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的光景,这被留在芥子袋上已经无根的法力禁制,便被他的浑厚法力洗刷干净。
心神沉入芥子袋中,立即就发现了两枚熟悉的青玉符令,这才安下心来,这地煞符令果然是被其随身携带,怪不得在别处根本找不到。
其中的杂物则更多,但此时却没有功夫分辨,已经心思电转,开始考虑起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是返回那方小院与木辰汇合,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将那劳什子护教郎官也一同杀了!
如果将其也杀了,南云州的五瘟教势力,便会群虫无首,清理起来自然方便。
退走虽然是最安稳的举动,但却平复不了叶锋心里的怒火。
咬了咬牙,暗道一声干了!便又在教首的房间内放起火来,心里暗笑自己这次可是,真真的过了一把纵火狂徒的瘾啊!
等火势起来后便潜回居住的小院,装作被火势惊醒的样子,一同救起火来。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邪教徒们,没有了主心骨,更加发现不了蹊跷。
等第二天一早,护教郎官崔瑞,带着自己的心腹手下来到,教首暂住的府邸时,只见到了一群灰头土脸的教众蹲在一堆废墟上。
怎么会又烧起来了?难道那个捣乱的宵小一直跟踪我等不成?正在崔瑞被震惊的暗自琢磨时。
终于有教众鼓足了勇气,带着哭腔上前禀报道:
“崔郎官!教首……教首他老人家被刺杀了!”
“什么?你所讲的可是实情?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保护教首的?当真是一群饭桶!”
虽然面上露出震惊非常的样子,大声的喝问着。
但崔瑞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好家伙,这可是天降之喜,这样一来连上下活动的钱货都省了,可真算得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表面上却不能露出一丝喜色,当即伪装出哭腔,“教首他老人家的尸首可找到了?速速带我一看!不见到尸首,我是不会信他老人家已经去侍奉吾主了!”
“是!属下给崔郎官带路!”
那禀报此事的教徒,应承一声便当前引路,将崔瑞引往吴教首暂居的小院。
等到了现场,哪里能看到吴教首的尸首啊!早就被烧成了灰烬,即便他生前有着高强的法力。
但死后个不过是一堆臭肉罢了,哪里经得住火烧?如今只剩下少量的残骨,和一张代表教首之位的面具。
这面具虽经过一夜的炙烤,可却丝毫无损,连形状都和之前一样,上面的慈悲男神也像是刚刚画成的一般。
见到如此的状况,崔瑞虽然有些奇怪,但心里则更加暗喜,喜得是他的教首之位可算是稳了!
当即用他想一个人缅怀吴教首的借口,将众人屏退。
自己则留在了这小院的残垣断壁中,不知是掩饰不住自己的狂喜,还是想数落数落自己的老上司。
但他第一个动作,却是蹲在那团人体灰烬边上,将面具拾了起来,直直的往脸上扣去。
混在一众垂头丧气的邪教徒中,虽然叶锋同样装的如丧考妣,但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接近这个崔郎官。
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是像昨晚一样趁着混乱去刺杀,还是一会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光明正大的杀死,再夺路而逃?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崔郎官却从后院径自走了出来。
只不过脸上却扣上了,那块代表教首之位的面具。
不声不响的站在前院与后院连接的月门处,不停的用目光扫视着院中的所有邪教徒。
仿佛在分辨着什么,等其看了一会儿后,也不说话而是走到前院的影壁下,开始召集人手。
看着其的行走步态,叶锋却心生异样,全都因为其与之前进来时的龙行虎步区别不小,丝毫不似一个正直壮年的中年男子。
若说像什么,倒是与那教首的步态有几分相似,见到这样的意外状况,叶锋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不能是吴教首那老家伙,没有死透吧!可都已经烧成灰了,还真的能让他复生不成?
当即也是暗自提防,小心无大错,跟随着邪徒一同聚集到影壁前。
只见崔郎官满意的,冲着一帮教众点了点头,操着阴测测的嗓音说道:
“方才本郎官用法术一探,发现刺杀吴教首的真凶,就藏在咱们教众之中,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所有人都得将黑袍脱下来!大家互相监督不要放跑了凶手!”
在场的二三十个些教徒,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开始盯着附近的往日同僚,小心的提防着。
同时也都把手,放在了黑袍的衣襟上向两边分开。
一听道其的提议,叶锋就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也就不再打算隐藏,真气运转不停,准备随时出手。
同时心里默念祭咒,恢复为山鬼的样貌,先隐藏真实身份再说。
身上耀起变化的光芒时,将浑身真气鼓荡扩放出,一身黑袍携裹着海量的真气四散开来。
身边站着的几个邪教徒,被真气挟裹的衣袍碎片纷纷打飞,口中喷吐着鲜血,撞倒一片教友。
即便其等已经互相戒备,但仍然敌不过叶锋这个先天高手的突然发难。
见到一击建功,随即肩膀一抖,叶锋背后内衬中的宝剑跃出剑鞘,脚下连点的同时,已经抄剑在手,一招大梦谁先觉使出,成片的剑影如同扇骨展开。
惊鸿一般的剑光,在人群中爆裂乍现,随着剑走一周,被剑光圈住的七八人立即断为两截。
俱都凄惨的向外爬着,可被斩为两截,哪里还有力气,只是徒劳的原地挪动,震慑力爆表。
只这两招一出,就清理出好大一块空地,手中长剑一转,寻香步法也施展开来。
在院中留下道道残影,目标直指护教郎官崔瑞!
谁知那崔瑞竟不躲不闪,只是向左轻跨一步,右肩一扭,以肩头硬生生挨了一招,斜劈而下的惊梦五更寒。
两手也紧紧的攥住剑刃不放,口中却疯癫一般的狂笑出声,“桀桀桀,你以为斩了老夫的肉身,就能杀了老夫?现在该轮到老夫向你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