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颜宁呆呆的看着她,眼神复杂,似有星星点点的泪花浮现,动了动嘴唇,迫切的想要告知她真相,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旁边的李拓已经走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孙颜宁的胳膊,遮挡了二人的视线,神色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动了动嘴唇,无声道:“你在逼本王?”
孙颜宁吃痛的蹙眉,终究没能把心里面的话说出来,咬了咬嘴角,一言不发的攥紧了衣袖。
而身后的孟妤有些茫然,孙颜宁看她的神情带着些同情的意味,似乎有话要说。
“等一下!”想到这里,孟妤立刻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李拓眉梢一挑,转过身看向孟妤。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孟妤越过他的视线,紧紧的锁住孙颜宁。
太古怪了,孙颜宁的一举一动都太过于古怪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没有,”孙颜宁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内心的不忍,颤抖着摇了摇头,低下头整个人都靠在了李拓的怀中,“妾身只是做了噩梦,醒来不见殿下心里面恐慌,所以才找过来的。”
孟妤还打算问些什么的时候,李拓已经将人打横抱起了,满脸歉意的看向她,“本王先送阿宁回去休息,你且自便。”
她只能点了点头,可始终眉头紧锁,可奈何身份特殊也不好穷追不舍。
李拓将人一路抱着大步流星的往锦园的方向而去,路上遇见的丫鬟和仆人纷纷让开了路来,许嬷嬷吓得赶紧跟上去,却被李拓一个眼神给逼退了。
他把人抱回了屋内的时候,锦园的护卫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孙颜宁浑身颤抖着被他放在了床上,面色憔悴难看,垂死挣扎的抓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的恳求,“殿下……放了他们吧!孟姑娘那么帮你。”
“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若不是你孙家还有用,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能坐稳襄王府的位置么?是这些年本王对你太好了,所以让你忘记了尊卑?”李拓眼中怒气横生,捏着她的下颚怒道:“你最好给本王老实本分的,要不然的话,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别想活了,整个孙家都将为你陪葬。”
言罢!
他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徒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无助的落泪。
“再让王妃出这个房门,你们全都提头来见。”李拓朝着院子内的人吼道。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下不敢开口反驳。
他离开之后,许嬷嬷这才壮着胆子进来,望着床榻上无声落泪的王妃急的立刻急急忙忙的凑上前去,“王妃,您别哭,对孩子不好!”
“许嬷嬷……我救不了他们,我救不了他们,”孙颜宁崩溃的靠在了许嬷嬷的怀里面哭得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办啊?我救不了他们!我什么都做不了。”
孟姑娘那么相信殿下,可被殿下如此的算计,她该多难过,多无助啊!
许嬷嬷并不知道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能抱着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起来,“王妃别哭。”
这边的状况孟妤一无所知,她觉得无趣便从梅园离开了,倒也没有乱走,而是在一处廊檐下停下来,直到李拓寻过来,四目相对,她慢慢的转过身来,面色凝重的盯着他。
“怎么?”李拓坦坦荡荡的负手而立,不进也不退,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孟妤摇了摇头,掩去了眼底的异样,“没什么,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
李拓嗯了一声,“走吧!”
随后二人便上了门外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为了安全起见,李拓特意的让人和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
街道上的积雪又在不知不觉当中铺满了,一望无际的天边皆是白色。
人来人往的街面上是各种叫卖声在叫唤着,基本是每个酒楼和客栈都是座无虚席的,唯独明月阁冷冷清清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青瓦下,一抹靓丽的身影自阁楼一闪而过。
李梵樱昨夜未曾回宫,而是就在此处休息了,此番正了无生趣的从窗边走向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时祐斜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把窗户给关上,随后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关怀的道:“公主怎么了?”
“只是在好奇,今日过后谁会赢呢?”少女笑得妖孽,像个不问世事的妖女,又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眼底的光芒太过于精明了。
时祐怔了一下,随后浅笑道:“在下希望公主赢。”
李梵樱似是有些不解的抬起食指,若有若无的从他的下颚划过,带着戏谑的意味,“那你呢?若是本公主输了,你待如何呢?”
时祐微微一笑,伸手轻柔的抓住了她的食指,眼中一片赤诚,一字一句的道:“若是公主输了,在下愿意陪着公主共赴黄泉。”
他和李梵樱的关系早就超出了主仆,超出了朋友,虽然二人无名无份,但明月阁的这么多人中,唯独时祐确确实实的是李梵樱的男宠,二人在一起时常耳鬓厮磨。
可又及其的清醒。
李梵樱对于身边的人,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哪怕对方为她卖命,也是如此。
时祐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皮相极美,床第之间比较和谐的一个伴侣罢了。
她莞尔一笑,“本公主可舍不得你死,阿祐长得这般的俊美,该是要贻害万年才是。”
时祐看着她一言不发。
阁楼的红色轻纱被风吹得乱舞,透着彻骨的寒意。
不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床榻而去,帷幔落下,衣衫翻飞间,交缠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让人一下子难以分辨到底谁更胜一筹,直到一阵阵缱绻的声音如猫的叫声一样响起的,惹得人面红耳赤,久久不能停歇。
时祐心中乱得紧,事到如今了,他居然有些悔意,瞧着少女的面孔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的是自责,他不知该如何去压制这一股烦躁,只能让情欲来冲散。
今日过后,他们此生再无如此亲密无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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