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这孩子,还真不是你的。”姜烟眉梢微挑,轻嘲而不驯,“我睡的男人,又不止七少你一个。”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车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霍景深眸光凉寒,冷睨着她。
姜烟抿抿唇,低哼一声,转开脸,自顾自望向车窗外。
霍景深突然倾身,逼近她:“说谎的时候不要脸红,没人告诉过你?”
姜烟转回头,对上男人极富威压的视线,依然嘴犟:“车里太热了,不代表我说谎。反正,孩子不是你的,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是吗?”霍景深语声缓慢,抬手摸上她的耳朵,“连耳朵都红了,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他刻意的,力道轻柔,揉捏她的耳廓。
姜烟极为敏.感,不自控地颤抖了一下,脸颊更加发热,咬牙恼道:“七少,你别耍流氓!”
霍景深低呵一声,似笑非笑:“把你睡过的男人名字说出来,我也许能相信你。”
姜烟羞怒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隐私!”
“那么,从今天起,你的隐私权,我没收了。”他揉捏她耳朵的手收回来,掐了一把她气鼓鼓的脸颊,语气淡淡,却十分霸道,“你说谎的权利,一并没收了。”
姜烟伸手捂住被他掐过的半边面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你讲点道理好吗!”
他凭什么没收她的权利!
但是霍景深并不给她继续争执的机会,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就去开车。
一路任由她怎么吵闹,他都充耳不闻。
直到抵达云深公馆。
……
云深公馆,是一栋充满现代设计风格的别墅。
地段极好,闹中取静。
虽然没有霍氏别墅占地那么广,但更高级和私人化。
入门是流水潺潺的小桥,绿植成荫,富有诗意。而进屋之后,是高科技感的装潢,黑白灰色调干净而清冽。
就如霍景深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淡漠外衣之下,深蕴着尊贵的霸气。
姜烟是被霍景深抱进屋的。
完全属于强迫性的“抱”。
她挣扎无果,也就不白费力气了。
她听霍景深给沈衣打了一个电话,让沈衣带人过来给她做身体检查。
这次她也不需要找借口拒绝了,反正,他已经知道她怀孕。
半小时后,沈衣带着一大队人马,甚至还有好几大车的仪器设备,到达云深公馆。
这架势,简直像要把医院搬过来了!
姜烟看得有些愣:“沈医生,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衣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别这么想不开。”
“我哪里想不开了?”
“你就不用瞒我了,你想利用流产手术自杀的事,我都知道了。”
“……”
姜烟无语,沈医生的脑洞比天还大!
她沉默了下,解释道,“我没有要自杀,我只是觉得百分之十的危险,我能抗得过去。”
沈衣却道:“谁跟你说只有百分之十的危险?”
姜烟不禁疑道:“不是你跟我说的?你说荼蘼的毒,造成手术大出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沈衣急忙道,“大出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但死亡率却超过百分之八十啊!”
“什么意思??”
“唉。”沈衣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谎话怎么编,一边想,他为了深哥的子嗣真是操碎了心。
姜小姑娘年纪小,又没名没分,不肯给深哥生小孩,死都要上手术台。
那他作为深哥的好兄弟,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深哥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沈衣叹了一会儿气,才继续说,“荼蘼这种毒,对身体的危害巨大。你现在怀了孕,我甚至不能给你试解毒剂。”
这一点倒是真的。
解毒剂的药性凶猛,一个不慎就可能一尸两命。
姜烟蹙了蹙眉,说道:“那我等到……再解毒。”
她是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如果真生下来,霍景深要这个孩子,那她拿什么去争夺抚养权?
“都说了你不能做手术,你怎么听不懂呢?”沈衣决定加重危险性,沉重地道,“你上手术台不仅有大出血的可能,麻醉剂的成分还会导致荼蘼毒性的变异,让你身体过敏而出现休克。最危险的是,会病毒感染,无法抢救。”
他一通可怕的描述,最后下结论,“你是不能做手术的。”
姜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沈衣一脸凝重,笃定的对她点了点头。
姜烟沉默……老实说,她不是很相信,沈医生的演技太差了,眼睛眨得都快抽风了。他讲谎话的表现,比她还要差一百倍!
沈衣却不知道自己的露馅,心里还在给自己的演技鼓掌,一边维持着沉重的表情,一边指挥医护人员上前来:“给姜小姐好好做检查,胎儿的稳定就交给你们了。”
他毕竟不是妇产科的,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插手这种事,于是就退了开。
姜烟配合的做了一系列孕妇检查。
她已经看出来了,霍景深让沈衣带人来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出门了。
禁足吗?
要把她关在这里?
对他来说,孩子那么重要吗?
即使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情感,都非要这个孩子不可?
等到检查完毕,沈衣和所有医护人员都离开之后,霍景深才出现。
他说:“姜烟,我们谈一谈。”
姜烟有些戒备,问道:“你想谈什么?”
“这个孩子,你无法打掉。”霍景深在她身边坐下,英俊的面容神色温淡,缓缓道,“把他生下来,我可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最想要的东西?”
“金钱,地位,娱乐圈的风光名誉,你都可以选。”
姜烟轻轻地笑了笑。
她莹白娇艳的脸上流露一丝嘲讽:“七少,你真把我看得透透的。我就是一个爱钱爱名的女人,可以拿自己的孩子来换取金钱名利和地位。”
“不必话中带刺。”霍景深微微眯眸,伸手按住她唇角勾起的讥诮弧度,指腹摩挲过她柔软的唇瓣,“如果你想要的是婚姻,我也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