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治病救人,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偏偏是共处一夜,若是说出来,必会被慕冰凝引导成她与男子幽会,名声尽毁。
可若是不说扯谎,慕冰凝必然当场揭穿她,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等着的。
前后,都是坑。
慕九歌心下思量,忽的看向了慕冰凝,狐疑的道:
“你不是知道我昨夜在哪么?难道,昨日跟踪我的人不是你派去的?”
慕冰凝猛地一僵,愣是没想到慕九歌居然会这么说,派人跟踪自家妹妹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她想也没想的否认,“当然不是我!”
“哦,那是我误会大姐了。也是,若跟踪的人是你派去的,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呢,还让司徒城主在这里胡说是我杀的人。”
慕九歌做出一副误会了慕冰凝的模样,脸上带着笑。
而这笑容,落在慕冰凝眼里,却像是冬日寒雪般刺骨扎心。
她陡然意识到,方才否认不是她的人跟踪慕九歌,那无论慕九歌说什么,她都没有资格说慕九歌说谎了!
果然,慕九歌接着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我昨日去毒雾森林采灵药了,药难寻,走得远,所以用了两日时间。”
这堂而皇之的谎话,但却又无法直接揭穿,气的慕冰凝呕血。
好在,司徒劲对慕九歌恨意深,也是难缠的,不愿就这么放过她。
他质问,“你说你去毒雾森林了,可有人作证?”
“自己去的,是没有人证。”
听这话,司徒劲喜的立即就要发难,这时,慕九歌却又不缓不慢的继续说,“不过,我和你不同,不会空口白话胡说八道,我有物证,我摘了冰心兰。”
慕九歌把手伸进纳袋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从神域里摘了一株冰心兰,再从纳袋里取了出来。
冰心兰一朵冰蓝色的四阶灵花,极为漂亮,上面灵气浓郁,药香十足。
狗老爷见此露出喜色,主动的给这群人科普。
“冰心兰是四阶灵草,有灵兽守护,毒雾森林中部往内才有生长。一般人要进去毒雾森林中部,至少要走八个时辰,走出来也要八个时辰,算上找药、和守护灵兽战斗的时间,一来一回,至少得二十个时辰,大概也就是两天。”
“如此算来,昨夜慕九歌确实是在毒雾森林里,她不可能在都城中。”
慕九歌悄然微笑,暗夸狗老爷这配合打的好。
司徒劲黑脸,“这冰心兰是她前几日摘的也未可知。”
这话一出,四周诡异的静了。
人们看着司徒劲的眼神十分的古怪,慕冰凝不忍直视,欧阳彻有些嫌弃,枯老更是眼神冷漠。
狗老爷毫不留情的挖苦,“你好歹是一城之主,居然这么见识短浅,连冰心兰的保存时间都不知道?”
“老子今日就好心教教你,这冰心兰,一旦摘下来只能保存十二个时辰,过时就会立即枯萎,失去效用。”
“啧,真是土鳖。”说完,狗老爷又嫌弃的啐了声。
后面杵着的一群侍卫,闻言都艰难的憋着笑。
司徒劲老脸又黑又红,他堂堂一城之主,何时丢过这么大的脸。
“我杀了你!”
他一掌就朝着狗老爷攻击去。
狗老爷反应极快,迅速后退,一下就躲到了十几米之外。
司徒劲还想追过去,慕九歌横跨一步,挡在了司徒劲的面前。
她冷嗤,“司徒城主这是要无故当众杀人了?口口声声要调查城里的杀人案,却不把人命当回事?”
字字珠心。
让司徒劲浑身暴走的灵力,不得不生生的压了下来。
修炼者的世界,强者为尊,打架斗殴杀人都是常事,不足以为奇,更没人管,但此次杀人挖心,连续死了好些人,事态严重影响恶劣,才会被所有人重视,要让他这个城主调查出真凶。
而他既是负责人,就必须以身作则。
至少在这个他义正言辞来抓凶手的这个档口,不能无故杀人。
慕冰凝的脸色亦十分不好看,她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要趁机弄死慕九歌的,现下却被她巧舌如簧的化解了。
没理由抓,更没理由杀。
她不甘心,开口说道:
“慕九歌虽然有冰心兰,但也不排除是团伙作案,有人帮她去毒雾森林摘了冰兰心来给她的可能。杀人挖心,关系重大,凶手必须要抓出来,任何有嫌疑的人也不能轻放。”
“故此,为了以防万一,不再让凶手有任何机会再杀人,我建议派兵把手这个院子,在没有调查出真凶之前,都得派人跟着慕九歌。”
慕九歌皱眉。
这理由牵强的可以,但却要堂而皇之的跟踪她,限住她的自由?
更重要的是,若是明面上派兵跟着,慕九歌若是在去山洞里见墨无殇,这些兵必将这件事报告回来,继而让所有人都知道。
那她,幽会男子的罪名什么的,就立即坐实了。
而她若是想甩掉这些兵,也会被安上一个不可见人,畏罪潜逃的罪名,那杀人的罪名又马上落到她的头上了。
慕冰凝这一招,可谓阴毒。
司徒劲才不管理由是否牵强,立即就顺杆子爬,下令。
“慕大小姐所言甚是,来人,把这个院子里里外外都给我团团围住,切不可给嫌疑犯半点可趁之机。”
一群侍卫领命,立即四散开来,冲近院子里各个角落,成排的站着,而院子外面,亦围了一层卫兵。
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仿若这里是某个杀人魔头的宅子。
慕九歌冷冷的看着司徒劲和慕冰凝,这两人费尽心思的找她麻烦,她迟早要弄死他们!
守在这里的人,不只是这些卫兵,还特地调来了八个丫鬟。
她们像是狗尾巴似的跟进了慕九歌的房间,连洗澡,出恭都要时时盯着。
让慕九歌没有一丝半点自己的空间,甚至在亥时,传音玉简闪了,她也不敢拿出来接。
感知着纳袋中闪烁的传音玉简,慕九歌心烦意乱极了。
每日定时通话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若是她不接,还没有半点回应,只怕师父会多想、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