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我有事。”脑海里传来兮风的神识传音,甚至比以前更加冰冷、更加毫无感情的命令。
这种口气登时就扼杀了应熙景所有的意志,她有些发颤地止住了脚步,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回去殿内了。
墓幺幺立刻就察觉到了应熙景已经离开,突发的危机已经解除,按理说已经不需要躲了……
可。
兮风也没有立即放开她,非但没有,攥住她的头发将她牢牢按在了池底。
墓幺幺已经完全无法呼吸,兮风根本不渡气给她,只是判若两人地粗暴地亲吻着她。已经事发状况之外,她还能动的手指发出黑色的闪光。
而兮风就算闭着眼睛也似乎早于她有这个念头时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将她牢牢按住,忽略被他狠狠压制哑火的生灭力,就是十指相扣。
她听见兮风的喘息里混杂着低低的笑声……震惊地感知到手心接触的地方,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沿着她的掌心一路侵蚀至她的经脉之中,将她体内本来就被囚一翮克制的生灭力一路摧枯拉朽地碾得粉碎。
就像是一只刺猬被人拔掉了所有的刺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刀就可以刺穿的肚皮。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手段,连挣扎都被兮风只凭力气就压制的死死的。
这种一边倒的碾压让墓幺幺在逐渐失去空气的痛苦之中,揉碎了她之前所有的气焰。她无力地仰起脖颈,窒息的泪还没涌出来就化在了水里,她在窒息产生的噪点里,感觉自己的意识也脱离了被他蹂虐着的身体,跟着气泡变成了一片片虚白的幻影。
哗啦啦——
挑起这场是非的人,此时软地像团泡在水里的面,被人攥着后颈从水里捞了起来。她无力地靠在兮风的手臂上,突然得到了空气而猛抽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咳嗽了起来。
她揉着因为缺氧太久而酸痛的眼睛,虚弱地转过脸来,怒火反而更加盛愈,“你他妈——”
兮风两指稍稍用力,她只感觉被他手掌攥住的后颈就像被刺入了一个无形的气涡,炸得她眼前一晃,晕眩至极,于是怒骂也戛然而止,甚至连直起身的力气都挤不出了。
“可以好好说了?”他问。
好半天,墓幺幺才能从这种致命的晕眩感中回过神来,可她的眼前好像还是一片充血的噪点,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你先放开我。”
她看不太清的视线里,感觉到身体很轻,似乎是兮风抓着她靠在了他们身后不远的池沿上。他将她翻了个身,使得她能倚在泉池旁的沿壁上,而后松开了她。她趴在池沿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体内被兮风那股力量贯穿的感觉才消失殆尽了,生灭力也逐渐开始恢复,晕眩感也渐渐消失退散。
她一开始回复过来,就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们身后高高的寝殿,刻薄地嘲讽,“和别的女人暗中偷情还能分神去和自未婚妻神识传音命她不要过来——可真不愧是您啊,将军。”
说话间,墓幺幺转过头来,意图想知兮风会有什么反应,而他就在她不远处。说起来,他并没有立刻未立刻走到台上,右手手肘撑在了池沿上靠着,抬掌将在水下早就散开的长发从额前捋至脑后。
断断续续的水珠,像断线的水晶珠子,从他额上沿着发丝滚落,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掠过唇畔滑过喉结,与大敞衣襟之中的胸肌线条上掠起湿润的蒸汽。
她莫名地口干,就好像意识在那颗颗的水珠里一路沉浮,碾过。
兮风仿佛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见,不管是前面她刻意咬重的“偷情”还是后面那句嘲讽,但忽地抵在池沿的手指稍稍一扬——
宛如被他指下的风吹来一阵金色的薄雾,遮住了她痴痴的视线,一样湿漉漉地东西轻飘飘落在了她的头顶。她下意识地抓下来……
“你的衣服,掉了。”
墓幺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本来就披穿的单薄外裙全都掉了,此时只有一件里织挂在身上。
“你身上。”他忽然说道。
本来还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她,听到这三个字感觉到他的视线,第一反应却应激地抱紧了衣服朝后躲开了他的视线。
此时她只有一件里织,兮风的目光一路从她的手腕看向她脖颈上,那些青紫,还有刚结好疤痕的鞭痕,勒痕。
“你刚才在宴上不就看到了吗。”墓幺幺反而释然了,她不缓不急地将衣服裹紧。
“嗯。”他平静地承认了。
墓幺幺并不意外他的平静,毕竟上一次他来天狐族时,就见过这些暴虐的痕迹。可是她仰起脸来,看向远处另外一处寝殿——
『我要你去卖惨勾引兮风……』
墓幺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看向了兮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狐族的秘密。”
《半扇孤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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