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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隐约透进窗户的时候,秦珩动了动睫毛,在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头痛欲裂,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疲惫,他翻了个身,渐渐恢复了意识。
一时间昨天傍晚他是怎么一口酒就醉了的,又是怎么扒着楚留香耍酒疯的,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
秦珩痛苦地呻-吟一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过头,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还是睡死的好。
都说醉酒后就要失忆的呢?怎么他反而记得的更加牢固。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失去记忆,也好过一会儿还要面对楚留香来的自在。秦珩锤了锤脑袋,坐起身来。
也就是这会儿,面对完全陌生的房间,他才意识到——他睡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看着床尾还放着属于楚留香的包裹,他完全不想思考这个房间的主人昨晚在哪睡。
就在他磨磨蹭蹭逃避现实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接着就传来了他并不想面对的人的声音。“秦珩,你醒了吗?”
“……”秦珩瞬间夸下了脸,但醒来了不回复又有点不好,于是轻轻应了一声——他寄希望于楚留香的听力不要那么灵敏,让他以为里面人还在睡,转身就走是最好的。这样自己不失礼,又不用面对他。
秦珩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然而楚留香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走远,反而听清了应答声,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珩默默咬牙:该死的灵敏的耳朵。
楚留香可不知道秦珩的小算盘,只不过他也知道秦珩这会儿可能不太自在,所以体贴地没有提到昨晚的事。
只是他看着随着自己的走近,床上那人默默地蹭回被子里的小模样就想笑,那人还装作自然地同他打招呼,殊不知脸上尴尬的红晕早就出卖了他。
那张肤色白皙的脸颊上浮上了细嫩的绯粉色,在清晨的阳光中分外明显又好看,不同于昨天傍晚时将暗的天色,楚留香这次看了个分明。而床上的主人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在努力揭过醉酒后发生的事,然而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双手合拢置于胸前,抓紧了被子的模样让楚留香眼里都带了笑意。
“昨天是我不好,”楚留香停在床边三步远的位置,率先道歉,等他说完前半句,注视着秦珩的双眼,忍不住加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能差到如此地步,竟然连一口酒都喝不得。”
“……”秦珩更加脸红,又忍不住怼回去,“谁让我年轻呢。可不是就让某个中年人羡慕了。”
现年二十四的“某中年人”笑意更浓,“好好好,是我羡慕了。”说着上前扯扯他的被,又一副任劳任怨地给秦珩递换洗的衣服。
楚留香这个样子反而让秦珩不好找茬,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是那么情愿地接过衣服,最后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后半句就不用说了。”说完,他抬起手轰人走,“出去出去,要换衣服了。”
楚留香稀里糊涂地走到门外才反应过来秦珩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接自己刚进门后笑话他酒量浅的那句话。
想明白后,楚留香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孩儿真记仇,一句话都说不得。不过也怪他自己,看秦珩年纪小,正是爱逞能的时候,逗他喝酒。
想是想明白了,楚留香又忍不住逗他,“你是小姑娘吗?换个衣服还要我回避。”正要敲门吓唬他,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秦珩一身广袖深色的长袍走出来,更衬着肤色白皙了。
他手里比划着那把匕首,威胁道,“是不是小姑娘你来问问我的匕首。”
楚留香抬手,拍了拍秦珩的头,率先转身走出去,朝着正厅吃饭的位置前进,“说起你这个匕首,我们得给它开下刃。”
“我们先吃早饭,然后去找找铁匠。”
秦珩乖乖收刃,跟在他身后,“这个匕首有什么特别的吗?”可能是有过一次在对方面前醉酒的经历,让秦珩面对楚留香的时候潜意识地放开了许多,这会儿有了疑问,也毫不忌讳地问出口。
“当然。”楚留香不介意为他解惑,他点点头道。“此匕首乃是‘妙手老板’朱停的杰作。”
“什么?”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的话,解释道,“朱停是鲁班传人,能做一切你想象不到的暗器,小巧的兵器,匕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做一把匕首,也不足为奇。”
楚留香说它是朱停的杰作,那一定就是。
但让秦珩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朱停不是陆小凤的朋友吗?他怎么认不出这把匕首?”
楚留香一顿,“其实我最开始见到这把匕首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能认出它的确多亏了我这双眼睛。”
秦珩似懂非懂,楚留香却不再多言。
吃了饭后,两人目的明确地奔向铁匠铺,楚留香交代对方,“将这把匕首从这里砸开,”他指了指手把灰突突的部分,然后道,“剩下的只要开刃就好。”
他们等了一刻钟后,拿到手的就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秦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把堪称脱胎换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