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谁知下一瞬晋文帝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满眼的赞许拍了拍手道:“朕多年未曾见到像你这般胆大妄为的人了,你确实让朕刮目相看,可是朕答应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晋文帝甩袖背着手凝视着她道:“你总得给朕看看你的价值在哪里!现如今镇远侯一死,公孙长堰自然是不会顾你的死活,恐怕就快要立太子了,届时,你于我晋阳而言也不过是一枚废弃的棋子罢了!”
废物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孟妤笑了笑,“本宫可以帮皇上解决掉皇上的心病!”
他的心病??
晋文帝沉默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李拓的身上去,须臾之后避开了孟妤的问题,朝着他这才道:“先起来吧!”
李拓闻言拱了拱手站起身来,“儿臣认罚!”
“是该罚!”晋文帝冷冷的道:“到底是你自己失败了?还是被人给蛊惑了呢?”
旁边的孟妤:“……”
她就算是没有做哪些事情,也不见得李拓是殿下的对手。
“此番你犯下大错,明日早朝朕便夺了你的兵权,让你在襄王府面壁思过半年,你可认?”晋文帝道。
李拓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并未反驳,“儿臣领旨。”
孟妤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晋文帝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不喜李拓,尤其是今夜的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处罚,可实际上却是变相的袒护!
李拓在并州的事情恐怕今夜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明日一早势必会有不少的人开始参他,晋文帝这么做无疑是在先下手为强,如此一来,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也能避开了李殊的算计……
她眼神复杂的望向晋文帝,一时间拿捏不准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了许久之后,晋文帝这才对着她道:“朕可以答应你三年内不朝商洽出兵,不过朕也有一个条件。”
孟妤拧眉看向他。
晋文帝轻飘飘的道:“不管商洽是谁登上皇位,你都必须在晋阳待上三年,若是赶逃,朕便立刻出兵。”
孟妤爽快的就答应了。
晋文帝也没在留人,而是让二人离开了。
直到人走远了之后,徐公公这才道:“皇上是想要将这个太子收为己用?”
“如此的人才朕倒是希望他能够好好辅助襄王,可惜了……”晋文帝捏了捏眉心道:“这人若是继位,难保不是一个心腹大患,这样绝世无双的才干和能力,朕很欣赏!”
徐公公了然于心的附和道:“皇上是希望他能够帮助襄王殿下除掉宇文家?”
晋文帝点了点头。
宇文铎虽然和他出生入死,一块打江山,在他登基之后也对其封赏,更是把人视作自己的生死之交,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文铎这个人的野心开始膨胀了起来,朝堂上多次公然和他过不去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今更是越发的嚣张跋扈了。
当初就不该养虎为患的!
“派人放消息出去,将今夜朕将襄王唤来的事情尽快让皇后和宇文铎知晓!”晋文帝甩了甩衣袖道。
徐公公领命慢吞吞的退下了。
在出宫的路上,孟妤一言不发,出奇的平静,只是眉头是不是的蹙起。
旁边的李拓幽幽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老虎呢?万一是花海呢?”孟妤扫了他一眼轻笑道:“襄王不也是如此,如今权力被夺,兵权被收,一夜之间沦为一个废人了,倒也不慌不忙的。”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李拓拧眉反问。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总觉得别扭,以至于每每她说话都控制不住的要想埋汰几句。
“都说晋文帝不喜王爷,可我却不认为,或许皇上比王爷想象中的更在乎你。”孟妤扭过头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拓如此聪明怎会察觉不到呢!
这也是他最为不解的地方,有些时候总是能够瞧见父皇看自己的眼神当中带着慈爱,可等他想要去探寻的时候,又被冷漠给代替掉了。
一路再无话,最终二人在质子府门口分道扬镳了。
孟妤头也不回的就往里面走。
而李拓则是掀开了窗的帘子,神色不明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人还真是……
若是父皇知道和他这般对持的人乃是一个女子,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从游廊下一路行色匆匆的就往房间内而去,一踏过门口就瞧见了还在坐等她的房云翼。
如今已经亥时了,她没想到房云翼居然还在。
‘“可还顺利?”房云翼熟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孟妤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点了点头,“晋文帝答应三年之内不会向商洽出兵!”
“有条件的对吧?”房云翼道。
孟妤点了点头,“我答应帮他除掉宇文铎,和老老实实的在晋阳待上三年。”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倒是房云翼激动的直接就提高了声音,呵斥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你一意孤行,我劝不住你,我想着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是能够应付的,你对殿下情深意重,我自知拦不住你,现如今你越发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你可知宇文铎是什么人?”
“这里是晋阳,不是商洽,没有人帮得了你的!”
卷入晋阳的朝堂上,就好比是一条腿迈上了黄泉路,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乃是当今的丞相,有着毒蝎子之称的穷凶极恶之徒。
当初宇文铎年纪的时候,并非是朝堂上的人,乃是那个时候的宇文尚书的一个私生子,因着出身被丢弃,后数十年之后出现在金城内,一夜之间杀了宇文家上上下下百十余口人,连看门犬都没有放过,也因此成了死囚犯,却在被一次和犯人打架当中被还是皇子的晋文帝瞧见了,出众的武艺得到了晋文帝的赏识,随着晋文帝打江山这才得到如今的地步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低人一等呢?
如今在晋阳更是一手遮天了。
就连晋文帝都束手无策的人,她如何对付得了?
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么?
孟妤很是平淡的抬起头望向他,“我别无选择,殿下需要时间。”
“那你呢?”房云翼气急败坏的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孟妤,你可知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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