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难以相信……”姜烟喃喃道。
沈衣看她一眼,摇头道:“我本来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是楚鱼的性格,我和深哥都很清楚,她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姜烟无言以对。
其实她对楚鱼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初见面的时候还有几分好感,但是相比起来,她和井铎更熟悉一些。
毕竟,井铎贴身保护过她。
“井铎干下这种事,按照深哥的规矩,他这次完了。”沈衣叹口气,道,“希望楚鱼的摔伤不严重……”
他正说着,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深哥来电。
他忙接起,“喂,深哥?好好,我马上下来!”
沈衣匆忙挂断电话,和姜烟解释,“楚鱼送过来了,我先去急救室。”
姜烟赶紧送他出去,“你快去吧!”
……
在病房里等待了半小时,姜烟坐针如毡,总感觉不太放心,最后只好拿出手机打给霍景深。
好在这回她没有等待太久。
“阿深,楚鱼怎么样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暂无大碍,已经出了急诊室,现在刚入病房。”
姜烟问道:“在哪层楼的病房?我过来看看。”
“就在你同层的病房,走廊拐角第一间。”
姜烟不及多想,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匆匆赶过去。
……
楚鱼的病房里——
井铎单膝跪在霍景深面前,沉默而背脊笔挺。
姜烟一进去就看着他,不由多望了两眼。
井铎寡言如旧,似乎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
姜烟收回视线,上前先去探望楚鱼,问道:“情况如何?”
沈衣正在一旁,指了指楚鱼的脑部,姜烟顺着他的手势看到了楚鱼头上的纱布。
沈衣压低声,说道:“楚鱼从楼梯上摔下来,头部先着地,怀疑有脑震荡,所以留院观察。”
姜烟微惊,转头又望了井铎一眼。
会吗?
难道井铎真的对楚鱼行为不轨,楚鱼挣扎之下,滚下楼梯?
她还是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
“阿深,这件事……”姜烟见霍景深沉着脸在病床边,轻声道,“查清楚了吗?”
霍景深从病床边站起身,缓步走到井铎面前,嗓音冰冷:“井铎,你跟着我这么些年,应该知道犯下这种错的后果。”
他语调不高,但语气里的寒意让姜烟也忍不住心头一颤……这种语气是他暴怒的前兆。
“我知道。”井铎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坦荡而沉静。
“既然你承认,那就不必再说了。”铿锵一声,霍景深扔下一把瑞士小刀,恰在井铎面前。
井铎看到地上的刀子,眼神划过一瞬的黯淡,很是短暂,又恢复了清明。
他抬起眸子,对上霍景深的眼睛,“七少,我对楚鱼小姐真的没有任何不轨的心思,这种事情我没有做过。但是,七少的命令,我会遵守。”
井铎捡起地上的刀,扬起手就冲着腹部落下。
看到这一幕,姜烟大惊,顾不得其他,冲了过来,抓住井铎的手腕。
霍景深的目光落在姜烟抓井铎手腕的手上,微微眯了眯黑眸。
姜烟一时之间,血液冲上大脑,冲口而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你不能这么武断!”
霍景深的目光还落在姜烟的手上,井铎注意到他的目光,默不作声抽回被姜烟抓住的手。
抽回手的那刻,手上还残留着姜烟的余温。
“楚鱼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要怎么查?”霍景深缓缓收回目光,冷淡道。
“楚鱼有楚鱼的说辞,井铎也长了一张嘴,你不能在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就让他自裁吧!”姜烟挡在井铎面前,据理力争。
霍景深眯眸盯着姜烟,她在维护井铎。
他沉声道:“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监控坏了,为什么这么凑巧?井铎,你说说看。”
井铎回道:“七少,我不知道监控的事情。”
霍景深冷哼,不再多问,仿佛事实已经很明显。
姜烟对于霍景深表现出来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他这算什么查清楚?分明就是偏袒偏信楚鱼的说辞。
她开口道:“监控坏了,不能代表就是井铎动的手脚,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霍景深挑起剑眉,睨她:“不能说明什么?能够说明的已经很多。”
“你还讲不讲道理?”姜烟有些恼,他这是根本就不打算查下去了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
霍景深的目光再次看回井铎的身上,对他冷冷道,“你知道我的规矩,自己动手吧。”
姜烟一把夺走井铎手里的瑞士军刀,“动什么手?自残好玩吗?更何况,监控坏了,就不能再查吗?”
她气呼呼的把刀子扔远。
霍景深低喝:“姜烟!”
姜烟并不畏惧,坚持自己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就是不能这样草率的惩罚井铎!”
霍景深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无奈,转而对沈衣道:“沈衣,把她带走!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我看谁敢动我!”
姜烟挺起肚子,叉腰挡在井铎身前。
这男人也太野蛮了!
是不是楚鱼说什么,他都信?
简直不可理喻!
“哎,你们……”沈衣朝前迈出的步子停在原地,无语的看着他们之间的战火。
霍景深见她如此,不再与她争执,只对井铎道:“你还在等什么?”
井铎沉默,起身找回被姜烟扔开的瑞士刀。
姜烟看他冥顽不灵,竟然还想听话自残,实在看不下去,冲过去一把抓住井铎的手,“我们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连井铎自己都愣住。
“快,快走!”姜烟气势冲冲,就这样带着井铎离开。
病房里,霍景深俊脸沉冷,沈衣也目瞪口呆……姜烟竟然当着深哥的面,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