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杭清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少女只是冷冷看了杭清穹一眼，直接转过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杭清穹想要追，然而周围人多又杂，少女的身影直接就消失在了人海里头。
“真是的。”杭清穹有些懊恼。但是现下终究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杭清穹转头便去帮助正气宗弟子和两仪弟子。
……
足足两天两夜。
正气宗和两仪弟子，终于将九子和天荒阁的大部分帮众解决。降服的降服，击杀的击杀，还有少部分的帮众直接逃离了正气宗。
而正气宗，也终于在一年之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
“萧长老。”战斗刚刚结束，杭清穹就看到了一身鲜血的萧星月。萧星月看上去很是疲惫，一身鲜血的她看上去有几分凄厉，却又透着些许的美艳。
“辛苦你了。”看到杭清穹，萧星月也是对杭清穹展颜一笑。这一次的破局人又是杭清穹，算起来，杭清穹也已经数次解救正气宗于危难之中。
在这两年里，萧星月对杭清穹的改观也极其巨大。曾经的萧星月身为正气宗长老，对于于修谨的这个亲传弟子，唯一的印象只有修炼天赋极佳。但是对于杭清穹的为人，萧星月向来是不太认可的。
毕竟杭清穹只是个孩子。
轻浮，躁动，这些少年心气，都是萧星月不喜的。
不过不喜归不喜，萧星月知道杭清穹也终归会有长大和成熟的那一天。只是萧星月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如今的杭清穹，已经是正气宗的顶梁柱了。
“没有。正气宗有萧长老，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杭清穹由衷道。在上次正气宗长老叛变的事件里，杭清穹已经明白，萧星月是绝不会背叛正气宗的，所以对于这个正气宗长老，杭清穹只是打心眼儿里的尊敬。
场面话已经说完，萧星月也需要休息，便直接告了辞。杭清穹转头看了一眼苏暮暇和于云颜那边的位置，基本上杭清穹身边的那些人，苏采夕、杭诗晴、龙玉儿、磨战等人，都在那里。
让杭清穹意外的是，磨战的修为居然已经提高了很多，到了分神境，甚至比杭清穹高了一筹。
或许，磨战在这一年里也有什么奇遇。
“我要去找一个人，马上就回来，我会来找你们。”杭清穹到于云颜那边打了个招呼，而后就急匆匆地离开。
于云颜奇怪地看着杭清穹匆忙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多问。反正等杭清穹回来了，他自然会跟于云颜他们解释。
而正气宗，也还有很多后事要处理。之后的一段时间，还需要忙活。
……
杭清穹在找之前杀死了莫玄荒的那个少女。
那个少女，黑发，黑衣，黑眸。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但是杭清穹在少女的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那像是，跨越了万年的一眼。
可杭清穹找遍了正气宗方圆十里，都没能发现什么线索踪迹。如果那个少女在杀死了莫玄荒之后马上离开，早就已经离开正气宗方圆十里之外了。可再远的地方，想要搜索起来时间太久，杭清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搜查。
就在杭清穹开始考虑要不要去找天机楼问问的时候，他看到在前方山头处的悬崖前，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像是一个坐着的人。
杭清穹下意识地往那边靠过去。
尽管不太确定，但杭清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距离那座山头近了的时候，杭清穹发现自己没来错。
那个少女，就坐在这个悬崖边，望着距离自己极近的云海。
“在这里坐着看什么？”杭清穹来到少女身后十丈之外，问道。
少女猛然听到杭清穹的声音，一把抄起了手边的短刀。在看到是杭清穹之后，少女显然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刀。
“在看云。”少女回答说，“它们无依无靠，但总有去处。可我已经没有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莫玄荒？”杭清穹问。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莫玄荒？”少女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少女凌厉的气势让杭清穹一时语塞。他苦笑了一声，但少女的身影却越是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这让杭清穹有点高兴。
“我是正气宗的人，莫玄荒跟我们作对，我当然要杀他。”杭清穹理所当然道。
这下少女不说话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叫印羽儿。是天荒阁的人。”
“你是天荒阁的人，为何要杀莫玄荒？”这下倒是让杭清穹提起了兴趣。他记下了印羽儿这个名字，一时间却是有点扭不过来。
这名字听上去过于可爱，跟杭清穹心目中少女的形象有点不符。
“我恨他很久了。我就是想要杀他，才加入的天荒阁。”印羽儿拧起眉头，“本来我早该杀了他。可他太狡猾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还有九子的人在附近。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能亲自手刃他。”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理由呢？”杭清穹往前走了几步，见印羽儿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抗拒感，便在印羽儿的身边坐下。
“我讨厌他。我不喜欢他想要做的事情。九州大陆不应当回到天荒时代。所以我想要阻止他。”印羽儿回答道。
“你觉得，九州时代，要比天荒时代好吗？”杭清穹听到印羽儿这么说，下意识地笑起来。
“是。正如你所说，在天荒时代，人族过得很艰难。”印羽儿叹了口气，“他们为我们的今天付出了很多很多。”
“你从哪里听来的？”杭清穹又问道。
“在古籍里看到的。我以前所在的宗门里面有很多曾经的古籍。但是后来，我们的宗门归附了天荒阁，那些古籍也尽数进贡给了天荒阁。”印羽儿再次一叹，“于是，我只好加入了天荒阁。后来我发现，莫玄荒居然想要复兴天荒时代，这是我接受不了的。所以，我一直都想要杀了他。”
确实该杀啊。
杭清穹很想说。
毕竟，你曾经可是“秦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