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求情(1 / 1)

陈氏惊恐而哭喊声回荡在阿静的夜晚,也幸好焦府占地大,最近的一处邻居也相隔甚远,否则这大晚上的哭喊嚎叫的还以为焦府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

陈氏或许是害怕焦知府和焦夫人这两个长辈,所以只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抱住了焦濂平的腿,哭哭啼啼的哀求起来,“相公,我都是为了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焦濂平冷眼看着面色苍白,如同疯婆子一般的陈氏,“当年远洲来府中拜访,你嫌弃他出身寒门,明面上让下人准备了客房和吃食,私底下却让下人嚼舌根,嘲讽远洲来焦府打秋风,羞辱他是个酸秀才,甚至还诬陷他盗窃了客房里的摆设。”

等焦濂平知晓真相时,他已经失去了这个同窗好友,他回府之后也对陈氏发了火,让她亲自去道歉赔罪。

可陈氏却是哭的差一点昏厥过去,口口声声说是府中下人嫌弃远洲是穷酸,这一切她都不知道,而且之后也把几个丫鬟婆子都远远的发卖了。

……

湛非鱼决定派人审问赵远,焦知府和焦夫人也同意了,却见一个黑色劲装的年轻男人从屋子外走了进来,却是看都没看主位上的焦知府,只对湛非鱼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这难道就是学士府的死士?焦濂平倏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这个五官普通,气息同样平常,丢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青年,这人身上竟然连一点肃杀之气都没有,而且身材瘦削,看着都不像是练家子。

不同于焦濂平浅显的辨人能力,焦知府却察觉到了不同,这人乍一看很普通,但一双眼却冰冷淡漠,好似无尽的深渊,只有一只活在黑暗里的人才会有这么死寂的眼神。

这?湛非鱼眼睛倏地瞪大了,都没看见他出手,可绑在赵远身上的绳子瞬间四分五裂,这即便是用内力震断的,但只断了绳子而没有伤到人,就绝对不是一般练家子能做到。

同样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自由的赵远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青年迅速的在赵远身上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啊……”凄厉哀嚎的惨叫声响起,赵远刚直起的身体再次跌回了地上,痛狠了,脸庞狰狞起来,整个人更是如同虫子一般在地上扭曲着。

这突然的变故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只听这惨叫声就知道有多痛。

陈氏更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她想起年幼的时候,有一次惊了马,当时赵远为了救自己,飞扑而来把自己护在身下,疯马从赵远的左手臂上踩了过去。

陈氏清晰的记得当时骨头被踩断的咔嚓声,可即便如此剧痛,当时仅仅十岁的赵远却没有喊痛。

但这会看着赵远痛的抽搐起来,陈氏已经不敢想象会有多痛,更不敢想赵远如果招供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青年的手再次在穴位上点了两下,哀嚎声终于停止了。

赵远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面色惨白的不见一点血色。

“说还是不说?”青年开口,声音平缓的不见半点冷意,但即便如此,他一开口,赵远身体却惊恐的抽搐起来,分明是已经怕了。

手腕一动,青年掌心里却多了一把银亮的利刃,不过是巴掌大小,刀身却薄如蝉翼。

“啊!”痛苦的喊叫声再次响起。

湛非鱼此次却是看清楚了,青年右手动了两次,一次是划开了赵远肩膀处的衣裳,一次是把利刃从赵远肩胛骨处划过。

“好快的刀法!”焦濂平怔怔的开口,这一刀却是对准肩胛骨的关节处下的手,直接切断了连接骨头的筋脉。

看着地上的血迹,焦濂平突然相信了所谓的千刀万剐,这样的刀法,真的能把犯人的皮肉给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即便皮肉削掉了只余下白森森的骨头,犯人也不会死。

不再等赵远开口,青年用同样的手法挑断了赵远左边肩胛骨的筋脉,之后手腕一扬,刀光闪过,却是肩头的一片皮肉被削了下来。

鲜血瞬间汩汩而出,赵远痛的凄厉嚎叫,可他身体却好似被人钉在了地上一般,如此剧痛之下却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湛非鱼瞬间想到蒜泥白肉这道菜,这辈子她都不会动筷子吃。

焦濂平同样也想到了,此刻心里直犯恶心,快速的别过头,可那削掉的一片皮肉却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老爷?”黄姨娘声音都哆嗦起来了,她看着娇柔温婉,私底下也会动些手段惩治下人,恩威并施才是御下良策,但和青年这冷血的动作比起来,黄姨娘感觉自己太仁慈了,这分明就是刽子手。

焦知府审讯犯人的时候也动过酷刑,但衙门一般都是打板子,若是大刑则会动用夹棍,一般上到第三道犯人都会招供。

看堂下青年这么熟练的切断筋脉,削掉皮肉的手法,焦知府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不是学士府的死士,而是来自禁龙卫。

“我招……”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赵远更怕的是面前这个刽子手后面折磨人的手段,最终都会扛不住招供,还不如少吃一点苦头。

青年面色依旧平淡,没有失望也没有得意,把染血的利刃擦干净收了起来,起身退到了一旁,赵远招供也就罢了,若是不招,他还可以继续审下去。

“相公,我们回去吧!”陈氏声音抖的就跟寒风里的落叶一般,一把抓住了邻座焦濂平的手腕,力度之大,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了。

“坐下!”焦夫人冷声一喝,眼神冷淡的看着惊恐按不安的陈氏,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可惜太迟了。

赵远低着头说了起来,儿女情长终究无法让他克服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是你指使此人去暗害濂玉?”焦知府眼中终于露出几分悔意,当年自己不该强逼着长子娶了陈氏。

焦濂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忘记刚刚血腥的一幕,看傻子一般看着瑟瑟发抖的陈氏,“你该不会以为焦濂玉死了,这焦家就会交到我手里?”

虽然不喜焦知府这位父亲,但焦濂平却也知道焦知府的端方刚正,如果他这一支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不成器,那么焦家的继承人就会从旁支里寻找,简而言之就是能者居之。

其实不单单是焦府,黔中道丘家也是如此,嫡支子弟自小就有名师教导,家中藏书更是不胜枚数,家中长辈更是手把手的指点功课,也可以拿着家中名帖拜访名流雅士。

这样的条件下,若是嫡支子弟还不成才,那么他们一旦接手家业,把祖宗的产业败光了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旁支挑选出优秀的继承人,终归是同族同姓的家人。

“为什么?”陈氏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只要焦濂玉一死,这焦家的一切都是他们大房的了,至于黄姨娘再受宠又如何,不过是父亲的妾室,随便给点银子就打发了。

黄姨娘也没想到幕后主使的人会是陈氏,纵然她一直看不上陈氏这个少夫人,可黄姨娘真没想到陈氏人蠢却胆大包天,竟然能干出杀人买命的事来。

焦濂平抱歉的看了一眼湛非鱼,对陈氏这个妻子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此刻更是冷漠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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