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栾沉默了下来。
书房这边,萧柏文简简单单的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给汇报了一番。
他此次大获全胜也是意料之外的,绍安城的富家子弟虽然颇有才学,可大部分都没有实战经验的!
然而这一次出发他就知道,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凭借着这一个信念将晋阳打得连连战败,也给自己立下了威信!
公孙行止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没了与孟妤相处时的温和,眉宇间倒是多了一层淡淡的薄霜,不怒自威。
听了萧柏文的话之后,他轻薄的唇瓣抿了抿,“好,等年关过后,你去和房云翼交手!”
房云翼?
萧柏文一惊,“五皇子把房大人派来了?”
“如今他手中可信之人并不多,房云翼是影响力最大的一个,他知道房云翼与本宫之间有些密切的关系,可偏偏这个人他杀不得,用不得!也不能留在身边,只能派出来!”公孙行止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来,执手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低垂着眉眼不咸不淡的道:“而房云翼是本宫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不会用的!”
所以此番让房云翼出现是最好的选择。
公孙离没了房云翼之后,行为处事也会更加放肆得多,年关过后绍安城注定有一场杀戮和鲜血的流淌!
萧柏文绷紧了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箫慎明白!”
“嗯!你先下去吧!”公孙行止略有些疲倦的道。
萧柏文没继续逗留,太子妃那里他还要去交代呢!
等到他人彻底的离开之后,公孙行止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脸色顿时煞白了几分!
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那颗药为他续命三个月,可他的脉搏已经逐渐的开始变得细微了,五脏六腑也早就被冻结,唯有心脏的跳跃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的。
萧柏文前脚一走,邹忌便出现在了书房内,他一筹莫展的看着坐在书桌前的男子,拱了拱手,满是疑惑的开口,“邹忌不明白,殿下为何选择在下?”
这么多能人异士,可为何把这件事情告知给他呢!
公孙行止端坐着,掀了掀眼帘,失笑道:“阿妤跟在本宫身边的时间虽然才一年,可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本宫,她擅长读人心,萧柏文,纪子瞻,高栾,这些人她都了解,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不会痛快的!”
邹忌拧紧了眉宇,忽然明白过来了。
这个太子妃对于殿下身边的一切亲近之人都很是熟悉,而自己和太子妃则是比较疏离的。
“可殿下是打算扶一个女皇上位!这……这是前无古人的!先例!”邹忌有些迟疑的道。
非但是他瞧不起女子,只是一旦登基,怕是天底下多少人都会反抗的。
公孙行止却面不改色的盯着他,语气掷地有声,“可本宫偏要逆天而为!做这先人!”
邹忌神色中闪过一丝惊悚,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萧柏文离开了书房,便径直走向后院去了。
此刻孟妤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见到他来也不觉得惊讶,缓缓的从蒲团上起身。
“箫慎无能!”萧柏文望着她,最终只能抿唇道。
孟妤嫣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此事怪不得三公子,这个毒若是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话,我也不至于如此了!”
“太子妃……”萧柏文试图开口安抚,可想了想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妤表情淡淡的看着外头突然落下的风雪,缓缓伸出手去,一朵雪花落于掌心,瞬间化作一滩水,她声音有些涩涩的,“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的!”
他是她的夫君,她在这个异世唯一的支柱!
生当同寝,死当同穴。
青州城的这个年过得还算是安稳,公孙行止将所有的公务抛下,陪着她从初一一直到初三,短短三日便把青州城大街小巷的不少地方都逛了一圈。
直到年关过后所有的一切这才恢复了原先的秩序。
孟妤本以为自己会继续在后院继续不安的等待着,可公孙行止却将她带去了军营。
这一点是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的!
伴随着公孙离的登基商洽的局势飞速发展,可不惯怎么样都离不开兵权的问题。
晋阳大败之后韬光养晦,一年半载自然不会出兵的,也给了动乱的商洽一个机会。
萧柏文的一战也确实是出了名!仿佛他生来就该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一般!
初五这日,一大早的公孙行止便带着她来了军营处。
“我来会不会不大合适?”孟妤穿着绛紫色的罗裙,和一袭白色的狐裘,整个人端庄优雅,像一个高不可攀的仙女一样,让人不由得回首多看几眼。
她牵着男人的手忍不住的低语。
公孙行止朝着她微微一笑,“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总该让他们都认识认识你!”
随着他的步伐,二人来到了三军队前,看着乌压压的人群,他将人带到最前面。
众将士都是慧眼识珠的,当下举着手中的武器高呼起来,“太子妃,太子妃!”
这声音振聋发聩。
孟妤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那些电视剧的画面都拍不出的震撼感!
他是太子殿下啊!是高高在上的!
手握几十万大军的,他有向所有人宣战的资本,和君临天下的气魄!
他才该是这个天下的君王!
公孙行止自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带人前来游玩的!
邹忌再明白不过了!想要让几十万大军听从一个女人的话谈何容易,所以殿下这是打断让太子妃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同时,也让他们看看太子妃的魄力!
此事一传出去,天下皆知,前太子公孙行止对一个女人宠得无药可救,非但娶了她为正妃,甚至还带着她入了军营,让三军将士叩拜她!
此举动空前绝后!
消息传入晋阳金城的时候那太子府的书房内书桌再一次劈成了两半。
接连数日,李拓寝食难安,他将不远处的杯子砸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怒骂,“公孙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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