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莫阁主不是很想合作啊。”于云颜语气轻淡，“既然如此我明白了。明日莫阁主也不用再来正气阁寻我了，莫阁主若是想在正气宗多住些时日也无妨，等游玩够了，就自行回去吧。”
于云颜正打算走，莫玄荒突然叫住了于云颜。
“少宗主且慢。”莫玄荒合上了自己手里的书，“我且问少宗主，这姑娘，是否是在太古一族的领地内发现的？”
“……这我不知。”于云颜摇头道，“但确实是外面来的。”
于云颜说的话半真半假。
“那么，少宗主知不知道，太古一族已经被灭族了？”莫玄荒又问道。
“我不知道。”于云颜接着摇头。
“太古一族是什么，我想少宗主总知道吧？”莫玄荒有点纳闷儿，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很快他又释然了，毕竟以前在正气宗里管事的是于修谨，现在于修谨被封印在了囚灵崖内，以前几乎不管事的于云颜知道的事情很少也是正常的。
“这我知道。”于云颜点头。
“太古一族被灭了族，就是因为这个姑娘。我担心到时候盯上了这个姑娘的人……也会盯上正气宗啊。”莫玄荒微微一顿，话锋一转，“我之前，听说了正气宗遇袭的事情。我想，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了正气宗……若是再给自己这边增加隐患，也是不妥的行为吧？”
“……”于云颜沉默，没有回答。
“少宗主，现在正气宗的事务都归你管理。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就可以为正气宗消除一个隐患，何乐而不为呢？”莫玄荒道。
“但我可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好事，莫阁主深明大义，要为我正气宗分担隐患。”于云颜笑道，“我还是不清楚莫阁主的所求。我在想，若这姑娘是我们正气宗现在所消受不起的福分，那么便是让给莫阁主也无妨。但现在莫阁主的行事，让我很是忧虑啊。”
“原来是这样么。”莫玄荒的态度一下子好了起来，“少宗主，我们天荒阁确实是需要这姑娘，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
“眼睛？”于云颜挑了挑眉，终于说到了龙玉儿的身上。
“这姑娘那双金色的眸子，我想少宗主是知道和常人很不一样的。”莫玄荒点头，“在我们天荒阁的创阁老祖那里，流传有一句话。凡金眸者，必是天荒之人。”
“这天荒又是什么东西？”于云颜追问道。
“在很久以前，九州大陆不叫九州大陆，而是叫天荒大陆。我们隔壁的大陆是洪荒大陆，这两块大陆就是最原初的两块大陆。”莫玄荒解释道，“而最久远的大陆居民，我们就称为天荒之人。”
“你的意思是……龙玉儿是这个天荒之人的后裔？”于云颜大概听明白了莫玄荒的意思。
“不错。”莫玄荒点头，迟疑了一下，“但是……龙玉儿究竟是天荒之人的哪一族，我不能确定。这个金眸，只能说明她的身份不一般，血脉极为罕见。”
“那么，你们要去了龙玉儿，又是要做什么？”于云颜追问道。
“我会将她收做我的亲传弟子，将来她就是天荒阁的阁主。就像是我们天荒阁这个名字一样，她注定应当是我们的阁主，因为她的身上有天荒血脉。”莫玄荒认真道。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于云颜点了点头，“谢谢莫阁主告诉我这些，让我开了眼界。明日我会与龙玉儿和诸位长老商谈一下。”
“好。”莫玄荒也算是看到了希望，态度缓和了一些。
于云颜离开了这座小院，莫玄荒沉思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不适合继续看书了，便走回了屋子里。
“天荒……”莫玄荒打开门，冷笑一声。
……
于云颜连夜找到了印兴朝和萧星月两人，将之前与莫玄荒交谈的过程大概说明了一下。
“你们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于云颜问道。
“我觉得，他想要人是真，天荒大陆这件事也可能是真，因为我确实听说过有这回事。但是他想要龙玉儿的真正目的……却未必是想让她作为亲传弟子去当这阁主。”印兴朝很快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这么觉得。我认为这莫玄荒，不像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萧星月点头表示赞同。
“既如此，我明白了。明天我会询问一下龙玉儿的意思，我想清穹不回来，龙玉儿肯定不会愿意离开此处。”于云颜说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清穹那里……怎么样了。他现在身子不好。”
“不是说去魔罗门便是与他的身子有关么。少宗主放心便是。现在苏暮暇应当不会对杭清穹怎样，不然当初就不会救杭清穹回来。”萧星月劝慰道。
“确实如此。只是希望，他能快点回来。”于云颜点头。
……
次日，众人再次聚集在了正气阁。
于云颜是有把握龙玉儿不会同意的，因此便放心大胆问道：“玉儿，你愿意跟莫阁主去天荒阁吗？”
龙玉儿摇了摇头。
“他说，如果你愿意去，可以把你收做亲传弟子，将来你就是天荒阁的阁主。你愿意去吗？”于云颜又问道。
龙玉儿还是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那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吗？”于云颜追问道。
这次龙玉儿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莫玄荒不由得愤怒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少宗主，这丫头不明事理，你至于非要询问她的意见么？”
“她也是人，不是物品，当然要询问她的意见。”于云颜皱眉道。
就在这时候，于云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龙玉儿的眼神亮了起来，她金色的眸子更加明亮了几分，像是在燃烧的火焰。
而同时，龙玉儿身上的气势也猛地一变，变得凌厉锋锐。
她抬起手，而莫玄荒也在同时站起了身。
“咔擦”。莫玄荒座下的椅子直接在瞬间变成了几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