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大家一起下楼,准备回城。
大厅的旋转门口,三两车已经等在那里,薛瑞和蒋鑫上了最后一辆车。
中间那辆车是陆隐之的座驾,司机开门出来上了第一辆车。
白雁随边走边整理袖口,随后坐进驾驶室。
平时他会给陆隐之打开车门,今天他什么也没做,因为不知道顾时涵是不是要上这辆车,也许陆隐之会让她坐第一辆,然后让司机直接送她回君悦。如果上这辆车,顾时涵应该坐在哪个位置,白雁随不好决定。
然而,顾时涵此刻面对三辆车,也有些茫然,刚才在餐厅说的话,她事后觉得好像不妥,现在如果再死皮赖脸坐在陆隐之车里,不大好意思。可她想和陆隐之坐在一起。
正犹豫不决,陆隐之绕过车尾,走到驾驶室后座的车门旁,打开车门,“坐这边。”
全车最安全的位置留给顾时涵了。
下山的车速很慢,白雁随平时开车很少说话,今天和顾时涵聊的十分开心。
“记得顾小姐第一次见先生,就知道他是个老烟枪,真是让我惊讶!”白雁随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时涵,试探地问:“那是顾小姐第一次见先生吗?”
顾时涵眉头皱了皱低下头,不是第一次,可她不能说,“嗯!”
白雁随本来不信薛瑞的猜测,但顾时涵的表情耐人寻味,他改问陆隐之:“先生以前是不是见过顾小姐?”
面对白雁随突然询问,陆隐之温和的面容也有了一丝变化,他保持沉默。
汽车刚上滨江大道,前车拐弯上了另一条路。
陆隐之说:“让薛瑞他们先回去。”
“好的,”白雁随拿起通话器,“小周,送薛医生和蒋护理回去。”
通话器响起薛瑞的声音,“我跟你说啊,今天明天你必须好好休息,否则你的事我立马跟阿姨说。”
白雁随惯性以为薛瑞指的是顾时涵的事,他接句:“你不要胡说八道,先生和顾小姐没那事。”
顾时涵:“……”
薛瑞呵呵两声,“你不提醒我倒忘记了,到时候我连这个一起说。”
陆隐之:“……”
他刚才说的告状,是指陆隐之身体方面的问题。
关于陆隐之的病情,陆妈妈不知道。
白雁随这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
陆隐之挂断通话器,有些无奈,“现在听到他说话,我都头痛。”
“可是没有他说话,我们有时候太无聊了。”白雁随问:“现在我们?”
“先送顾小姐回君悦。”陆隐之说。
话刚说完,君悦总服务台打来电话,顾时涵虽然没有存号码,但是记得。
她按了接听键:“喂,您好,我是顾时涵。”
【顾时涵,请你马上回酒店。】对方的口气满含不耐烦。
顾时涵猜想大概是辞职报告批了,她今天应该搬离,“我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白雁随轻轻说了句,“半个小时。”
顾时涵对着电话补充,“大约半个小时。”
电话挂断,她原本以为酒店会告诉她核实孙同的事情,然而没有。
收起电话,默默坐在那里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还有十天才开学,这几天她该住在哪里。
为了缓和气氛,陆隐之打破沉默,他拿出一瓶酸奶拧开盖子递给顾时涵:“无论遇到什么事,勇敢面对,积极解决。”
顾时涵接过来,默默地喝了一口说:“有些人好不可理喻。”
陆隐之笑着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遇到的奇怪现象不过冰山一角。”
顾时涵知道,前世今生,她的遭遇也算是人间奇葩,尤其是来到京都后,她甚至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友好’。
见她不说话,陆隐之又问:“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顾时涵脱口而出,“画画,喜欢画珠宝首饰的画。”那些闪亮的东西,她从小就喜欢。
她拿出笔和纸,在中央扶手箱上认真画起来。
很快一枚胸针的画面呈现在纸上。
陆隐之拿起来仔细看着,最后露出笑容,“很别致,很好。送给我了。”
他认真地叠好纸张,装进西装口袋。
顾时涵羞的满脸通红,一个经常佩戴国际设计大师设计的胸针,出入各种场合的男人,竟然会夸她随便画的胸针,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九点半,汽车到达君悦酒店的大门口,门卫室看了一眼车牌,什么话都没问直接放行。
当升降杆缓缓升起时,顾时涵说:“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已经耽误陆先生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直接打开车门,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是坐陆隐之的车回来,不想让很多人误会他和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交往。
顾时涵绕到员工通道,很开消失在陆隐之的眼里。
“先生?我们是回Neptune,还是去观海楼?”这两处别墅都建在海边,只不过观海楼建在山顶上,那里可以观看千变万化的海景全貌。风平浪静时宁静怡人,风急浪高时波涛汹涌,涛声隆隆。
Neptune则建在靠海的平原上,那里可以享受阳光,沙滩。平时陆家人喜欢去那里度假,小聚。
陆隐之每次身体状况出问题,都会去这两个地方修养。
“上去看看。”陆隐之说。
白雁随:“......”
君悦开业至今已经快十年了,陆隐之没来过一次,今天为什么心血来潮要进去看看?
车子开进停车场,陆隐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
“真巧他今天在!”
这边顾时涵从员工通道进了大厅,她东西都没放下,直接去了总服务台。
正好碰到唐琳和郁欢从电梯走出来。
唐琳一眼看到顾时涵,“顾小姐!”
顾时涵还没来得及问总服务台打电话喊她回来有什么事,就被唐琳喊住,她站在原地等着两位上前。
看着顾时涵,郁欢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嫌弃的要命,“你是另谋高就了?这穿的是什么地方的工作裤?”
顾时涵的裤子在香檀寺划破了,现在穿的是云顶山庄服务员的。上身穿的是自己的体恤。
“顾小姐,你见过宋厨师长吗?”唐琳微笑着问。
顾时涵最讨厌这种假意的笑容,她情愿看见郁欢那张嫌弃的脸,“我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他。”
郁欢甩了甩那头长卷发,冷笑,“白吃白喝想白住,偷了东西又偷钱,还死赖在这里不走,皮够厚!”
白吃白喝,顾时涵知道她指的是红酒和牛排,这些肯定都是唐琳告诉她的,只是偷钱是怎么回事?
“后堂的掌勺师父前几天换班时,工作服里的三千块钱放在储物柜里,今天他上班发现不见了。”唐琳轻描淡写地简单说了事情。
顾时涵气愤不已,她强压住怒火,“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去了人事部就知道了。”唐琳的眼里有一种快感,她要轰走顾时涵,而且要她一毛钱工资都拿不到,呵,前面偷萝卜的事没能开除她,这次偷钱人赃俱获,她很得意:“走吧!”
唐琳进了电梯,打电话又把几个当事人全部喊去了人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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