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
霍景深柔声安慰。
只能说造化弄人,偏偏他只能流落到一个荒岛,偏偏他的手机没信号,否则姜烟也不会上姜渊柏的当。
“怎么办?”姜烟紧攥着他的衣角,眸光灰暗,“我不想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而且……”
而且那孩子还有另一个男人的血缘,即便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姜烟还是觉得这是对霍景深的背叛。
她已经做好了霍景深大发雷霆的准备,然而霍景深唇角微勾,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那我们到时就把孩子抢回来。”
姜烟诧异看他,心头感动,随即她黯然的低下头:“不可能的,姜渊柏这么想要一个继承人,怎么会允许我们带走孩子?他肯定会严防死守。”
能让她留下双胞胎都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了。
“烟儿。”霍景深捧起她的脸,姜烟惶恐的眼眸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想得太长远了,这件事还没发生,我也不会让它发生。”
姜烟微微一愣,看他的眼神不自觉带着信赖:“……你要怎么做?”
“在那之前,我会把卵子抢回来。”霍景深语气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
姜烟神色微松,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下腹突然疼痛,姜烟吃痛的皱起眉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立刻扶她往屋内走去:“你刚动手术,去坐着休息吧。”
说罢他带着姜烟回到卧室,看到子墨和子曜好好的躺在婴儿车里睡得香甜,她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这几天里她倍受煎熬,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好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霍景深和孩子们平安回来了,姜烟从未有一刻感觉“失而复得”这么动人过。
“阿深。”她主动吻了吻霍景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长久的凝视着沉睡的孩子们。
如果不是他们睡着了,担心会吵醒他们,姜烟恨不得对他们又抱又亲,就算这样都难以表达她心中的喜悦。
霍景深知道她这会心里很乱,他悄然掩上房门留给她一个独处的空间。
姜烟出神的望着宝宝,甚至没留意到他的离开。
看着他们,她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微笑,但想到卵子的事,她又觉得心情沉重。
那东西被姜渊柏捏在手上,简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她炸得体无完肤。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股清香飘了过来,姜烟放眼望去,霍景深端着汤走了过来,清淡鲜美的汤汁里放了几块冬瓜,看上去十分美味。
“喝吧。”霍景深端到她面前,柔声说,“这段时间你就卧床休息,我给你做点东西补身体。等你恢复了我们再回去。”
姜烟点点头,接过汤默不作声的喝了,一股暖意升上心头。
这时子墨子曜醒了过来,开始哇哇大哭,听到他们有些沙哑的声音,姜烟心疼得不行,对姜渊柏更加恨到了骨子里。
她连忙抱起宝宝又哄又亲,眼角滑下一滴泪光。
晚上,看到衣服上的褐色血迹,姜烟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都是她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早,霍景深很早便起来给她准备早饭,牛奶、鸡蛋、鸡鸭鱼肉等等,都是富有蛋白质的东西。
之后无论中午还是晚上都是如此,姜烟没吃多久便腻了,她忍不住抗议道:“我不想再吃这些了!”
霍景深静静注视着她,神色十分温和,眼中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两人对视良久,就在姜烟以为他会答应时,霍景深微微一笑,断然拒绝:“不行。”
姜烟神色一下颓然下来,霍景深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低头接着优雅的吃饭。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冷冻卵子的事,自从霍景深回来,他果真不让她干哪怕一点活,姜烟每天除了卧床休息,要不就是抱着孩子在屋子附近走走,闲得她都快发霉了。
这天姜烟刚要去找霍景深,才到门口她就见井铎走出了书房,看到她他眼底闪过一抹讶然,朝她低头致意:“姜烟小姐。”
姜烟微笑致意,他前脚刚走,霍景深后脚就出来了,愁眉不展,眉宇间阴雨密布,一看就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是卵子的事吗?”姜烟关切的问,如果已经取回来了霍景深不会不告诉她,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卵子出了什么问题。
霍景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姜烟有些急了,她上前拉住他的衣角,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阿深,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霍景深沉默的凝视她片刻,似是拗不过她,他神情一松,沉声开口:“姜渊柏把卵子看得很紧,他们找不到可趁之机。”
姜烟心头一紧,不过也有所预料,姜渊柏都能为了所谓的继承人把怀孕的她绑到国外来,还欺骗她威胁她做了冻卵手术,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阿深。”姜烟迟疑片刻,忍不住开口道,“还是算了吧,我想通了,我不想管那些了,我们回国吧。”
霍景深神色若有所思:“怎么突然想通了?”
姜烟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她略微低着头说:“你想想,如果我们把卵子夺回来了,姜渊柏气急败坏肯定会再对我们做什么,我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
她唇角紧抿,心头涌上浓浓的愧疚:“而且姜渊柏是要个继承人,我想他会向孩子隐瞒我的存在,不会让我破坏他的计划。既然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干扰,我们也不会见面……虽然很对不起那孩子,但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霍景深没说什么,只抚了抚她的发顶:“好,听你的。”
姜烟勉强朝他露出一抹笑容,心头苦涩不已。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太过自私,可她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对她而言霍景深和子墨子曜更重要。
做好打算,两人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一家四口回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