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你说陈顾问为什么让我们去查嫌疑人的父母?”在赶往凤凰山的路程中,王壮问。
“我们上次来凤凰山的时候,我提出的一个猜想。”楚天竹颇为骄傲的解释,“上次我们查到的消息都事无巨细的公布了。”
“嗯。”王壮点头,“确实让我们吃惊,如果这种互换身份确实存在的话。”
“但是我们查到的资料,跟嫌疑人杀害死者没有一丁点关系。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是上一辈儿的恩怨?”
“原来是这样!”王壮点头,“不得不说陈顾问确实厉害,孙强从现场什么都没找到。”
“啊?”楚天竹倒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嗯。诶……不会又成为一桩死案子吧?”王壮无比担忧三秒钟之后,就睡着了。
楚天竹拿起陈瑞给的便签,上面的字跟老师用来当作范例的字体一模一样。
“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楚天竹烦躁的摇头,打消了把便签收集起来的想法。
到了凤凰山,俩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杜阳之前所在的孤儿院。
院长是个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太太。
“张院长,我们是警察局的。过来就是想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楚天竹把石花韵的照片拿给张院长。
张院长看了半晌,然后犹豫的摇头。
“怎么了?”
“感觉有些像某个孩子,可是我也记不起来具体是谁了。”张院长说。
“那……这个人呢?”楚天竹把当年杜阳在大学时的证件照拿出来,张院长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小阳。”张院长带着鼻音,然后颤颤巍巍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方巾。
“对,您对比一下,这俩人是同一个人吗?”楚天竹期待的问。
张院长缓了一会儿心情,然后看了又看。
“总觉得哪儿像,但是……又觉得不那么像。”
楚天竹和王壮有些失望。
“不过,这个人的眼神倒是很像小阳。可是,小阳十年前就已经……”张院长叹口气,“好好地一个孩子为什么……”
楚天竹拍着张院长的后背顺气儿,眼神落在两张照片上。
“张院长,杜阳在进孤儿院之前的事儿,您知道吗?”王壮开口。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当时他来的时候我倒是印象特别深刻。”张院长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说起了杜阳的故事。
“那天晚上瓢泼大雨,我弄完孩子们,准备回办公室,隐约就看到门口有个影子!当时条件太差,门口连个路灯都没有。”张院长叹气。
“我就拿着手电筒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被淋的透透的杜阳。他站在门旁边,还背了一个大的书包,可怜呀!我赶紧的把他带到办公室,给他换衣服煮了姜茶。然后你们猜,杜阳做了什么?”
张院长看着俩人。
“你们绝对想不到!杜阳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奖状,文具,还有钱!”
“钱?”楚天竹插了一句。
“对,是整齐的二十元大钞!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跟我说‘张阿姨,我特别乖,也很聪明,您能收留我吗?我以后一定赚大钱给您!’”
张院长说到这儿,眼泪就开始哗啦哗啦的掉。
“你们说……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怎么……怎么就会说出这种话!”
楚天竹和王壮听得心酸。
“我想着,估计也是谁家不要的孩子,就留了下来。”张院长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小阳特别争气,我用那笔钱让他上学去。他从来都没考过第二名!有时间还带着弟弟妹妹学习,给他们上课!”
周围的燥热和蝉鸣没有影响张院长的难过,她不停的擦着泪水,诉说杜阳在孤儿院的种种。
“我想起来了,当年小阳好像是写了之前的家庭住址。”张院长想了想,起身去了办公室。
楚天竹和王壮沉默。
“如果嫌疑人真的是杜阳……”王壮叹气。
“找到了。”张院长拿着一本破旧的册子走过来,楚天竹起身去扶。
“他说自己住在建国路33号巷子里。”
楚天竹和王壮告别了张院长,叫上出租车就往小区赶过去。
“那个,警察同志。”张院长拉住楚天竹的手,“杜阳已经死了十年了快,你们这是……”
“没什么。”楚天竹想说一个像样的理由,但是却编不出来。
出租车上,王壮跟司机沟通了下。
十年前的建国路早已经翻新,至于33巷现在也变成了好几个小区。
“你们若是想打听啥事儿,去找老人问问诶!”的士司机热情的说。
“谢谢您!”
俩人从十一点就开始在几个小区间穿梭溜达,但是奈何老人大多摇头说不记得杜阳这个人。
眼看着快要五点多了。
俩人准备再问问,毕竟晚上的时候人多,说不定能打听点什么。
“石花韵!诶……怎么就没人知道呢?感觉像是一个人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一样。”王壮失望的说。
俩人在一家小面馆吃面,从早上忙到晚上,一口饭都没吃。
“花韵?”一个阿姨走过来,“你俩是不是找人呢?”
阿姨穿着红色围裙,脸上堆满皱纹,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阿姨,二十多年前,有个叫杜阳的孩子吗?”楚天竹急忙问。
“杜阳?”阿姨摇头,“没印象诶!”
楚天竹失望,一根一根的吃着面条。
“不过花韵我晓得,那以前可是我们这儿一片的大明星!”
楚天竹和王壮同时呆在原地。
“阿姨,你说谁?花韵?”楚天竹嘴巴里的面条都还没咽。
“对啊!花韵,你们是来打听她的不?诶呀,来人了,等会儿跟你唠啊!”
正巧是吃饭的点,楚天竹和王壮实在不好追着阿姨,只好出去溜达一圈,准备等到饭店过去之后,再来找。
“看来我们问错了名字。”楚天竹给了王壮一个会心的眼神。
俩人正儿八经的开启了扫雷的模式。
三个小时内,把周围的老头老太太都问了个遍。
而在这些人的口中,这个名叫花韵的女人的故事,也终于完全的编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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