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和亲的办法固然好,可也未必是长久之计。”
公孙行止道:“的确如此,可至少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皇上有五个儿子,七个公主,其中待字闺中的却只有三个,然而这三个都年纪尚且幼小,而且论容貌才学也都是平平无奇的,你猜猜到时候皇上会派谁去和亲呢?”
“云安郡主,”孟妤恍然大悟的惊呼了一声,“郡主才华横溢,又以美貌闻名,乃是不二人选。”
倘若云安郡主去和亲的话,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来争去的这么久,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皇上迟迟未给这个才貌双全的美人赐婚难道是这个打算。
可也不见得真的会打起来啊!
狗皇帝,还真是贪生怕死,早早的就做好败仗的准备了,又或者说是示好的准备。
万籁俱寂中,孟妤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把被子盖上。
“怎么不问了?”他侧目瞥了一眼缩进被子里面的人。
孟妤讪讪的抬起头来有些心虚,“后宫不得干政。”
“阿妤是本宫的人,算不得后宫之人。”他回答得很轻松。
孟妤也没怎么在意这个言外之意是什么,扯了几句敷衍了事的话,打了个哈欠,“殿下。”
“嗯?”
“好梦。”
他身子一僵只觉得这两个字新鲜,十多年他都未曾做过好梦了,梦中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些死了的人一个个的身影重叠在脑海中难以挥散开。
时光闪现,一混就到了四月中旬。
孟妤一直都是待在东宫的,公孙行止在那她就在那,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小尾巴,而那张脸也以肉眼可见的开始消瘦下来。
至于春闱的事情,那夜之后他们就没再去关注这件事情了,结果已经显然易见了,只是……
“死了?”
莠和殿内,高栾面色复杂的汇报着所有的情况。
公孙行止放下了手里面和孟妤正在下的棋子,眉梢上挑,“皇后如此迫不及待,是怕苏琮将公孙则咬出来,却没有想过这么一做反而会惹祸上身。”
“根据房大人所说的,他那日本来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解决掉了,考生也都安抚好了,就前去天牢查看,没成想就看见了苏琮横七竖八的尸体,而苏公子直接就被吓傻了,如今什么也问不出来。”
公孙行止微微皱眉,“江湖中人做的?”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高栾点点头。
朝廷和江湖的关系可谓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江湖恩怨朝廷从不插手的,同样的朝廷的事情江湖中人也不得干涉,如今皇后为了保全公孙则居然不惜动用了江湖中人,还真是走了一招险棋啊!
而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朝廷的官员和江湖中人同流合污,这样只会破坏朝廷和江湖的和谐。
皇后还真是胆大包天,偏要往这上头去撞。
“让房大人把这个消息放给三皇子。”他重新拾起落下的黑棋,轻轻的落在棋盘上。
高栾没做他想,毕恭毕敬的拱了拱手朝着外头前去了。
“殿下,”孟妤看着高栾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高栾总是进进出出的不怕被人发现么?”
皇宫戒备森严,一直以来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算高栾武功在高强,也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他勾了勾嘴角,“东宫有暗道,高栾都是走暗道的。”
“那……为何奴婢每次都是翻墙和钻狗洞啊?”孟妤不满的抬起头来,眼神中都是哀怨。
他一手托腮,眸中镶了戏谑的笑意,“让阿妤锻炼锻炼,以后逃命的时候也能多跑一段路。”
孟妤:“……”一句脏话卡在了喉咙处。
不过一低头她看见自己的身材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的,她的的确确瘦了一圈,也算是祸福相依了。
……
天牢这处,房云翼叮嘱人将尸体都收在了一块,杂七杂八的拼凑起来倒也算是完整了,受不了的人早就在旁边呕吐了,而他也是一直强忍着的。
“房大人,这里里外外都排查过了,这凶手实在是找不出来到底是谁啊!”看守天牢的官员一边呕吐一边开口道,“对付就只杀了苏大人,其余的人都没有动过,连带着狱卒也未曾伤害,天牢的其他犯人也都说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头冤案了。
房云翼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迫于无奈的扭过头去,“这件事情先等明日早朝本官问问皇上怎么说,大理寺那边已经草拟奏折呈上去了,有劳钱大人先将尸体给殓了,好生安放,至于苏公子……”
他看向角落里面不停喊着别杀我,别杀我的苏恒。
“别杀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别杀我。”
于心不忍的别过头去,落荒而逃了。
这一幕也实在是有些过于残忍了,他看不下去了。
钱大人摆摆手示意狱卒将尸体给收拾好了,同情的瞥了一眼那天牢处被关押的苏恒,无奈的摇摇头,“真是造孽啊!”
活生生的一个人啊!就这么被吓傻了,当真是可怜了。
也算是造孽了,这个苏大人在世的时候就不与人为善,总是耀武扬威的,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天理昭昭了。
可这件事轰动就很大了,远远超出了春闱作弊的事情。
这显然就是杀人灭口啊!
绍安城人人居安思危,很快就传开来了,一个个都猜测起来。
“死得这么凄惨,这该不会是昔日的仇家寻仇吧?”
“那谁知道呢!苏大人那么骄蛮的一个人,仇家自然是不少的,我听说啊!他的尸体被大卸八块了,凶手的手段极其的残忍。”
大街小巷的,就连带着小摊边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一个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就好像这件事情他们都是知情者一般。
“主子,没查到,天牢那处的人嘴巴很严,一个字也不肯说,树属下也不敢多问。”客栈内,一间僻静的房间内,一个锦衣男子恭恭敬敬的汇报着。
公孙胜眉头紧锁的瞥向对面坐着的人,“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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