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焦急的神色顿时凝固在脸上,他上下打量霍景深,深哥哪有半点毒发的样子?
“深哥,你没事?”沈衣愣愣的开口问,意识到他这话有点歧义,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姜烟说你毒发了……”
霍景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她闹脾气,情趣而已。”
情趣?
沈衣愣住,才反应过来霍景深只下半身系着一件浴巾,他下意识往房间看了一眼,只见姜烟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白皙纤细的手腕被拷在床柱上,与房间的红色交相辉映,十分暧昧。
“啊~”沈衣恍然,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一边后退一边干笑了两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继续啊,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识趣的转身就走,快得姜烟都来不及向他求助。
霍景深合上门,转身朝她走来,姜烟脸色通红,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他实在太过分了!以后她还怎么见沈衣?
楼下,沈衣临到门口,恍然大悟的猛地一拍脑门:“不对啊,姜烟怎么可能拿深哥毒发这种事开玩笑?”
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深哥又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衣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姜烟是跟霍景深在一起,总不会有事的。
姜烟坐了起来,紧咬下唇看着霍景深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答案了,那就不需要再逼供了吧?还不帮我把手铐解开?”
霍景深靠得越近,姜烟的心就跳得越厉害,先前的事都在她眼前一一浮现,她不禁面若桃红,见他作势要在床边坐下,担心他又做什么,姜烟抬脚就朝他踹去:“你离我远点!”
她完全没用力,霍景深轻而易举就握住了她纤细小巧的脚踝,眼神却很认真,丝毫没有刚才调笑的模样:“在你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别想下床。”
姜烟唇角紧抿,目光闪烁:“我犯什么错误了?”
霍景深一言不发,她偷觑他的神色,只见霍景深挑起了一边眉梢,仿佛在说她明知故问。
“我……”姜烟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却又显得底气不足。
她知道霍景深指的是什么,虽然他没有指责她,可她的确是违背了他们俩之间的约定,早在当初第一次收到陆廷遇的纸条时她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反而隐瞒了下来。
还有后来……
姜烟面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额头上的疼痛一下让她回过神,她捂住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看样子你已经想到了。”霍景深手指还是弹脑门的姿势。
姜烟神色气馁的低下头去,声音都弱了下去:“我是为你着想……”
“我不需要。”霍景深斩钉截铁的开口,“你擅自主张有问过我意见么?”
姜烟仰头愣愣的看着他,忍不住小声反驳了一句:“那你还不是一样?当初故意跟我说你爱的是楚鱼,想把我推开,就是为了隐瞒你中毒的事,要不是……要不是沈衣告诉我实情……”
她恐怕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到他死都不知道真相。
“这点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抱歉。”霍景深一开口姜烟就愣住了,他微低着头,十分郑重的模样反而让姜烟有些惶恐:“我也不是想要你道歉……”
“不过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突然话锋一转指责起她来。
姜烟诧异的睁大了双眼,被他突变的态度一下就弄懵了。
“……哪有?”
霍景深将她搂在怀里,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上:“之前你偷偷联系楚鱼,还差点被她杀死的事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
姜烟脸上闪过一阵心虚,他说的的确没错,这点她的确是无法反驳。
她低下头,小声的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霍景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搂紧了她:“我们经历的坎坷已经够多了,不要最后还没被外面击溃,就先内部瓦解了,不要再自以为是的为彼此着想了。”
姜烟听着心情很是复杂,回想起来,她的确是自以为是的为他做了太多,最后却只是让他担心,让他费心而已,这样根本不利于他的身体,她的举动反而取得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她和他都愿意为彼此牺牲,却不肯与彼此赤诚沟通。
“姜烟小姐,就算前面注定是荆棘,你也愿意与霍景深先生一起踏过去,哪怕是死也牵紧手不放开吗?”霍景深起身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什么嘛,说的跟宣誓词似的。”姜烟被他逗笑,眼中却不自觉的泛起了泪珠。
是啊,死亡也许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自我折磨,这段时间她和他都活得太辛苦了。
霍景深也笑:“就当为以后的婚礼做预演,姜烟小姐,你愿意吗?”
姜烟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搭上他的手,眼中含泪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我愿意。”
“那么就不能再反悔。烟儿,我们从今天起约定好,对对方坦诚,不隐瞒,不擅自牺牲。”霍景深顿了一下,深邃的黑眸望入她的眼底,极郑重地道,“我们,生死与共。”
姜烟眸中水汽蒙蒙,神色亦很郑重,点头道:“好,我们生死与共。”
“乖女孩。”
这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女孩,倔强而勇敢。
霍景深欣慰一笑,起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不停的吮吸,仿佛要掠夺走所有的空气,姜烟也用力的迎合他,两人都仿佛要将对方吞吃入骨一般,仿佛是末日前的最后一吻。
霍景深一只手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朝她的手伸去,姜烟默契的抓住他的手,两人双手合十,紧紧交握,再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