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沤池发酵则需要挖掘土方,挖出一个大坑,将同样的东西混合堆积在坑内,这样曾保证肥料发酵的更快。
还没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只单这两种从未听过的堆肥方法,就听的刘老儿脸色大变,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见到对方这个样子,叶锋不用费脑子,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无非是害怕他这个外行瞎指挥,毁坏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良田。
刘老儿笃信田产收成全都仰赖老天赏赐,若是他们胡乱改变耕种方法,会不会恶了天神,让他们粮食减产。
好在叶锋还打有腹稿,自信能说服,立即开始安抚起来:
“刘老丈,你也知道贫道乃是寻香观的真修,这两种增加地力的妙术,可是贫道昨晚特地向上神求来的!”
“你若害怕毁坏田地,那咱们便先划出五亩水田,试验一番,若是明年田亩增产再全面推行,如若水田减产,这刘家田庄明年的地租,贫道颗粒不取!如何?”
言罢叶锋老神在在,只等着刘老儿回话,这些农人的小农逐利心态。
他怎么会不了解,有利益在前,就已经心动,再加上些天神的迷信色彩,就更能让他们信服。
听到是上神赐下的妙术后,刘老儿心里的疑虑又被打消了大半,当然也是被明年不收地租的许诺迷了心窍。
心里本来打定的主意,已经想好糊弄糊弄这年轻地主的打算,全部烟消云散了。
可还不等他答应下来,身边的几个老伙计就急切的冲着他使眼色,看那样子,显然也被叶锋的许诺,激起了心中的贪婪念头。
见到如此,刘老儿也不在犹豫点头应下正要说话,却被叶锋抬手拦下。
“刘老丈,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田亩是你们在种,收割是也得你们动手,为了公平起见,贫道提几个要求不为过吧!”
一群村中老者连忙点着头应和着:“不为过,不为过!”
其实心里早就动起了小九九,不外乎是些故意毁坏秧苗,或者隐瞒产出的鬼念头,但叶锋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都变了脸色。
“所以贫道觉得,还是找个人来监督为好,这五亩良田往后的施肥差事,不如就让他,来做这个治粪郎如何?”
众人随着叶锋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跪坐在晒谷场的一棵树下。
此时一身家丁服已经被露水打湿,却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反应,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双目失焦嘴唇上曝起一层皲裂的白皮。
显然这一晚都在那没有动弹。
正是昨日被刘季丛,赶出刘府的家丁头子刘利,看来他在刘家田庄里也不受待见,但并没有人干赶走他。
就算叶锋朝他招了招手,也不见有丝毫反应,看来已经被开格刘府这个噩耗,给折磨的已经崩溃。
见到这样的场景,叶锋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走到刘利跟前,抬手抡圆给他两记狠的,刘利死灰色的双颊立即红肿充血起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也让他的眼睛有了点神采,怔怔的看着这个把自己,一脚踢下深渊的清贵道人。
猛的俯身,冲叶锋磕起头来,口中连连求饶:
“道长老爷,求求您跟三少爷说句好话吧!让小人重回刘府,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求道长老爷慈悲”
叶锋一听,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又不舒服起来,这人被栓的时间久了,果然奴性深厚,竟然还想让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但想了想也觉无可厚非,这刘利之前在刘府中不但人人尊敬,还衣食无忧,普通百姓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忽然心生一计,弯腰抬手托住,那像个应声虫一般的刘利,开口道:“想要重回刘府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贫道要交待你一件事做。”
“做的好了,就给你一个重回刘府的机会,若是敢动鬼心思,就别怪道爷手中的宝剑!”说罢便将自己,刚才想好的谋划告诉了刘利。
无非是让他留在这刘家田庄,监督佃户们用心照料那五亩试验田。
而后再带着刘利回到,刘老儿等几个村老那,继续将他查到的资料,在晒谷厂的地面上写写画画下来。
好在那刘老儿本就是田庄里的木匠。
即使是看着叶锋,在沙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分解图,也看出了些门道,心里猛的一喜,借着就是震惊,无他这几样物件,简直就是为了农人劳作量身打造的。
脑海里忽然生出来一个念头,不好!恐怕明年的赌约是要输啊!
按耐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刘老儿冲着叶锋说道:“道长真是神仙人物,这几样物件,若是做出来!
这可省了我们庄稼汉多少事啊!老汉替庄子里的百姓叩谢道长大恩!”
刘老儿已经在脑海里,开始臆想这几件东西的功效了。
有种迫不及待的情绪莫名的生出,恨不得立刻动手试着制作,但又不好怠慢了,教给他如此神器的叶锋,便又开口请示:
“道长,这几样东西只要给老汉和我这些老伙计三五日的时间,定能制作出来,正好能赶上农忙的时节!”
叶锋听了心里暗忖,这刘老儿倒是有些见识。
自己只是画了粗略的结构图,就被他看出了作用,看来劳动者的智慧也不可小觑啊!
但这几样东西,却不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安排!急忙出声阻拦下,已经开始招呼着几个老者,想要离开的刘老儿。
“刘老丈!这几样东西先不忙,咱们还有件事得先办了!”
“既然是道长交代的事,必然是急事,老汉这就去召集人手,但该怎么做还得道长先告诉老汉才行!”
此时的刘老儿,已经被叶锋放出的几件农具草图震住了,满心都是配合的意愿。
“哈哈哈,刘老丈,人手先不急,贫道所说的事,却还没急到这样的程度,贫道想要你们做下的事,就是在这刘家田庄里先盖茅厕!”
这没头没脑的话,将刘老儿弄了个牛犊子叫街——懵懵的,暗自在心里直嘀咕,这茅厕是个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