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并州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在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公孙行止早就料到夏邑蛟会来一招釜底抽薪的,所以夏侯淳早就不在屈府内了,为了排除内贼,他特意让萧阁老亲自监视的,任由谁也想不到,夏侯淳就在萧阁老的屋内的暗室里面,所以就算是夏邑蛟的人把整个屈府翻过来都绝对找不到的。
以至于李拓他们无功而返。
现如今夏邑蛟重伤被关押着,而纪老将军本就是名声大噪的,以他的名义前来传圣旨自然是事半功倍,虽然会落个谋朝篡位的罪名。
然而纪老将军也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惧于此?
廊檐下,公孙行止等了一刻钟的功夫,身后的房门这才推开的。
孟妤换了一身较为朴素的天青色束腰裙裾,广袖翻飞,美目盼兮,和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
今日,多了些端庄。
“不……不好看吗?”
孟妤紧张得上下摸索了一番,穿女装她还是不习惯,这些衣裙太过于繁琐,走路都不方便跑。
就连逃命也显得累赘。
“没有!”公孙行止伸手将她发梢间歪了的簪子重新戴好,这才带着人离开的。
孟妤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那垂于身侧的手臂抿了抿嘴角,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不自在的别过头去,“殿下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公孙行止一愣,却也觉得这样牵着比较方便,可总觉得……有些有辱斯文!
他不大喜欢让旁人看见他与阿妤亲密的样子,这样容易让旁人说阿妤的闲话。
心中挣扎了一瞬,反手扣紧了她的柔荑。
她压下了上扬的嘴角,脸上都荡漾着春色。
“孟姑娘和殿下如今倒是郎才女貌啊!”
“很不容易!”
前厅内的众人望着进来的二人,纪子瞻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本以为无人听见,谁知道高栾又幽幽的补了一句。
确实不容易。
他其实一直都感受得到,孟妤很喜欢殿下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离开的机会,非要留在殿下的身侧。
她在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殿下!
“殿下!”
众人对着他恭恭敬敬的拱手,纪老将军喜上眉梢的朝着他走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他身侧的女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孟姑娘还真是……
照着这般长下去,怕是要比那云安郡主都要美上三分。
“孟妤见过纪老将军!”孟妤松开了他的手,欠了欠身。
“姑娘严重了,若不是因为你,老夫怕早就是白骨了!”纪老将军哈哈大笑着摆摆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乖巧的站在公孙行止的身侧。
“听闻姑娘有事要和老夫说?”纪老将军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孟妤点了点头,确实有的。
当初江玉总是往冀州寄书信,她在上面写了,乃是因着她在晋阳发现了一些事情,似乎和纪老将军有些关联。
“不急!”公孙行止朝着她望去低声道:“等老将军先休息休息。”
孟妤点了点头,这里都是熟人,也不觉得拘谨。
而且这事情确实急不得。
此番李拓他们还在镇远候府,诸多事情都一次性的挤到了一处,有些棘手。
“殿下,要不要去看看镇远侯?”旁边的萧柏文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镇远侯想见您!”
毕竟是亲舅舅,还是去见见比较好!
夏邑蛟大难不死,也是他命不该绝。
孟妤一愣,似是未曾想到人还活着,当时她分明……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公孙行止朝着萧柏文看去,“本宫一会便去,还得劳烦纪老将军去把镇远候府的余党清理一下。”
纪老将军爽快的就拱了拱手,“是!”
随后带着人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殿下有去看过襄王?”孟妤抬眼望他。
“等过几日,这边的情况稳定了,本宫带你回冀州,那里天气比较好,木姑娘也在那里,适合你养身体。”公孙行止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将她垂下的秀发撩拨开来。
孟妤心中一惊,她最怕的便是如此。
男人的眼底卷着细微的偏执和阴戾,若是她此刻拒绝了,他恐怕会直接走火入魔的。
萧柏文告诉她,那个时候公孙行止凭借一己之力杀了二十多人,被自身的内力所伤。
“好!”她笑着点了点头。
公孙行止这才放心的嗯了一声,又和她交代了几句,这才前去间夏邑蛟的。
望着他走远的身影,萧柏文这才敢上前来,扇子随意的摇晃着慢悠悠的开口,“孟姑娘,这晋阳你怕是回不去了!”
“若是殿下回晋阳,你们有把握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占领先机?”孟妤扫他一眼。
萧柏文摇了摇头,“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殿下若去为质子,那怕手上有着兵符我们也未必能赢,千千万万的将士,怎地可以屈服于一个被困的质子?而我们此战,只能赢,不能输!”
“萧三公子能够明白的道理,你觉得殿下不会明白嘛?”孟妤闻言笑了笑,杏眼顾盼生辉,“殿下只是在为难。”
萧柏文颇为诧异,“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难过?抑或是觉得委屈嘛?”
女子不都喜欢被人捧在心上,追求那种天大地大,她最大的情意嘛?
若是一个男子为了江山社稷放弃了她?寻常女子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孟妤浅笑,“为何要觉得委屈?若是在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中他选择了我,他此生都不会快活的,他护他的锦绣河山,我护我的心仪之人。”
这两者不冲突,她没那么矫情,非得逼他选一个。
萧柏文勾唇一笑,要不说他都对这姑娘甘拜下风呢!清醒得可怕,梳理得头头是道,有怎是寻常女子能够媲美的。
“还得拜托萧三公子帮孟妤做一件事!”孟妤抬眼看他。
萧柏文没来由的觉得冷飕飕的,脊背发凉,牵强的笑着倒退了一步,“在下能拒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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