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左手缓缓抬起缓缓摩挲着她不得不仰起承吻的脖颈,像情人之间酣柔的爱抚,像忘川河畔引人涉水而去的幻觉,诱着她放松下来,诱着她回应他。
可她,从来都能给他惊讶、惊喜。就算被控制地像个木偶一般,此时绝境之中,她也仍死死地不与配合,甚至不知从哪里凝出来那点力气要咬他……
“哈。”
他似喘似笑了一声。
咔——被精准卡住的喉骨,发出了一声骨头摩擦的悲鸣。
他的左手猛地收紧了,她纤细地脖颈被他一手就攥得窒息。呼吸瞬间就被直接剥夺,莫说呼吸,连喉中残余的气息都被他暴力凶残的挤了出去。
他便这样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提着俯身与她继续交吻。
吻至至极的深情,是甜腻情欲,甘露以降,蜜淳冰凝。是人皆会沉沦,会沉迷,甚至会觉得如醉如痴。
可深陷骨血中惨痛的回忆被这般贪欲的吻激活了。
墓幺幺只觉得自己窒息在这个吻里无限地朝下坠落——坠至久旱未霖的枯井,贪念、饥渴、施虐、暴怒或者还有杀意……织着密不透风的蛛网,掩盖了深不见底的巢。
巢中,有恶鬼戾笑。
她逃不掉。
逃不掉。
就算此时再怎样意乱情迷,狐玉琅都不舍得完全闭上眼睛沉醉其中。
她每一寸寸的痛苦,每一分秒的惊恐,在她的窒息里,在她无声惨叫里,在她口中的鲜血里,在她的生理性眼泪里,都有他烙下的印。
都有他的名姓。
啊啊。
这种靥足,让他再难以自持。
他已等得太久了。
而至此。
他——终于可以像一个优雅的食客,等来了精心烹饪的珍馐,从此时此刻,精细至毫地将她一刀一刀剖而食之,甜如毒蜜。
……
被桦树大阵牢牢掌控的身体,脆弱了太多太多。身机能在极限窒息的情况下,很快就失效了,浑身很快就软绵绵地像脱了骨,他能清晰看到到生机肉眼可见的消亡……
狐玉琅终于松开了她。
呼吸重新回归身体之后,她也没有立刻醒过来,短暂的窒息性昏迷让她只能像渐渐融化的雪堆,无力地软在他的臂弯里。
他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指背从他耳垂一路拂过她的脸颊,“是我不好,竟一时难以自持,忘记了你身体还有旧伤,不能受凉了。”
他这般说着,解开了自己的集晏裘脱下为她披在了后背上,可并不着急帮她裹紧,手指反而一路朝下沿着她无力放松的肩颈掠过,停留在她胸口平勒的纱裙领襟上掠过稍稍一弹指,她的襦裙直接掉在了地上,瞬间只有一件黛绿的里织半挂在她的身上了。
他的手指虚滑过她的胸口,隔着单薄的里织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温柔地帮她揉着。“你宫寒体虚,奥医都说让你好好吃些补血的补品,是不是放你出了次门便忘记了?
她这时总算有了些许的意识回归,可她比刚才还要虚弱了,她还能想清楚,应该是狐玉琅又将桦林的大阵禁制加重了,喉骨刚才被那样掐住,里面有瘀血回呛。她仍不肯放弃,掀起眼睛看着狐玉琅,“你不可能将我困在这里一辈子。”
“哈哈。”狐玉琅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将她扶得站稳了,“我当然不可能,也不会那么做。”
他扶住她腰间的双手轻缓朝下,抚上她的大腿外侧,笑道,“而等你出去,又要杀了我?我幺幺当然厉害的很,有了髅笑笑,有了初家,啧……说起来……”他微微一顿,声音小了一些,好似怕有旁人在泄露了她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说道。“我一直知晓幺幺你高世骇俗,但就算是我,也未能料到,你竟还能从夜昙海带回一条宠物来。”
“你……你怎么能知道……”墓幺幺此时不止有震惊,还有难以言说的恐慌。“轻瑶一直在隐藏他,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而他一直在初家,那是初家,和你天狐族有世仇的初家,你……你怎敢……”
“那……你就没想过。”狐玉琅的手久久地摩挲着她里织垂在大腿的那边缘地带,隔着那衣料的边棱,像鞠起一捧无脉的树叶那样诗意,几乎可以说完全不与欲念沾边了。“狐狂澜的那条腿,是怎么断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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