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突~火~木仓有有些不同。/p
刚刚那响声,是连续不断地发出的,可突~火~木仓一次只能发出一颗~弹~丸。/p
且,卢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户,怎么会有突~火~木仓?/p
张云鹤越发觉得,卢父,或者说卢家,身上藏的秘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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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叔!你下去吗?”/p
卢父之前摔下来时,背磕到石块上,伤的有些重,此时不愿动弹,便坐在草地上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卢松卢柏帮我一起把水桶带上来!”/p
吴管家道:“不用二位少爷,我和小戚就行。”/p
卢父道:“那就帮张举人带下水桶吧。”/p
这次张云鹤在除虎中,出了大力,两只老虎身上的几只关键的箭,都是张云鹤射中的。
张云鹤不到弱冠便已是举人,众人心中已是敬重,居然还有这样一手好的射术,此次更是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和他们一起来虎沟泉除虎,之前还跟张云鹤有些距离的众人,此时已经完全将他当做了自己人,敬重不已,道:“张举人的水桶我们给他拿!”/p
张云鹤也没跟他们客气,抱拳道:“那就多谢各位。”/p
被张云鹤这个读书人感谢的一群汉子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用谢,不是多大的事。”/p
众人纷纷从砂石小道上滑下去。/p
下面的骡子、牛早已经被上面的虎啸吓的惊慌失措、挣扎不已,若不是它们身上都系着缰绳,缰绳绑在树上挣脱不开,这些骡子只怕早已经跑了。/p
众人下来看到所有骡车都已经掉头,朝回去的方向,都知道是卢桢做的。/p
卢桢见他们下来,也从树上下来问:“我爹呢?”/p
他们都不知卢桢上去过,见她问卢父,都高兴不已地笑道:“卢叔在上面呢!”/p
戚阳朔却在好奇地看着卢桢。/p
卢桢看到他们打的老虎,惊叹地说:“这就是虎沟泉的那两只老虎?”/p
“可不是,这大虫可凶猛。”说是这样说,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骄傲不已的神色。/p
杀虎这件事,可以让他们吹一百年。/p
就是五里镇的几个人,脸上都不禁露出喜色,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因一时大意,被老虎咬死的那人。
可那人的亲属并不在这里,替他收敛了尸体后,众人将两只老虎抬到卢家的骡车上。/p
只有卢家和张云鹤的骡车,是两头骡子拉车的,其他人都只有一头骡子,五里镇来的几个人,更是没有骡车,靠人力挑水。
但不论如何,虎沟泉的老虎死了,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挑水,不怕再有老虎吃人了。/p
众人合力将老虎抬到骡车上去后,都去拿水桶上去挑水。/p
戚阳朔对卢桢道:“这里刚和两只老虎打斗过,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别的畜牲敢来,不过你最好还是待在树上,等我们下来,更安全些。”/p
他已经注意到卢桢的衣服上,有一些被树枝刮破的痕迹,还有黄土。/p
他道:“你肩上有树叶。”/p
卢桢忙低头看肩膀部分,何止有树叶,她在树丛中穿梭的时候,刺丛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刮破了。/p
望着戚阳朔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又仿佛洞悉了什么的目光,卢桢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谢谢。”/p
戚阳朔道:“你自己注意些。”就挑着水桶,和大家一起上山去了。/p
卢桢不知道他说的‘注意些’是要她注意什么,注意安全?但又好像不像,似有所指。/p
她也不确定。/p
她低头看了一圈自己的衣服,将身上拍了拍,又将被刺藤刮破的地方整了整,还有鞋底的黄土也在草地上擦了擦。/p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带着水桶,没有像样的路,只有一条陡峭的黄土砂石小道时,下来的时候,尤其困难。/p
很快,他们挑的第一担水就已经回来,放到骡车上。/p
卢桢虽绕到他们上面,却没有去虎沟泉看过,不知道虎沟泉什么样子,有多少水,见戚阳朔和吴管家下来,连忙问他们:“上面怎么样?水多吗?”/p
戚阳朔将水桶里的水灌入澡桶内,点头:“省着点,够吃。”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种地不行。”/p
意思是,只是普通百姓喝水,省着点应该不会渴死,但想用虎沟泉的水浇灌庄稼,肯定是不够的。/p
卢桢点头,表示明白。/p
五里镇的十多人没有骡车,只有一担水桶,水挑下来后就先走了。/p
至于两只老虎,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卢父他们说过来,卢父他们的刀子上都抹了蛇毒,这些虎肉都不能吃,至于两张虎皮,虽然他们也眼馋,但他们就十来个人,卢父他们三十多人,本就是卢父他们出的主力,两只虎皮又被砍得不成样,还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了下来,肯定卖不出价格了,他们也就不再想这两张虎皮。/p
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比不过虎沟泉的水重要。/p
家里都断水了,他们自己刚刚喝够了水,还要把水挑回去,给家人喝呢。/p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又都带了刀子锄头,相对来说不那么危险,况且卢父他们打好水后,也会随后追上来。/p
他们没有骡车,靠着双腿走,要慢些。/p
卢父他们都带着大澡桶,先要一趟一趟的将澡桶打满水,水桶、葫芦也都要灌满水,花费了不少时间,一直到接近下午四点,才全部弄好,打马回程。/p
张云鹤过去从未做过这等活计,好在其他人看他是一个书生,都愿意帮他,很快将澡桶和水桶都装满。/p
张云鹤下来时,看到待在树上的卢桢,目光深邃地朝她看去,若有所思。/p
卢桢被他看得心一跳,以为自己露了馅了。/p
可又强自镇定。/p
就算他怀疑又怎么样?他又没亲手抓住她,没看到她,就算他怀疑什么,她打死不承认就是了。/p
这样一想,又镇定下来,还朝张云鹤灿烂一笑。/p
张云鹤:……
说什么王权富贵,道什么戒律清规……/p
卢桢这一笑,笑的张云鹤满心满眼里就只有她的明媚笑靥,哪怕明知她和卢父有秘密,此时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罢了罢了,不管她有什么秘密,她卢家有什么秘密,他都替她兜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