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看着对面站着的狐玉琅,缓缓转过脸看着染霜,轻轻笑了一声,“嗯。”
“……”染霜搂着她的力气几乎快把她的腰都折断了。
“二位难道还需要在我天狐族庆祝剑意和合?”狐玉琅微笑着打断了他们。“需要本王通知一下各大家族宗门为二位共同庆祝一下吗?”
“……”墓幺幺看着狐玉琅那般的眼神,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僵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从染霜怀里挣了出来,对染霜说道,“我去和小王爷办些事情,你先留在这里好好练功。”
染霜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明显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半晌垂下睫毛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她答。
“那,你小心。”他说道。
“嗯。”
……
狐玉琅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与她一路上都很沉默,也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样子。直到两人穿过天狐族那一片楹花树林,来到了时蜕府门外。
“幺幺。”狐玉琅稍稍侧过脸,看着她刚开口说话。
“狐玉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到底能疯成什么样子。”墓幺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嗯。”狐玉琅稍一点头……
砰——地一声。
墓幺幺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直接推倒在了他们身旁的一棵树上。他抬起手来阻止了一旁要上前来的乘阐和其他侍卫,仍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两人的身高差使得她就算这样有气势地压制着他,她也不得不仰视着他,“我同意和你合作,只是·合·作,不过两人利益相同不得不趋利逐势而已。我承认你开出来你的那些条件我无法拒绝,我也承认我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些秘密。但是。”她凑近了狐玉琅的耳朵,“是你自亲口承认,要将我当做你山鸣谷应的可靠盟友。我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你的奴隶。若你再算计我,哪怕让我感觉到一点不顺心,我不介意让你提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胆大妄为。”
她的右手凝出一把短刀来,从乘阐看不见的角度刺在了狐玉琅的胸口。“我会掀翻我们两个人的桌子,你听清楚了,是我们两个人的。既然你跟我玩阴的,那就大家干脆都别玩了。我会直接把你卖给圣帝,卖给兮风,卖给任何一个不嫌弃你天狐族脏的大族大宗。你狐玉琅到底手里有多少底牌我不在意,我会干脆直接一把火烧干净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
她压低了声音,短刀已经没入他的胸口,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沿着刀锋落在了她的指尖。“狐玉琅,若你再让我哪怕感觉到一丝的不快。我便会选择和你一起玉石俱焚,我会让你永远也得不到我,哪怕我们一起下了地狱——我也永远不会属于你。”
久久。
“……哈哈。”
狐玉琅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好像抵在他胸口的那把刀根本不存在一样,在被她压制住的情况下,他还能缓缓挺起胸口来——于是她的刀尖直接又被他自己抵入了一些。
刀入肌肤的触感让她一时有些愣了,血很快就流满了她的手心。
他是好像一点痛都察觉不到般直起身子,几乎完全俯视着她,抬手攥住了她的长发将迫她仰起脸来与自己对视。
“幺幺,我承认你的确聪慧至极,且永远不寻常理,一言一行总能让我惊喜。但,你怎么就学不会明我心情?你若能明我心情,就应当知道我今天心情着实不大好。虽我今日的确是为了正事而来,但你今日任性妄为,最好也有个度——”
他微微一顿,低下头来,鼻尖扫过她的耳廓,“别逼我在这儿办了你。”
《半扇孤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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