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清澜。生了病还不安分,看样子病的太轻了。
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和楚奇搞在一起,为什么要对付薛瑞和陆佳佳?
消停了这么久,她差点忘记还有杜家的几个败类没有解决,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顾时涵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没有把东西给顾清澜,而是从后门离开了
从咖啡馆出来,她去杜家附近转了转,想确定一下昨天顾清澜是不是出门了。
既然要报复,就不能弄错对象。
在杜家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一个女佣外出购物。
她灵机一动,制造了自己受伤的意外,并求助那名女佣。
女佣看见顾时涵的衣着打扮,十分热情地帮忙。
期间两人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顾时涵从她的口中得知昨天一早杜云兮开车带顾清澜姐妹出去,很晚才回来。
她脑海里有了另一种推断,顾清澜可能是炮灰。
背后黑手是杜云兮。
晚上,顾时涵来看薛瑞。
这时薛瑞已经醒了,陆佳佳正在给他喂粥。
等他吃完,三人聊了起来。
陆佳佳聊着聊着,突然说起楚奇曾提到过南洋。
薛瑞立马想到肯定是夏郁明的势力找到楚奇,让他给薛瑞一点颜色看看,而楚奇正好想到前一天晚上因为薛瑞和陆佳佳当众难堪的事情,于是决定报复。
这件事说出来让人匪夷所思,顾时涵认为夏家的势力只在南洋,并没有涉及京都。
他是怎么联系楚奇,安排这一切的?而且恰巧在这个时候?
说不定除了杜云兮,楚奇背后还有人.....
从医院回到宿舍,顾时涵疲惫地在电脑桌前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脑海中慢慢梳理出另一种真相。
如果真是那样,顾时涵正好可以酝酿一个新的报仇计划。
不过,她要先确定谁才是薛瑞的‘女盆友’?
第二天,顾时涵请假来到杜家附近。
等看见杜云兮独自开车离开,她拨通顾清澜的电话。
电话那头口气很冲,“打电话给我干嘛?是不是看看我死了没有?”
顾时涵没空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的耳坠在我手上,想拿回,赶紧下来。”
说完挂断电话。
过了几分钟,顾清澜走出院门朝顾时涵走来,“我的耳坠怎么在你手上?”
顾时涵猜对了,顾清澜根本不知道耳坠丢失的事情。
“那要问问你,去过什么地方!”
顾清澜被这句话问懵了,这话明显有别的意思。
她不耐烦伸出手,摊开掌心,“我去哪里管你什么事,东西拿来。”
顾时涵轻笑一声,“你杀人的证据,我交给警察了!”
顾清澜认为顾时涵故意逗她开心的,转身要走。
“你看!”顾时涵拿出耳坠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已经确定耳坠不是顾清澜丢的,而是有人故意用把她的耳坠留在现场。
毕竟她得了重病,与薛瑞陆佳佳没有血海深仇,没必要冒这种险。
顾时涵了解她,不过脑子发育不良,喜欢做一些冲动的事,其实胆子没那么大。
没人给她撑腰,她绝对不敢,而能给她撑腰的杜云兮什么用心她应该也明白了。昨天顾时涵从杜家佣人嘴里得知,她在杜家过的很不好。
顾清澜顺手去抢,落了空。
“耳坠是陆佳佳在她出事的地方捡到的。你是耳坠的主人,是不是可以证明你和主犯同谋?”
顾清澜:“……”
她不懂顾时涵在说什么。
顾时涵又说,“你昨天出门,我猜应该是杜云兮让你一起的吧?”
顾清澜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告诉顾时涵她猜对了,就是杜云兮让她一起的。
“我猜应该没人可以证明你昨天一天去了哪里,除了杜云兮母女。”
顾清澜再次懵懂,她认真想了想确实如此。
但是顾时涵到底想说什么?
“杜云兮偷了你的耳坠,故意让人掉在陆佳佳出事的地方,又将你带出去一天……”
顾清澜慢慢皱眉,她就是再笨,也明白顾时涵的意思了。
杜云兮要弄死她,就算不弄死,也要把她送进监狱。
乔安山的事,顾清澜知道一点,完全是听杜云兮无意中说的,她根本没在意。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
顾时涵把耳坠放在她手心,同情地说,“你妈妈和我妈妈都是被杜云兮害死的,我已经离开她的视线,而你恐怕一辈子逃不出她的魔掌,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已经确定‘薛瑞’女人不是顾清澜,或许是顾清音。
不过这是一次彻底让顾清澜和杜云兮母女闹翻的好机会。从此顾清澜就是埋在杜云兮身边的不定时炸弹……
顾清澜手心紧握着那枚耳坠,失魂落魄地回到杜家。
上楼时碰到顾清音。
自从两姐妹回到杜家,关系恶劣至极,顾清音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冷嘲热讽不说,几次嫌弃地诅咒她去死。
因为不是她喝酒把肾喝出问题,她们现在还在顾家享受被顾月明捧在手心的宠爱……
两姐妹一上一下,互相瞪着彼此。
好一会,顾清音嘴里嘀咕一句,大概的意思是嫌弃顾清澜顶着一身病气在房间里等死算了,还出来恶心人。
顾清澜没说话,扶着栏杆上楼。
她这病好不了,这一生晦暗无光,然而一切拜杜云兮所赐。
下午,杜云兮回来。
顾清澜来到她的房间,把耳坠扔在她面前,“你陷害我?”
杜云兮脸色微变,随后不屑地哼笑一声,“没想到这个没被警察发现,竟然到了你手上?”
顾清澜没说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顾时涵说的是对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杜云兮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还悠哉地抖着,“因为你那下地狱的妈,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我看见你就想起她。”
顾清澜积聚已久的怨气,瞬间爆发,她上来揪住杜云兮的头发。
这时,顾清音听到声音急忙开门进来。
眼前的一幕使她惊呆了,看顾清澜和妈妈揪打在一起明显占了上风,她毫不犹豫上去抓住顾清澜的头发,破口大骂,“死贱人,你敢打我妈?”
打不过,顾清音一着急,拿起旁边的花瓶打在顾清澜的后背上,“去死吧!”
顾清澜晕了过去,耳边不停地响着‘去死’,最后一切定在‘死’字上面。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窗外下起大雨,无尽的黑暗中藏着数不尽的魑魅魍魉,顾清澜觉得活着毫无疑义。
她摸索着下楼,从厨房拿起一把刀……
第二天一早,顾时涵和陆佳佳刚进教室,看见陆子枫站在第一排桌位前,脚踩在桌子腿的横杆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点个不停,将一场凶杀案描述的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
女生们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他,听他‘瞎掰’。
男生们时不时起哄,吓的女生们尖叫连连。
陆佳佳上来拿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讲什么,但是绝不是什么好话。
“回你位置上,瞎比比什么?”
陆子枫瞬间变成小迷弟,故作点头哈腰,“小....陆佳佳同学,有个大事跟你汇报。”
说完看了一眼陆佳佳身后的顾时涵和黎倩,慌忙改口,“跟三位汇报。”
三位都是姑奶奶。
尤其是黎倩,对他格外挑剔,各种嫌弃,讽刺,没一句好话。
刚刚听的有劲的同学,都在起哄,让他继续说。
“到底死了几个人啊,怎么会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
“那个小区我听说住的都是有钱人,怎么治安这么差?”
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然而陆子枫回答不上来,他也是今天早上在朋友圈看见的。
有个社会上的朋友正好住在这出事的小区。
“这是人家杜家内部矛盾引发的,治安再好,也管不了人家关门后的事啊。家贼难防。”
顾时涵听到‘杜’字,格外敏感起来,她目光探寻地问:“哪个杜家?什么凶杀案?”
陆子枫凑近她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说完。
顾时涵听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顾清澜昨天晚上持刀行凶,杀了杜云兮和顾清音,重伤杜长风。
这有点不可思议,顾时涵只是去刺激了一下她,按理不可能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
杜云兮也算是恶有恶报,一个心里扭曲变态的人,早该到地下给沈韵谢罪去。
只是这盒饭领的让顾时涵措手不及。
一上午,顾时涵都是心不在焉,自我脑补杜家惨烈的现场。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她给前两天遇见的杜家小佣人打了个电话。
这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之前,杜云兮母女和顾清澜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当时杜长风亲自平息风波,凌晨惨案就发生了.......
说来说去,还是杜云兮自作自受。
对于杜云兮的死,顾时涵不会庆幸,也不会同情。
她决定周末去一趟香檀寺告诉妈妈坑害她一生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名声恶臭,被丈夫抛弃,被家族嫌弃,最后还带着女儿一起惨死。
另外还要找老主持帮忙解惑‘安安’一事。
她不想想起这个已故的女人,不希望她成为她人生道路上阻碍幸福的影子。
周六早上,顾时涵刚刚睁开眼睛,手机发出振动的呜呜声响。
她摸过来一看,全身细胞全部清醒,一咕噜坐起来。
是陆隐之打来的电话。
分别好几天,特别想念他。
想念他温柔的声音和....咳咳,不好意思说。
按照行程他今天的会议已经完全结束,因为薛瑞的事情陆隐之知道,顾时涵猜测他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片刻。
顾时涵知道陆隐之肯定想马上回来,可是她想起两年前陆隐之犯病的那次,她希望他能休息休息再回来,“薛瑞没事,佳佳很乖,我也很乖,你不用担心的,别急着回来。”
陆隐之温软一笑,鼻孔有轻微的气流通过话筒传过来,“那明天见!”
“嗯,明天我洗洗干净在老地方等你。嘻嘻。”
“老地方是哪里?”
顾时涵噘噘嘴,不知道怎么介绍她的小天地,“就是我们上次一起看成人片的那里。”
陆隐之是故意逗她的,他们之间的老地方除了鸿凯办公室,就是那个温馨的小窝。
“等我回来,我可以帮我的小宝贝洗。”
顾时涵脸瞬间红了,陆隐之总是把流氓话说的一本正经。
她想起初见他时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
想起松树谷他穿着黑色风衣坐在长椅上,胳膊慵懒地撑在椅背上,修长的手自然垂下,自带十级美颜的面庞惊艳了时光。
想起他站在各个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风姿,迷倒众人。
世人都说他的温柔不带人性,只有顾时涵能看到他温柔中满含七情六欲。
真真人性味十足。
顾时涵打开陆隐之的手机定位,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顾时涵永远不怕找不到他。
然而今天,手机却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顾时涵也没在意,认为陆隐之那里隔山跨海,可能信号不好。
起床了,今天是初一,正好陆隐之不回来,她可以去一趟香檀寺拜祭外公和母亲。
一切顺利,赶到香檀寺比较早。
原本打算爬石梯上去,想着明天陆隐之回来,她得早点回去,打扫卫生,顺便买些鲜花装扮一下小屋。
于是她上了观光车。
到达山上的停车场,顾时涵特地从Vip停车场绕出来,她回忆重生后第一次来香檀寺,就是在这里看见陆隐之没有公开号称全国最贵的车牌J88888。
也是那一天,她第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从此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
想着想着,幸福洋溢在脸上。
她提着小竹篮,往东大殿走去。
今天的人确实比较多,大路上小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只有两条路人不多,一是通往东大殿的路,二是通往青云峰的路。
这两条路恰巧离的不远,而且是平行的。
下到东大殿的小路上,顾时涵惯性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去青云峰的路。
这一看顾时涵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在地上,青云峰幽静的小路上,有个熟悉的身影,那右手臂夸张地划着弧度,顾时涵一眼就能认出。
“楚安?”顾时涵喃喃自语,“不,是楚瑶。”
楚安,楚瑶,她们不是双胞胎,却连走路划动右手臂的姿势都一样。
她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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