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是云途的,怎么处置,得云途决定,我不做这个主。”
李姐态度坚决,招了招手,“你们都跟我一起过来。”
说完,率先朝着化妆间走去。
小冬和两个助理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心里的不踏实。
要是云途不从重处罚御玲儿怎么办?
可是李姐态度坚决,她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御玲儿手指微微的蜷缩,心里尽是不愤。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憎恶云途,除了弄死他以外,不想有多半点接触。
但是偏偏,她还得靠着云途赚钱。
现在还得靠着云途的庇护来让她留下来。
这种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无力,甚至对自己感到十分厌恶、矛盾。
她咬着牙,步伐僵硬的跟上去。
不出意外,云途这次还是会维护她,犹如之前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但这种被他特殊对待的感觉,御玲儿着实讨厌,就像是在欠他人情,会让她杀他的时候没那么理直气壮。
李姐带着四个助理走进了化妆间。
云途皮肤极好,不需要任何妆容修饰,一头黑色的长发半竖,雅致又高贵,虽然穿着现代的休闲衣服,但却尊贵典雅的像是古代走出来的鬼公子。
他的妆容,也只是整理下发型,搭配合适的衣服。
李姐很快的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云途,这件事情由你来做决定。”
李姐的意思很明白,要怎么处置全凭云途一句话,不管云途是要开除要罚款,还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句算了搞定,都行。
云途坐在椅子上,抬眼,淡漠的眼神透过镜子看向四个助理。
眼神仅在御玲儿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冷漠的移开。
语气淡到了极致,“丢了东西,照价赔偿,赔不起,便走人。”
没有丝毫徇私舞弊,也没有半点包容。
御玲儿瞳孔微缩,有些意外的看着镜子里那个俊朗雅致的男人,他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了。
平时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些不明意外的,或探究或玩味或笑意,始终在他眼里,她是不太一样的。
但是现在,他的眼里没有她,她和其他人都一样。
没什么区别。
脑海中想起那天他说,从此以后她和他再无关系的话,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是真的。
说到做到。
不只是把她外调,还彻底的不再管她死活。
兴许是被特殊对待久了,忽然回归冷漠,御玲儿竟然有一刹那的不习惯,但仅仅一刹那,便从她的心里完全消失。
她很从容平静的接受了。
这才该是正常的。
如此,她憎恶他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他的特殊关照而动摇。
他们两人之间,八字不合,本就该离的越远越好,老死不相往来。
“我赔不起。”
御玲儿冷静的说,“我辞职。”
说完,她毅然决然的转身就往外走去,纤瘦的背影却满是傲然,犹如冬日里不折的寒梅。
云途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越走越远,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不适。
就像是塞着一块湿棉花,让呼吸都感到不畅快。
他觉得她欠她的。
就这么让她走了,他欠的,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极不喜欢欠人,无论是欠什么。
云途脸色越发的沉,站起身来,冷着脸朝着更衣室走去。
走进去之前,却沉声对李姐说,“我刚听化妆助理说,一楼杂物间多了一个行李箱,你去看看。”
李姐愣了下,“云途你的意思是……”
她还没来得及问完,就看见云途已经一身冷煞戾气的走进了更衣室,关上了门。
李姐心思敏锐,虽奇怪为什么化妆师助理会知道一楼杂物间多了个行李箱,但却很明白云途这时候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留下御玲儿啊!
果然,云途表面上看着对御玲儿爱答不理的,但实际上,还是特殊对待!
她连忙追了上去,“御玲儿,等等。”
“李姐,还有什么事吗?”
御玲儿现在心情十分不好,除了莫名其妙出意外背锅,被离职外,更多的是在担心她的工作。
没了助理的高薪,她得去做什么工作,才能赚到高薪呢?
母亲的药每月都是刚需。
“刚听说一楼杂物间有一个行李箱,我怀疑可能就是咱们那个,应该是有人瞧见,怕丢了,所以推/进去暂放。”
李姐拉着御玲儿往楼下走,“我们去看看,要是的话,你就不用离职了。”
御玲儿满脸疑惑,有那么巧的事?
但也没说什么,根本李姐往楼下走去。
三个助力跟着走到了化妆间门口,看着李姐热切的拉着御玲儿下楼,她们的脸色都像是碳一样的黑。
明明都已经把御玲儿赶走了,李姐怎么忽然知道行李箱在杂货间了?
“那个御玲儿还真是踩了狗屎运,这样都能起死回生,赖皮留下来。”
“留下来又怎么样?没看见云途对她的态度么,冷冷淡淡,半点关心都没有,她是彻底被云途抛弃丢冷宫了,就算是留下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也是,留下来就还有机会整她,赶走她。”
“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让她赔钱了,下次,我要让她难堪丢脸,无地自容,哭着离开!”
……
更衣室里,云途听着外面三个人的话,脸色一片冰寒。
他虽压制了修为,如同凡人,但是无感比常人要敏锐的多,这些肮脏龌龊的话,逃不过他的耳。
听着她们想欺负御玲儿,他便觉得一股火气在心里乱窜,想把这三个人一起踢走。
可是,这个念头刚浮上来,就又被他压了下去。
御玲儿不是那么傲气,那么憎恶他,他何必还要舔/着脸上去管她的闲事?
告诉李姐行李箱在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
她既然那么有本事,就自己去应对!
云途冷着脸继续换衣服。
御玲儿在杂物间里找到了行李箱,不由得大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工作,母亲下个月的药费有着落了。
她感谢李姐,李姐却说,“该谢的人不是我,是云途。”
“关云途什么事?”御玲儿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