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文的话让他眸色冷了几分,晋阳的事情虽然处理得很好,可他还是不满意,自觉得便宜他们了。
压下眼中的寒意,他面无表情的将信收好。
“殿下……”萧柏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若是真打起来,皇上怕是留不得了!”
公孙离而今已经臭名昭著了,必死无疑。
“本宫知道!”公孙行止头也不回的沉声回他,衣摆扫过廊檐下的积雪扬长而去。
萧柏文叹了一口浊气,摇了摇头离开了院子。
他回来之后孟妤已经醒了,却不肯起床,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
七叶有些无措,直到他进来方才退下。
“该用膳了。”身后的人温和的开口,伸手毫不费劲的将人转过身来。
孟妤浑身发软,她掀了掀眼皮子,嚅嗫着道:“累!”
风花雪月固然是美好的,可做得多了难免也会疲倦。
被褥从女子身上滑下些许,露出她肤若凝脂的肌肤,映入眼帘的却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他瞳孔黯然,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俯身含住女子一张一合的唇瓣,轻轻的摩挲着她脖颈处的痕迹,失笑,“阿妤怎么这么娇气?”
孟妤呜咽了一声,秀眉拧成一股绳,小手轻轻的推开他,横了他一眼,可落在男人的眼中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很累!”她强调了一下。
这人不知节制!
看着清心寡欲的一个人,跟月宫里面的仙子一样,冷冷清清的,可染了情欲之后,便不似表面这般了。
他埋首在她胸口,笑得满面春风,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的咬了一口,“那阿妤下次记得求饶!”
孟妤是个勤学好问的,一本正经的问,“如何求饶?”
男人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本还寂静的屋内瞬间响起了女子恼羞成怒的声音。
门外的七叶云里雾里的回过头,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真是奇怪。
太子妃脾气一向很好,待人也温和。
偏偏挨着太子殿下的时候,总是能被人惹得面红耳赤。
一刻钟之后,厨房就送来了饭食。
因着府中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所以大家用膳也不在一块。
今日这个雪下得有些大了,萧家兄弟二人带着队伍出去巡逻,避免江面结冰的时候有百姓失足。
萧柏文则是忙着给军中将士们派遣冬装。
自他回来之后,木栀倒是鲜少出现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默契的给他们腾出空间来。
“我自己能吃!”孟妤被他抱到桌边的时候,红着脸表示。
她面子薄,偶尔胆大妄为,那也是情到深处的时候。
公孙行止面不改色的将人抱着横坐在他腿上,面色如常的道:“刚刚不好还说累么?”
孟妤:“……”
好在屋内没有其他人,她也就却之不恭的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了。
公孙行止耐着性子的给她喂食,瞧着她吃得差不多了之后,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萧慎说是晋阳送来的!”
“给我的?”孟妤有些惊讶。
公孙行止点了点头,“嗯!”
她目光落在了信上的名字,心中一颤。
楚娇娇要成婚了。
嫁的人是楚韩州亲自挑选的,对方待她很好,很早就喜欢她了,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她说,希望她一生顺遂,得偿所愿。
“她是个好姑娘!”孟妤心情复杂的垂下眼帘,“是我欠她!”
抱着他的人明显一愣,眉头一蹙,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眼中闪过一丝偏执,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没吃多少东西,也没胃口,主要是喜欢给孟妤喂食,筷子早早的就放下了,他掐着女子的细腰,将人的姿势调转,跨坐在他的身上。
“本宫替你还!”
而后吻了吻她的嘴角,眼中一片清明,“还欠了谁的?嗯?”
孟妤勾着他的脖子,杏眼弯了弯,“太多了,记不清了,只记得你!”
他很喜欢这个回答,眉头舒展开来。
伸手抽走了她拿着的信,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起来,“带你出去走走!”
冀州城的雪只几日的功夫就堆砌了起来,厚厚的一层,却也迎来了一片喧嚣,和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
绍安城。
同样的一场雪,却是截然不同的情景。
房云翼被软禁在了府内,无召不得外出。
房府的仆人尽数遣散,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士兵把守,就连外头的百姓路过都要绕道而行。
他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每日写写诗词,做做画,再不济独自一个人下下棋。
水榭内,禁卫军统令,龙泉一脸惋惜的看着他,隔着窗杦叹息,“房大人这又是何苦呢?您若是不想辅助陛下,为何要回来呢?”
带着几万大军去投靠公孙太子岂不是更好嘛?前方不断的传来消息,照这样的形式下去,公孙太子攻克是迟早的事情。
何必还要来遭受无妄之灾?
房云翼抬起头来,绿色的簪子挽起的发垂在胸前,他眸中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看着窗外的雪,毫不在乎的道:“人总有一死,何惧?”
“可是陛下他……”龙泉不放心的唉了一声,盔甲上落满了风雪,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您不怕死,可也不能枉死!”
房云翼但笑不语。
公孙离不会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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