?”
只见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托在手掌心里,“你实话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从神医那里顺来的什么名贵瓷器?”
听到这话,顾长临有些气恼,有那么一瞬间想进到司念的脑子里去看看,看看这丫头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暂且不说这瓶子是有多普通,他好歹是个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些个偷盗的事情?
良久,等到司念忍不住就要开口催促答复时,男人才恼羞成怒的开口,“不是。”
轻轻的两个字打碎了一夜暴富的梦想,女孩儿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好的吧。”
“不过…”
“不过什么?”
忽然听到这么富有转折性的词儿,司念忙转过头去看他,刚刚才熄灭的小火花霎时间又被点燃。
女孩儿巴巴地望着自己,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顾长临才有的那点小情绪便被浇灭了,“这瓶子不值钱,但里面装着的却是好东西。”
听见是好东西,司念又来了兴致,将那小瓶子在手心转了转,伸手就去拔那瓶塞。
“是神医让我拿给你的玉露丸。”
顾长临话音才落,便见司念已是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
药丸呈朱红色,带着一股奇异的花香,淡淡的,并不呛人。
司念抬眼看向顾长临,满眼的好奇,“这药有个劳什子作用?能卖多少钱?”
看着像是钻进钱眼儿里的某个人,顾长临叹了一口气,“据说是养身子的,你且好生放着。”
“哦。”司念一边应声,一边将那药丸放了回去。
经过这两天的适应,虽说是换了她这个比较精神的芯子,但这个身子确实还是需要休养调理。
司念才将小瓶子收起来,便见二哥提着药包从药铺里走了出来。
司大河走回车边,司念自然地就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东西,“给我拿着吧,二哥。”
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司大河转头看向一旁静默的男人,将东西怼到了他眼前,“拿着。”
顾长临自是无甚可说,点点头接了过来。
但是在心里悄悄记下了,司念爱银两。
看他这般,还算听话,司大河轻哼了一声,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回到原来驾车的位置上,赶车回家。
天色有些发暗,又是春上,一到这时间点儿便又冷了起来,城里的摊贩大多也都已经收了摊子回家。
从城中出来,过了官路,牛车拐到狭窄的乡道上。
前几天才下过雨,空气虽是清新,路上却是一片泥泞湿滑,牛车走得好不容易。
等三人晃晃悠悠到家,天早已经黑了个七八分。
待到家门口,三个人刚从车上下来,便听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