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帝倡导以孝治天下,自然不会忤逆刘太后,连忙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刘太后这才冷哼了一声,望着北堂战温声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早跟哀家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哀家也不会让你为难了。”
秦王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他的目的是借莫邪剑发难,让太子被皇兄训斥,蓝傲雪那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到最后,目的没达到,还让莫邪剑过了明路,名正言顺地被蓝傲雪拥有了……
见事情已成定局,姜皇后笑道:“连太子都说蓝傲雪凭借莫邪剑,一路过关斩将。想必进入藏龙秘境的名额,她也能争取到一个。如此莫邪剑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样一来,要是蓝傲雪没能成功晋级,不仅代表她的实力不行,辱没了莫邪剑,还说明北堂战没眼光。
刘太后不悦道:“皇族让她暂用莫邪剑,是对她莫大的赏赐。要是连晋级都做不到,她有什么资格成为莫邪剑的主人?”
北堂战对蓝傲雪有绝对的信心,淡声道:“雪儿定不会让皇祖母失望。”
什么叫不让她失望?
自己讨厌那丫头还来不得,巴不得她被淘汰,赶紧把莫邪剑还回来。
怎么经太子这样一说,好像她对蓝傲雪十分看好似的……
刘太后上了年纪,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有点精神不济,没有深想,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武景帝十分想不明白,北堂战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皇叔不要的女人。
蓝傲雪……绝对不堪为太子妃!
他们的父子关系本就岌岌可危,武景帝不愿和北堂战闹僵,开口道:“常绾君才是帝国唯一能与你相配的女子,朕亦只认这一个儿媳妇。”
“太子,你若实在喜欢蓝傲雪……将她纳为侧妃就是了。实在没必要为了她,如此煞费苦心。”
在武景帝看来,太子侧妃的位置,都能让许多家世相当的天才少女抢破头。蓝傲雪得到如此恩赐,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北堂战却呲笑道:“此事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太子妃的位置,雪儿都不一定能看上眼,又怎会为人妾室?
再者,他也不会委屈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武景帝被气得够呛。
北堂战没有再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反了!简直是反了!”
然而不管武景帝如何生气,都奈何不了北堂战。
如今的太子……已经不是他这个父皇能左右的了。
而且……和北堂战比起来,其他皇子简直就是不成器的东西。
他们一看到他,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去撼动北堂战的太子之位了。
姜皇后给武景帝顺气,宽慰道:“陛下息怒。太子头一回这么在意一个女子,想必也是爱之深,护之切。”
听到这话,武景帝对蓝傲雪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冷哼道:“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本事!”
姜皇后明白,蓝傲雪若是不能晋级,等待她不仅是莫邪剑被收回,她还要承受陛下和太后的怒火。
到时候,定能打击到北堂战那个孽种!
另一边。
回东宫和出宫的路,有一段是顺着的。
北堂战抬眸扫了秦王一眼,讥诮道:“孤奉劝皇叔,与其搞这些小动作,不如先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修为。否则……哪天皇叔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并不凌厉,秦王却有一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但想起自己头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他壮着胆子,咬牙道:“本王什么都明白了!最开始,你根本就不是好心给本王出主意。”
“你是看上了蓝傲雪,才故意让本王跟蓝族通气,将她从旁支接回来,再让本王和她退婚!好一个一箭双雕!”
秦王理直气壮地质问着,却完全忘记了从一开始,是他将蓝傲雪弃如敝履,迫不及待地要摆脱这个未婚妻。
北堂战讥讽一笑,“是又如何?”
秦王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承认,不禁愣住了。
是啊,就算知道了真相,自己又能怎样?
打,他完全不是北堂战的对手。
以身份压人,皇族早已是太子殿下的天下……
秦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咬牙道:“本王绝不会让你和蓝傲雪好过!”
北堂战的眼神骤然一冷,“皇叔以为,若不是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冲你今天做的事,你还能有命在?”
秦王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北堂战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不管他怎么作妖,冲刘太后的面子,他都不会动他。
但若是涉及到蓝傲雪……就休怪他不念叔侄情分!
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了秦王全身。
他相信以北堂战嗜血的性子,在皇宫一剑杀了他都有可能。
秦王不敢再放狠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翌日。
昨晚发生的事,太子天团的人已经听说了。
顾千尘虽然很感动,殿下对傲雪的维护,但为了她的安危,他还是含笑劝道:“殿下,太后娘娘和陛下对傲雪有所误会,你越是护着她,他们只会越厌恶她。”
“其实……你大可以在他们面前,装出不在意她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将傲雪置于风口浪尖了,也算是对她变相的保护。”
北堂战抬眸扫了顾千尘一眼,讥诮道:“只有弱者,才会以让心爱之人受尽委屈的方式,护她安好。”
而强者,可以为她扫清所有障碍!
他心爱的姑娘,尽管肆意张扬地活着,做最光鲜靓丽的凤凰!
所有风霜,他都会为她挡下!
若连这些事都做不到,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顾千尘等人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也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阻碍都是浮云。殿下就是霸气!”顾千尘摇着折扇,笑嘻嘻地说道:“把义妹交给殿下,我放心!”
北堂战说这些话的时候,墨耀的目光一直落在玉寒仙子身上,带着七分心疼,三分担忧。
常绾君压下心中的闷痛,冲北堂战歉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